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确定,和周贤施的有些不太一样。”
“嗯,这具有较明显中毒现象,我去叫铁靳来。”
向索翊点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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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琳匆匆赶到范菁娘住的院子,她站在门外平稳急促的气息。
“娘。”她抬手敲敲木门,轻声叫道。
门“咿呀”一声地打开。
“翠玉,我娘呢?”看清楚开门的人,她问道。
“刚睡着。”她非常小声的回答。“夫人情绪很不稳定,我好不容易才劝她休息。夫人一直在问你,不停地说小姐身子不舒服,人在书房,要我和小春去请大夫来。可是大夫来了,我们却找不着你,只好再将大夫送回去。小姐,你是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很担心。”
“我娘有没有再到书房?你们有没有进去?有没有别人进去?”欧阳琳紧张的问。她不打算这么快让人发现欧阳天雄已死。
“没有。我碰到夫人时,夫人脸色苍白、气息不定,吩咐我小姐的事后就昏倒了。我找了几个人扶夫人回房,便同小春去书房找你,我们看到小姐留在门上的纸条后,就到别处找你,根本连书房门都没去有碰。”谁有胆去开那扇门,小姐在纸上可是严正的警告,擅闯者视为犯法,将赶出府送官查办,他们才没胆去挑战主子的命令。
“没有就好。我可以进去看看我娘吗?”
翠玉还来不及回答,房里便传来范菁娘的声音。
“是琳儿在外面吗?”
“是的。孩儿来看娘了。”
“那怎么不进来?快进来,让娘看看你。”
支开翠玉,欧阳琳推门走到内房,坐在床沿着着范菁娘。
“您还好吧?听翠玉说您昏倒了。”她关心的道。
“不要紧,见到你没事,娘就好了一大半。”范菁娘神情和蔼地说。
“娘,二娘有没有来?”
范菁娘摇摇头,“没有。”她在欧阳琳的帮助下坐起身,“乖女儿,可不可倒杯水给娘?”
“噢,好。”算李柔柔还有点良心,没把毒手伸到范菁娘这里。
阴骛的视线射向倒水的欧阳琳背后,她未曾察觉,小心捧着杯子走回床边。
“娘,茶。”
“谢谢。”范菁娘微颤的手并未接稳茶杯,杯子由欧阳琳的手滑落到地上。
欧阳琳吓了一跳,盯着地上碎成片片的杯子,拍拍衣服上的茶渍说:“我再去倒一杯。”
“不用了。”范菁娘出手如电的扣住她的咽喉。
“娘,这是干什么?”欧阳琳直勾勾地盯着范菁娘瞧。
“很抱歉,我不是你娘。”范菁娘口气温和地说。
“你是谁?”
“一个和你毫不相干的人。”
“那我娘呢?”
“大概已经投胎去了。”
嘎?连范菁娘也遭毒手,死了!“难道我爹也是你杀的?”
“聪明。不仅是你爹,我还可以告诉你,周贤也是我派人杀的。”她狂傲的说出欧阳琳所问的事,甚至还主动地连周贤之死也说出。
“瞧瞧我忘了自我介绍。”她伸出另一只手从欧阳琳鼻梁滑至唇边,“我姓李单名云字,你可以称我为施毒鬼手。”
施毒鬼手?意思就是说她善于用毒!思及此,欧阳琳不禁露出一丝怯意。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何要告诉你那么多?因为你是下一个要死的人,通常我对将死之人都是很慈悲的,我总是让他知道,他是因何而死。再怎么说,你也当过我几天的女儿,为娘的会让你走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李云戏谑道,“不过,欧阳天雄是例外,实在是时间有点紧迫,我只好让他死得莫名其妙。”说完,她诡异邪恶地冲着欧阳琳一笑,“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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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是中了花毒。”铁靳拔出测毒用的银针。
“依外观和变黑的银针判断,他死的时间大约有两个时辰。快把他抬到药铺,我要仔细研究这毒的走向。”
“阿靳,我们得先让仵作验尸。”童仓堤阻止道。
“等仵作来,说不定毒素就和前例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到时想配制出真正的解药也难了。”她气呼呼的戳着童仓堤的胸膛,“你愿意见到以后有人再受这种毒之害吗?”
“这……索翊老弟。”童仓堤求救似地望着向索翊。
向索翊点点头,吩咐手下帮忙将欧阳天雄抬走。
“嘿!你们要把他抬到哪里?”铁靳紧张的问。
“别紧张,尸首是要送到我们家药铺。”童仓堤低声对她解释。
“噢。”铁靳这才放下心。
“这里也查得差不多了,仓堤兄,不如我们和铁靳一起回药铺,省得铁靳还要再跑到官府说明诊视结果。”向索翊提议道。
另外两人点点头,三人很有默契安静地来、悄悄地走,免得惊吓到欧阳府中的人。
“索翊?”不闻背后的脚步声,童仓堤以眼角余光瞄着他。
向索翊站在回廊上,平静的脸上——点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还不走?”
“离开之前先去看看阿琳。”
“你不是要她歇息吗?现在又要去打扰她。索翊老弟,既然离不开她,干脆动作快点,把她娶回家,你就可以日日夜夜盯着她不放。”童仓堤取笑地说着。
是呀,现在去见她,她一定会询问经过,那她便不能休息。向索翊暗忖。
“嗯,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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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言?开玩笑!她已死过一次,现在要她再死一次,白痴才要!
可是脖子被掐着,掐的人又要她死,若想活下来,她得觑准时机予以反击,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此刻她终于能体会到父母和伙伴临死前的恐惧与无奈。他们是不是像现在的她一样发现人生太短,还有很多事未做、很多东西未去尝试?
难道她的寿命真到终点了吗?她不甘心!
索翊,快来救我!欧阳琳在心里呼喊着,希望爱人能及时赶来救人。
“你要我死,总得告诉我哪里犯着你?我是害过你,还是杀了你什么人?”
“你我之间没有任何恩怨瓜葛,只是欧阳家碍着我的大事,而你刚好是欧阳家的一份子。”
“为什么你要心狠手辣地杀我全家?”
“我没有你说的狠毒,我可是很有良心为欧阳家留了个后,不是吗?”
李云语调温和,眼里却迸射出冷酷的寒光,令欧阳琳打了个冷颤。“你这样做到底有何目的?”
李云皮笑肉不笑的说“以你的聪颖,应该不难猜到我所图的东西是什么?”
她若能知晓她要什么东西,老早有所防范,也不会有机会被这恶毒的女人害死。怎么来到古代,所有倒楣事都给她碰上,原本还以为此地比二十世纪安全,看来是太高估古代的治安了。
“我想不出来,你直接说算了。”她发出短暂笑声,想舒缓体内的畏惧感,然而不笑还好,干涩的笑声使心里的惧意更深。
“送佛送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告诉你。”李云靠近她耳朵,低声吐出两个字,“官银。”
官银?欧阳琳大吃一惊。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当年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才拿走并藏了它,那笔为数可观的银两,可以让我三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这些和我家有何干?”
“是不干欧阳家的事,只是凑巧我的银两寄放在此地,又很不凑巧的,欧阳天雄将宅子盖在这上头,碍着我取回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