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烈火如歌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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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页

 

  他压着她的头,吸吮着她口内所有的汁液!

  他的眼睛狂暴如飓风中的大海!

  如歌用力去咬他!

  血腥冲进两人的口中,鲜血从他和她交织的唇间滴答着落下……

  战枫却依然死死吻着她,满腔的绝望让他不肯放开她!

  如歌挥拳!

  致命的烈火拳愤怒地打在他胸口!

  他被击出三尺远,“哇”的一声呕出鲜血,沾染在蓝衣上,涌血的嘴唇已分不清哪些是被她咬出的,哪些是被她打出的。

  战枫吐着血,残忍地大笑:“又试了一次,你还是淡而无味!”

  如歌怒吼——

  “战——!枫——!”

  空气染着血腥凝滞!

  蓝衣的战枫,红衣的如歌,地上是一滩新鲜的血迹……

  清晨。

  有鸟儿轻唱。

  有细风凉爽。

  树叶仿佛新生的一样,抖动着风的笑声。

  屋里的如歌,扭转头。

  她缓慢地拿起桌子上的那只木盒子,手指轻轻打开它,里面是一叠干枯的荷花。

  这些荷花曾经是她的珍藏。

  她放在阳光下仔细晒干,小心翼翼地一朵一朵将它们收藏在盒子里。

  它们是那个少年对她的心意,漫天碧绿的荷叶中,怀抱荷花的少年羞涩地吻上她的脸颊,对她说,他会永远保护她。

  她曾经那么珍惜这些荷花。

  可是,她突然间发现,这些只是荷花的尸体。

  暗淡无光的花瓣,没有了生命,干枯脆弱,十四朵荷花的干尸,比起窗外勃勃生机的花草,显得那样丑陋。

  如歌望着战枫:

  “我来,是为了将你送给我的这些荷花还给你。把它们还给你,你就再没有什么留在我这里。”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她倔强的脸上:

  “从此以后,你只是我的师兄,我只是你的师妹,除此之外,你我再不相干。”

  一阵风从窗户吹来,呼啦啦将木盒中的荷花卷出来……

  荷花轻薄易碎,被扬得漫天飞舞,碎花屑悠悠飘坠在战枫的脸上、身上;那样轻,轻得好象不曾存在过,轻得好象可以将战枫的生命带走。

  在荷花的风中,战枫幽蓝色的狂发翻飞,愤怒挣扎;眼睛被痛苦填满,汹涌得象大海;痛苦象刀凿斧劈一样刻满他的五官,锥心的刺痛翻绞他的内脏,他咬紧牙,不让呻吟泄露分毫。

  为什么听到她的话,他的心会有嘶咬般的痛楚呢?

  为什么他冲动地想疯狂摇晃她,逼她把方才的话收回去,为什么她的话让他崩溃,让他痛苦得想去死呢?!

  如果此时如歌看他一眼,一定会感到奇怪。

  如果她看了他,或许就不会那样走出去。

  然而,如歌没有看他。

  从说完刚才那些话,她就好象永远不会再看他。

  如歌走到床边,弯腰将那双白底蓝面的鞋捡起来,自语道:

  “这个也应该拿走。”

  就这样,她拎着一双鞋,从战枫身边绕过去,走出了那间屋子。

  走出了战枫的院子。

  走到荒芜的荷塘边时,她将那双鞋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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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当!”

  刀在案板上飞舞,土豆丝又细又均匀。

  如歌满意地擦擦手,瞅一瞅神情古怪的薰衣和蝶衣,笑道:“怎么样,我的悟性蛮高吧,这切菜的功夫都可以到酒楼帮下手了。”

  蝶衣皱紧眉头,小姐是不是被刺激到错乱了,几天来整日呆在灶房中,央求师傅们教她厨艺。刚开始师傅们哪里敢当真,只是敷衍她,后来见她果然学得用心,便也教得仔细起来。到如今,如歌居然学得象模象样了。

  只是,她学这些做什么呢?

