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吃吃蛋糕而已,没什么啦!”曲太太客气的说。
“这么寒酸啊!惟双、惟珊也太会算了,住在家里应该是满省钱的,连个礼物都不送,果真是“呷是呷俺爹,赚是赚厶刃亏t丫”张太太一脸窃笑,好像自己赢了几百万似的。
双胞胎真想把她扫地出门,但为了曲家的面子,忍了。
“不是啦!张太太,我也不知道自己缺什么,所以惟双、惟珊都包红包给我,比买礼物实在多了。万一买了我不喜欢的礼物,反而坏了兴致,对吧?”曲太太忙为女儿解释。
“这倒是。包多少?偷偷告诉我一下,如果够大包我就去帮你宣传一下。”
问这种问题实在有够没水准,也只有张太太这种三八才问得出来。
突然,“砰”的一声,有个大声公边开门边叫道:“肚子好饿……啊,张太太,你在这里呀!那不就没人煮菜?”来人是曲先生,他说话一向不经大脑,无意间总让对方脸上无光。
他们曲家四口人,爸爸是直来直往的大声公,妈妈是言语无味的白开水,女儿是八面玲珑的公关高手,个性相差何只十万八千里。
“曲先生,你看看我的母亲节礼物,猜猜值多少钱?”张太太又在现宝了,一点都没被曲先生的话伤到。
“有什么好看的?能看又不能吃。老婆,去煮菜!”曲先生很不给面子。
“哎哟,没煮就出去吃好了。猜猜值多少钱嘛!曲先生。”
“你慢坐,我去煮菜了。”拿张太太的爱现没辙,曲太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口气,随即进厨房去了。
“张太太,你老公回家看到没人煮,说不定找朋友去喝酒了。”曲先生走到沙发前,大剌刺的坐下,他知道张太太最怕老公跑去喝酒,故意这么说。因为张先生有肝病,但酒虫就是不放过他。
“不会,现在我们家不开伙了,天天吃外卖,婉慈再过不到二十分钟就会来接我们一家了。”张家一家子包括张先生、张太太,以及婉慈的弟弟。
“那还不快回去等门?”曲先生很高兴这个三八要走了。
“还有时间嘛!我都梳妆打扮好了,不碍事的。我告诉你哦,昨天我女婿……”
录音带再倒转一次,不过这次播放的速度快了点,想是因为时间不多了,所以连听对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双胞胎原本想进房去休息,但客人一直不走,向来顾及周到的她们也只有跟着坐下来。
张太太越说越得意,连曲家的事也要拿来说一说,“呵呵呵,婉慈能嫁得这么好,我也很惊讶呢!惟双和惟珊都二十八了,女人越老就越不值钱,还是赶快趁年轻嫁了吧!否则到时只能嫁给老头或是离婚、死老婆的,啧啧啧,凄惨哦!”
“张妈妈,二十八岁不算老吧?”惟珊笑问。怎么扯到她们身上来了?现代人三十岁结婚都嫌早呢!要不是因为高龄产妇难为,最好能拖过三十五岁。
“我家婉慈不过才二十岁,可就是因为年轻,所以才挑到最好的,女人二十五岁就开始老化,就算保养得再好,人家一听到你们的年龄就打退堂鼓了,你说对不对?”
曲先生对她的话有意见,“张太太,你女儿嫁得好是她走运,我女儿有本事,就算嫁个小工人,一样不愁吃穿。”他的意思很明白,张家女儿没本事,活着完全靠运气、靠男人,曲家的女儿就不同了,靠的是智慧和手腕。他以自己的女儿为傲。
“啊?那不就要辛苦一辈子?惟双、惟珊不像那么苦命的人呀!曲先生你不要这样诅咒自己的女儿嘛!怎么说也是自己生的。”张太太看事情的角度向来跟常人不同。
“张妈妈,爸爸只是希望我们快乐而已,其实若能像婉慈一样嫁个金龟婿,当然更好喽!”惟双笑答。
“如果要辛苦一辈子,有什么快乐的?女人的胳臂没男人粗,苦力交给男人去做就好,我一向这么教婉慈的。男人喜欢柔弱的女人,这种女人会兴起他们的保护欲,才抓得住他们的心。”
“张妈妈的意思好像我们都没机会了一样,即不柔弱,年纪又大。”惟珊再送她一个假笑。
“也不是这么说,我是说你们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想是张家人一起来请“老佛爷”移驾了。
张太太边起身边道:“曲先生,养女儿呢,就要养像婉慈这种,一心向着娘家的,多有成就感!唉,下次再跟你们聊聊我们要去欧洲的事,拜拜了。”去欧洲,当然要那个“盘子”女婿出钱喽!
张太太离开后,曲先生瞪着女儿们看了会儿,才道:“希望婉慈没那只大肥猪那么贪得无厌,否则金山银山都给吃垮了,你们可别学那只大肥猪那样,会遭天遣的。”
“张太太每次都拿她女儿和女婿的事来炫耀,你不气吗?”惟珊问。
“当然气,不过又能怎样?人比人气死人,有你们我就很满足了。”
“我想就算我们年收入都超过她女婿,张太太一样能拿我们的年龄做文章,拿我们嫁不出去做文章!”惟双一想到就气。因为被贬低的不只她们本身,连她们的父母亲都是被嘲笑的对象。
“那个三八阿花,管她说什么,叫她去死!”曲爸爸土直的骂了两句,打开电视,没两下就忘了那些没营养的话。
惟珊随着惟双进入后者的房间,关上门,两人同时甩出背包,同时背对背而立,过了会儿,惟双首先冷冷的开口——
“贵人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再等下去,我们的头发真的要白了!”
双胞胎只有在两人独处时,才会露出这种本性,她们八面玲珑的个性,从不带进她们的私人天地,连曲家父母都不清楚她们的底细。
“难道真如算命批注的,要等结婚了才能发光发热?我们明明有才华,就欠贵人牵引而已。”惟珊自问。
“我不甘心!女人为什么一定要靠男人?我好不甘心。”惟双忍住想嘶吼的冲动。要发泄,至少不能让爸妈听见。自从国二那年两人打了一架,见妈妈哭到呼天抢地,又被妈妈念到耳朵快长茧后,再也不了。
“我也是!”惟珊同样倔强的道。其实双胞胎感情好得很,国二那年打架,只因夏天火气大,两人争喝冰箱里最后一罐运动饮料而已,根本没什么事,却不巧被妈妈撞见了,真是很乌龙的一件意外。
“珊,我们十五岁的时候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惟双问。
“二十五岁,因为老师说二十五岁是生小孩的黄金时期。”惟珊淡淡的回道。
“我们同学有人二十五岁生小孩,听说品质不怎么优。”
“你觉得二十八岁才是黄金时期?”
“不,不过反正我们的贵人就是我们的老公,再《一厶下去,不只我们辛苦,连爸妈都要抬不起头来,干脆去把这个爱的贵人挖出来好了!”
“恩,有理。”
又沉默了片刻,“你说我们的贵人贵不贵气?”惟双怀疑的问。所谓贵人,就是有助她们事业的人,应该是跟商场有点关系的人吧!
“不管贵不贵气,在我们事业有成后,他就是金龟婿了。”重点是他会助她们成为扬名国际的设计师。
“要赌吗?”惟双回过身来,俏皮的问。
“赌谁先结婚?”惟珊也回过身来。双胞胎的心灵相通,惟珊知道惟双问的是什么,而且,赌谁先达成目的一向是她们的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