李湘玲拉着愣愣盯着舞男看的季采茵往他边走去,奋力挤过许多疯狂的女人,找到她的朋友们,一一打着招呼,不过她们也已进入半疯狂状态,无暇理会她,李湘玲转头查看季采茵的情况,欣慰她已经回过神来了。
“你……常来这里吗?”季采茵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的男人看,哇,他已脱到全身只着一条内裤了。
“什么?”
震天价响的音乐迫使季采茵大吼着再次重复刚才的问题。
“来过几次,都是朋友介绍带我来的。”李湘玲也尖吼着回答她的话。
“你男朋友知道吗?他不介意你来看这个?”
“他不知道,我是偷跑来看的,所以你可不准给我说出去!”李湘玲故作凶恶的警告道。
季采茵取笑的戳了她一下。
接下来她们没有机会再交谈,全场的灯光瞬间全灭,只留下舞台上一盏强力的投射灯,PUB的DJ以耸动的语气说明今晚的重头戏即将要上演,台下的女人开始尖叫蠢动,瞬间将全场的气氛引爆至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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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配合音乐的节奏,舞动的汗水淋漓,古铜色的肌肤加上棕发蓝眼,条倏偾鼓的肌肉几乎令女人为之疯狂,尖叫拍手声不断,只要每走近一位女客,他手上就收了几张钞票,当然会更卖力的为那洒金的女客演出,才没多久的时间,他手上已拿了成叠的纸钞,还有些女人更是大胆的把钞票塞进男人几乎快遮不住雄性象征的小裤裤中,当下更是叫声不绝。
全场的女人兴奋不已,从一开始的全副服装到现在,大家都鼓噪着要男人脱掉最后一件、也是最碍眼的衣物,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身在其中肯定会迷失自己,季采茵脸蛋红扑扑的,也跟着大家叫得声斯力竭。
但台上的男人这边露一点、那边露一点,就是不给你看完全部,故意吊得女人心痒难捺,在这兴奋刺激的重要关头,季采茵突然很杀风景的担心起她的安全帽不知有没有收好?
伤脑筋,最近警察取缔得很严重,老是有一些人不戴自己的,遇到警察时就顺手牵羊拿走别人的,藉以逃避刑罚,而她有时会粗心的把安全帽挂在后照镜上,不知这次是否也这样?或许会被偷走也不一定,她可没有多余的闲钱再来买一顶新的了。
季采茵愈来愈坐立难安。
“我出去一下。”她附耳向李湘玲大声交代,她必须去检查一下才安心。
李湘玲听见她夹杂在音乐当中的话,点头挥了挥手。“快去快回,精采时刻快要上演了。”
李湘玲早已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根本无暇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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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在附近遍寻不着她的机车,季采茵这才恍然想起,今天,她根本就没有骑车来,她是坐公车来的。
天哪!她在做什么?季采茵气结,真是昏了头了,还害她特地跑出来,错过精采表演,现在PUB里面的情况不知怎么样了?她可得赶快回去。
但她才转身走了一步,后面就响起一句叫唤。
“采茵。”
怔怔的回头,严盛勋正站在她的身后。
“咦,你怎么会在这儿?”季采茵十分意外会看到他。
他笑了笑,“我在对面和人谈生意,你呢?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季采菌眼睛瞟来瞟去,心虚的不太敢看他,“我和同事来这儿……有一间PUB……呃……看跳舞……”
“看人家跳舞?”他笑容未变,但有些不解的微微蹙眉,“你自己不下去跳吗?”
“我怎么可能去跳那个。”她睁大眼忙挥手。
“那个?那个是什么?”严盛勋开始有些怀疑起来,瞧她脸红的颇不寻常,态度也暧昧的有点奇怪。
“呃……”她支吾着,吞吞吐吐了好一阵子终于老实招出来,“就是……就是那个……跳……跳脱衣舞的……”奇怪,她好像在地面前总是藏不住话,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般。
严盛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说什么来着?脱在舞?“你去看人家跳脱衣舞?男人表演的脱衣舞?”
“当……当然是男人,怎么可能是女人?”她小声的辩驳着,要看女人看自己的就够了,何必花钱?而且,有什么好看的。
“你每天辛苦工作,下了班还跑去兼差,省吃俭用的,现在居然肯把钱花在这种地方?”他愈说愈生气,到最后声音已是从牙关进出来的,这个女人简直大胆的想让人抓起来狠狠的揍一顿屁股,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季采茵不知大难已经临头,还笑着向他解释,“可是我觉得他们表演的很好呀,你没看大家疯迷的模样,他们真的满有魅力的。” 她居然还称赞他们?“你!你简直……”现在严盛勋不止有想揍她屁股的冲动,他还想掐死她!
“什……什么?”她瑟缩了一下,终于看出他的心情不好了。
“跟我回去!”他不容辩驳的抓起她,强制的拖着地往他的车方向走。
“可……可是,湘玲还在里面……”抵不过他的力气,她只能频频回头看自己离那间店越来越远。
“你还想回去看?”他十分凶狠的转头瞪她。
季采茵立刻噤了声,可怜兮兮的垮着一张脸,“我……我只是……”
“闭嘴!”他打开了车门,不客气的把她丢进车内。
严盛勋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等到按下了中央控制锁,确定她跑不掉之后,他才拿起行动电话拨号。
季采茵在一旁不安且心虚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显然他是打电话去向客户取消饭局的。
“呃……得罪客户很不好喔,人家会生气的。”她忍不住插嘴。
他瞪她一眼,结果季采茵只好又乖乖的闭上嘴,不敢再出声。
第五章
黑色的夜任各种人工霓虹灯装点的五彩缤纷,这个城市是如此的美丽与醉人,但,被人虎视眈眈的押着进门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其实……那又没什么……你干嘛小题大做……”季采茵小声的为自己辩解,走进她的小套房中,挑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严盛勋反手关上门,一脸阴惊,“没什么?你跑去看脱衣舞还叫没什么?”平时在她面前那付斯文有礼的模样不见了,他的脸色阴沉的有点可怕,今晚偶然从对街瞥见她的身影,结果他做出有始以来不曾做出的举动,丢下正谈到一半的生意跑来找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居然跑去PUB看男人跳脱衣舞,结果他今晚又再度开了一个先例,把客户丢在餐厅里,不在乎此举是否会惹恼对方,或是使他丢了一笔上亿的合作案,他只想用力摇醒这个大胆的女人。
“好多人都去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她嘟起嘴。
“你还有理由?”愠怒的黑眸凌厉的瞪向她。
季采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我……我又不常去看,这只是第一次就被你抓到了……”奇怪?她为什么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被他质问?
这是什么话?严盛勋脸色转为铁青,难不成她还想再去看第二次、第三次?
“我……我还有塞一千块给他们呢……”她嗫嚅着低诏。
声音虽小,但他听见了,而且浑身聚满了一股前所未见的风暴,“你给了一千块?你给了那个舞男一千块?”他不可置信的咆哮出声。
“他表演得很卖力呀……”她辩道,不懂他干嘛发那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