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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应酬去了!吃春酒吧──对了!我们也来喝春酒!”马琪兴致高昂地从她老爸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

  “这是什么?‘约翰走路’?”罗沙摇头说:“马琪,这样不行!你偷你爸酒柜里的的酒精,被发现了就惨了。”

  “没关系,我们有共谋。”马琪搂住马飞侠的脖子。“马飞侠会──”

  门铃“啾啾”地响,“啾”断了马琪的话。

  来的是祝艾波。

  祝艾波一进门,看见罗沙头戴额饰,身穿披肩,手戴银触,一身吉普赛风味,便咯咯笑说:

  “罗沙,你这个样子好奇怪,像个女奴!”

  罗沙没好气地回说:“你一出现就没好事,破坏我的好心情!你来干什么?”

  “找你啊!”

  “找我?找我做什么?”

  “无聊啊!到你家黑漆漆的一片,我就知道你准被马琪捉来了。果然没错!还打扮成这副怪样子。”祝艾波自己找地方生了下来。

  罗沙看着祝艾波仿若极其自得的模样,不禁迷惑了。

  她以为祝艾波不是很喜欢她,因为祝艾波总喜欢拿些话取笑、刺激她,以作弄她为乐。可是似乎──似乎祝艾波有事没事也喜欢找上她,像上次大年初一时就是。虽然祝艾波不见得对她敞开心胸。但──这当中,总该有些不一样。她觉得祝艾波有心事想倾说,但感觉好像隔着什么使她变沈默;在沈默与不语当间,常常便恍错出了陌生与距离的隔阂,而有所隐瞒,心情艰难于交流。

  “波霸,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召开春宵夜宴。”马琪咧嘴笑,展示那瓶酒。

  “真的!”祝艾波也咧开嘴笑了。这会儿她天真兴奋的表情,完全不再是那种早熟,对事情多有批判讥讽的不信任。

  几个人都很兴奋。偶尔做做坏事,而又能偷渡成功的话,挺有一种无比刺激的快感。

  “可是,我觉得‘喝春酒’这么中国的节庆,用洋酒来祭肚皮,合适吗?挺奇怪的!”罗沙拿着“约翰走路”,左旋右转越瞧越觉得感觉不对。

  “那……去买瓶高梁,或者竹叶青。还是茅台什么的。”祝艾波提议说。

  “其实,我是觉得喝喝女儿红就可以了,太烈了伤肝。”罗沙说。

  “女儿红?”他们全笑她逊毙了。“喝春酒庆上元,又不是庆喜庆,女儿红不通。”

  “可是想想,高梁、茅台、甚至竹叶青,光听名字就让人联想到北国粗扩男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印象,一点都没有闺秀的情致。我们酒量又不好,只是小口地吞,那多煞风景,多瞥扭啊!”

  “罗沙。”马飞侠站起来,倾身威胁罗沙。“还有我呢!那你叫我喝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我喝这种光听名字就觉得娘娘腔的东西?”

  “那你喝米酒好了!”

  “米酒?”马飞侠斟酌考虑了五秒钟。“好吧!虽然不满意,但是还能接受。”

  她们敲定了米酒和女儿红,马琪掌厨,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

  四个人吃吃喝喝,听音乐、看电视、行酒令、猜灯谜,一时客厅里的气氛热热闹闹。

  喝完春酒,罗沙和祝艾波摇摇晃晃地离开。祝艾波搭着罗沙的肩膀,呢喃着:

  “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我也喜欢他,我不会放弃的。你如果要把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就随你吧!我……我也不愿意事情变成这样,但这是你自己不坦诚的!”