  薰衣温婉地笑着:“是啊,手艺很好呢,如果出庄行走,简直都可以养活自己了。”

  如歌心虚地一踉跄,呵呵笑道:

  “薰衣姐姐爱说笑。”

  薰衣似笑非笑:“希望如此。”

  蝶衣狐疑地看着如歌:“小姐,你又准备离庄出走?”

  如歌眨眨眼睛,不敢说话。

  蝶衣瞪她:“我告诉你,如果你又一次不告而别,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薰衣叹息:“小姐,我们会担心你啊。”

  如歌的眼睛湿润起来,她吸一口气,微笑着:

  “放心,我不会悄悄溜走的,即使真的要走,也会告诉你们知道。”

  蝶衣越听越不对,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在说什么?你难道……”

  薰衣阻止她,对如歌道:“只要你想清楚,只要你觉得开心,我们都会支持你。”

  如歌咬住嘴唇,感动道:“薰衣姐姐……”

  蝶衣跺脚:“薰衣,你在乱讲什么!”

  薰衣但笑不语。

  如歌看看天色,突然想起来:“哎呀,我和爹约好了这个时辰喝茶。”

  说着,她急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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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中的石桌。

  一壶新沏好的绿茶。

  如歌为父亲将茶端到面前,安静地看他细细品饮。

  烈明镜放下茶杯,抚着雪白的长髯,朗声大笑:“好!我女儿的茶艺有长进!”

  如歌在石桌另一边坐下。

  她托着下巴,望着父亲,低声道:“爹,都过去好几天了,你为什么不责骂我?”

  烈明镜横目:“我的女儿,是我的骄傲!为什么要责骂?!”

  如歌道:“在宴席中……”

  烈明镜拍拍她的手,叹道:“歌儿,是战枫有眼无珠,你不用伤心。”

  “爹!”如歌轻喊,“我当众违抗你,你如何毫不生气?”

  烈明镜怔一怔,仿佛觉得她的话十分好笑:“你是我的女儿,我恨不能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又怎会生气?”

  如歌垂下头。

  “可爹是天下霸主,不能有人触犯了规矩而不受到惩罚,即使是爹的女儿。”

  烈明镜虎目发威:“规矩就是我订下的,自然也可由我改变!”

  如歌摇头:

  “不可以因为我伤害到爹的威严。”

  烈明镜打量她,忽然大笑:

  “歌儿,你是否想出烈火山庄?”

  如歌的脸腾地红了,不依道:

  “爹!”

  烈明镜抚须而笑,右脸的刀疤也慈祥起来:

  “哈哈,我对自己的女儿又怎么会不了解!”

  她凝视着他:

  “爹,你允许吗?”

  烈明镜长叹:“做爹的怎会舍得女儿离开身边啊。”

  如歌失望地垂下眼睛:“不可以吗?”

  烈明镜观察她。

  “歌儿,你为何想出庄?”

  如歌想一想,道:“没有人能够被保护一辈子,想要活下去,必须学会生存的本领。”

  “还有?”

  如歌一笑:“我在庄里不快乐。”

  “一个人?”

  “对。”如果跟着一堆丫头小厮,同庄里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吗?”

  “如果不试,永远不可以。”

  “世上远比你想得复杂。”

  “您也是一步步走过来,打下这片基业。”

  烈明镜突然发现女儿长大了,稚气逐渐消失,眉宇间的光芒强烈得让人无法忽略。

  她不再是躲在他怀里撒娇的小丫头。

  她要挣扎着用她的方式生活。

  烈明镜沉吟。

  半晌,他终于开口道: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接受一个条件。”

  如歌思忖,会是怎样的条件?但转念一想,又深知父亲总是爱她极深,不是对她好的,决不会提出来,便应道:“好。”

  烈明镜甚是欣慰,从怀中摸出一件火红的令牌,放进她的掌中。

  “记住,你是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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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歌是傍晚时分离开的烈火山庄。

  她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两套衣裳、几块干粮和十几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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