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闭嘴可以,把东西给我。”相思向他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示意他将璇玑木交出。
他冷哼。“先放开我。”
“先给我。”
“不,你先放开我,。”
“不,你先把东西给我。”
两人讨价还价起来,司空誉原木想拖延时间,好乘机反制她,但相思的急性子广很快就磨光了。
“你如果认为那块木头比你的后代更重要,那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她不耐烦的说,手力加重。
他又重重倒抽一口气,怒道:“住手!你想让我绝后吗?”,她冷笑一声,“谁叫你不快把东西交出来。再不交出来休怪本姑娘心狠手辣,我可警告你,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管你绝不绝后。”
他吹胡子瞪眼,常言道“最毒妇人心”,他今儿总算“亲身”见识到了,膀下的压力令他莫敢妄动。
女人一旦发起狠来。可能真会痛下毒手,他不想为了一块木头赔上“终身幸福”,可又不甘愿拱手奉上,进退维谷。
“别瞪了,快拿来。”她状极得意。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人欺,他闷哼,极不情愿的将璇玑木交到她手上,咕哝道:“可以放手了吧。”
“当然,你以为我喜欢抓着你的……那个啊!恶心死了。”
她放开,厌恶的甩甩手,终于让他脱离天堂般的地狱。
霎时,两人弹开尺余,相峙对立。
头上的天空是一片很深很广的黑蓝,镶在黑蓝上的明星闪耀,却不比她亮灿灿的瞳眸夺人眼目。
“红豆”,司马誉突然出声唤她,像唤着亲密的情人。
“怎么,不服气吗?别忘了你也抢过我的夜明珠。”想思理气壮,并没发觉个中有异。
他不答腔,眼睛笑了。
她一定在看过这双肥满笑意的眼睛,她眯着地想.蓦然忆及司空誉,那个让她丢脸丢到十八层地狱的人混球。
说真格的,他两人若要比,她还较不讨厌玉枭,因为她最瞧不起那些老爱无病呻吟的文弱书生,假使真要嫁,她宁愿嫁给玉枭,至少确定她和他有共同的“兴趣”,闲来没事可以比比偷技,生活绝不无聊。
况且,她和他都互相摸到彼此私密之处,说起来应该非对方不娶不嫁。
“他们在那里!”不多时,官兵吆喝追来,打断相思的思绪。
“后会有期。”司马誉看了她一眼说。
“后会无斯啦!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玉枭长笑着飞奔离去。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右卫禁军第五校尉武大德率领一群官兵追至,然身手敏捷的相思和司马誉已远走高飞。
武大德犹不死心的追着,沿路追到司空府侧。
长墙绵延,了无人迹。
“该死,又追丢了。”武大德恨恨咒道。
正欲走的当儿,忽见墙边有鬼影晃动,武大德想也没想,疾冲过去擒住他,气壮山河的厉喝道:“大胆恶贼,乖乖束手就擒吧!”
“唉唷!”那人哀了声。“大德兄,是我啦!”
武大德一顿,将他拉到光线下看真切,大吃一惊。“誉兄,是你?”
有话待会说,快先放手,你快把我的膀子给折了,痛死我啦!“司誉哇哇痛嚷。”
虽是旧识,但武大德仍犹豫了一下才放手,粗犷的脸上尽是困惑与怀疑。“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身家居简袍的司空誉转转被抓痛的肓膀。“这里是我家,我听到外头有声音,所以出来瞧瞧,怎知一出来就被你当成贼子押住了。”
“是吗?”武大德犹自疑惑。
“当然,你知晓我不会武功,身子骨又差,怎么当得起飞贼。”司空誉理所当然的问道。
“那誉兄可有瞧见可疑之人?”
“好像有个人往那边跑,哎,我说大德兄,你的手劲可真狠,我这膀子被你抓得疼得不得了,这一疼,连我的头也跟着犯疼了。”他发难,抬手揉额。
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惨淡,没人会怀疑他的装病。
武大德心思单纯此些,武大德赶忙道歉,“在下缉贼心切,不慎误伤了誉兄,还请誉兄见谅。”
司空誉不以为件的挥挥手。“老毛病不碍事,倒是你,这回领下缉拿京城二盗的圣旨,可辛苦了吧。”
“不辛苦,想那两个恶贼胆敢在天子脚下作乱,为害京城,人人得而诛之,我武大德断不容此二贼再放肆。”他说得义正辞严,慷慨激昂。
“是啊,你必要早早将他们逮捕归案才好。”司空誉点头附和。
“在下当会尽力而为,誉兄,请恕在下任务系身,改日再叙,告辞。”武大德抱拳告别。
目送身形伟岸的友人离去后,司空誉见四下已无人,条地向上一跃,越过墙跳入司空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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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府和司空府两家的乌龙相亲,和王坚的璇玑木失窃,并行流传于街头巷尾,成为京城的达官贵人及平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
接连两天失去两个心爱的宝物,王坚快气疯了,不同以往的哈欠连连,他今天难得神清气爽。
其实,他是试图以忙碌来忘却红豆残留在他身上的触感,他快被她的小手折磨死了。思及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没见过比她更狂妄的女人,胆大包天,性烈如火。
然而,却又是那么可爱。
他边工作边想她,浑然不觉心心念念已全都是她,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令他此般牵肠挂肚。
“誉兄,日安。”韦端已偷空前来找他。
“端已兄,日安。”司空誉放下文卷,笑脸迎人。
“誉兄今天精神真好。”韦端已凑向他低声道:“我听说昨天的事了。”
消息传得可真快,他想,明知故问:“端已兄所指何事?”
“相亲啊。”韦端已愉快的说。“我从以前就一直猜想你可能对女人没兴趣,果然是真。”个眼睛饱含暗示的揪着司空誉。
司空誉微微挑了挑眉,“端已兄,在下对女人的兴趣跟其他男人一样,曾拒绝婚事是因为我还不想成亲,不是因为对女人没兴趣。”
“别说了,我都知道。”韦端已抿嘴一笑,颇有几介女相媚态。
司空誉的笑容有点僵,瞥见一旁同僚投来暧昧的眼光,他转身去拿案上的公文检阅。“端已兄请回吧,在下还有公务在身,无法奉陪。”
朝内有人开始传言他和韦端已是知己,断袖的那一种,行事低调的他不想引人注目,小小的流言最好尽早澄清,以免越滚越大。
此外,幸好众人均知与他向来友好的李霁好女色,否则纵使他真无断袖之癖,也是有理说不清了。
韦端已面现沮色。“好吧,那么改日请誉兄过府好好一叙,誉兄可赏脸?”
“当然,倘若在下无要事缠身。”
“就这么说定了。”韦端已这才喜孜孜的离去。
一名同事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司空大人,你和韦大人不会真的是那种‘知己’吧?”
“在下确实有知己,不过是万彩楼的红粉知己。”司空誉微笑着坦白回答。
所有人都笑了,相信的自是相信,不相信的再怎么解释也不会相信,司空誉因而干脆省下唇舌之力。
当日下职,司空誉即前往万彩楼,寻找他所谓的红粉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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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彩楼位于京城西面,紧依清凉湖而建,占地广大,雕梁画栋,并拥有数艘专供游湖的画舫,排场极为奢华,是京城着屈一指的寻欢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