  罗沙身上血液循环突然冻结。她转头看祝艾波,祝艾波却仍是喝醉酒的摇晃姿态,刚刚的话仿佛只是纯醉语呢喃而已。

  “啊!我要往这边走。再见了,罗沙!”祝艾波往另一个方向摇晃走开。

  罗沙望着她步履不稳的背影,怀疑她刚刚说的话不只是醉酒暧语而已。祝艾波突然回头,神情清澈地对罗沙笑了一下。罗沙蓦然一惊──祝艾波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她不说,就没有人会发觉;连速水真澄也不知道她对他的感情。

  对的!一定没有人知道……

  室外风很冷,吹醒了罗沙不少酒意。她怀着心事,漫无目的地散荡在街上。这世界实在是不大啊!她在一家书店广场碰上了速水真澄。

  “好些天没看到你了。你感冒好了吗?”速水真澄手上抱着一本厚厚的画册。

  “已经好了,谢谢你的‘药’。”罗沙晃晃脑袋,想晃掉那种晕眩感。

  “你是不是喝酒了?”速水真澄突然皱眉问。

  罗沙吐吐舌头,有点娇憨。“只喝了一点点。”

  速水真澄凑近她的脸旁闻了闻,敲她一词说:“撒谎!”

  罗沙便改口承认:“好吧!我承认,我喝了两三点酒。”

  “你鼻子变长了。”速水真澄还是摇头看她。

  “好嘛!好嘛!我是喝了‘好几点’。可以了吧?”她撒赖,将头埋在手臂下。不让速水真澄看见她的鼻子是否又变长。

  “很多人在看你呢!”他在她耳旁轻声说,牵着她的手到书店二楼附设的咖啡厅。

  速水真澄把画册放在桌子上,罗沙顺手翻了翻,说:

  “这什么?画册?”

  “嗯。你喜欢的话,就给你。”

  “不了!这是你的宝贝,君子不夺人所好。”罗沙把画册推开一些。“对了!你的画展筹备得如何?”

  “还早得很呢!”速水真澄喝了一口浓郁的黑咖啡。“现在还只是先把画寄放在画廊展出。”

  “这样啊!我一直很期待你的画展展出。”

  “那你就继续期待吧”速水真澄开心地笑。“对了!这次在美术馆的展出你去看了没有?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有时间就该去的!”

  “去过了!”罗沙支着头说。

  “哦?”速水真澄有点兴奋。“说说你的感想──先说吧!你对‘印象派’了解有多少?”

  罗沙有点困窘,缩回支头的手说:“我只知道这一派的画家对光影色感非常注重,直接在户外,根据自己对景物的视觉经验作画;用色忠实地反映阳光下鲜艳耀眼的色彩;完全取材自大自然,而迥异于传统对色彩的描绘,开启了近代美术的发展。”

  “还有呢!说说你观赏后的感想。”速水真澄显得更有兴趣了。

  “因为观赏的人很多,回旋的空间有限,一开始我只觉得很烦躁,感觉那些画看起来都很平凡,甚至觉得那些对它们赞美的言辞实在是言过其实。”

  “然后呢?”

  罗沙喝了一口黑咖啡,感到苦苦的,皱了皱眉。

  “然后,”她说:“视线拉远了看,我才发现,距离产生美感,产生震撼。远观和近赏的感觉竟是那么不一样!靠近看,是看画家如何上色、作画的技巧;可是说真的,我眼底的观感是整个画布上充满一团团结硬成块的油彩而已。而拉开距离观赏,因视觉错觉的缘故,画上的每一道色彩,就都刚刚好形成美丽的构图。”

  “哦?”速水真澄的反应很平淡。

  罗沙又喝了一口黑咖啡,突然极其神经地笑起来。

  “骗你的!”她笑得有点牵强。“其实我是看了一堆资料,照本宣科而已。我根本不懂,只是看看而已。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去欣赏一幅画?又如何能辨别一幅画的好坏呢?要怎么才能看出一幅画的美在那里?意境高低在那里?”

  速水真澄沈静地看着她,脸色很柔。“我先问你,当你看电影时,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看它?根据它的得奖纪录吗?还是导演、卡司?还是根据影评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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