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是吗?好,娘这就去。”一听宝贝女儿身子不适,范菁娘紧张地准备去找人请大夫,结果转身时一个不小心,指甲划破欧阳琳的手背,血丝马上渗出。“有没有弄痛你?”
废话,当然会痛。她只是不能动,不代表连痛觉也不见,但非常时期,没时间为小事分神。“没有,娘快点去吧!”
范菁娘仔细瞧了她一眼,随即离开书房。
“呼!幸好她没看地上。”虽然早晚得让她知道丈夫的死讯,不过能拖就拖,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
过没多久,一股热流从李柔柔刚刚划过的地方流过,她试着弯弯小指,能动了。
“动作得快点。”她不敢耽搁地冲出书房,但跑没几步又折回,拿起桌上的笔沾沾墨,随手抓起一张纸便开始写。
一会儿后,她将写好的纸张,以发髻插在门上,顺手把门关上,这才安心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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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正准备多加人手守卫,周贤便越狱了。是灰衣人回头把人劫走的呜?不太可能。向索翊暗忖。
在送阿琳回家后,他还到牢里待到快天亮,走时周贤还在牢里呼呼大睡。而且在仓堤兄失去灰衣人踪影后,有多派人守住牢房四周,他要回头劫人不太可能,比较可能的是有同伙早在灰衣人人府时就潜伏了。
“大人。”
“如何?”
“没有周贤的踪迹。”
人不见已两天,再拖下去,恐怕时间一久,要追回人是难上加难。“加派人手全面搜索,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抓到他,不能让他有机会离开本县。”
“是。”
“没这个必要了。”童仓堤人未到,声音已先传人。
向索翊微挑一眉, “为什么?”
“周贤已经死了。”他脸色凝重地说:“尸体我带回来了,就放在公堂。”
“走。”听完他的话,向索翊二话不说地飞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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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索翊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亲眼证实了死者就是周贤,他不禁抿紧嘴僵着脸。
杀人灭口!一定是周贤知道的事太多了,对方怕他漏底坏事,干脆杀了他封口。
“我已叫仵作验过尸,确认他是五脏六腑移位、胸骨全碎而亡的。”
好惨忍的手法,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对方下这么重的毒手?向索翊暗忖。
“先不要将周贤死亡的消息走漏,传令下去,周贤案明日升堂判决。”这么短的时间,他认为杀人者还来不及回报,那人可能不知周贤已死,也许会采取另一个行动,那他们便有机可乘。
这时,欧阳琳犹如一阵旋风般冲进公堂。
“你们都在,真是太好了!”她忍不住心中高兴,一把抱住背对她的人影。
“欧阳琳,你想吓死人呀!”童仓堤被她冲进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吓死痞子,世上便少个祸害。没工夫和你抬杠了,我有事要说。”
“要说话也不必紧抱着人,存心呕死我吗?”童仓堤没好气的说。
向索翊拉下她攀在颈项上的手轻轻握住,“你要说什么?”
“请心里有准备,我下面要说……”她眼角余光恰好瞥到地上的白布,“喔唷!你们这里也有一具。”
向索翊和童仓堤闻言,不禁骇然的相视。
欧阳琳走上前欲翻开白布,她想看看是谁死了。
“是周贤,不看比较好。”向索翊连忙拉回她。
“没关系,我不是没见过死人。”说完,她为免他再阻止,一个箭步迅捷地打开白布。
周贤死不瞑目的惨状,登时让她白了脸。
“你刚才说谁死了?”童仓堤问道。
“欧阳天雄。”她身体僵硬地看着地上的尸首。
“你爹?”两人同时发出惊呼声。
“对。”
“嘘!没事了,没事了。”向索翊轻哄地将她搂入怀中,不让她继续盯着尸首。
“我和他在书房聊天,正想从他口中探点消息,然后李柔柔进来,她想挑起我的怒气,结果没有成功,她转身叫唤抱着头坐在椅子上的爹,但他一直没反应,她便甩手摇了摇他,才发现他已经全身发黑,中毒死了。后来李柔柔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不能动,嘴里还念着要替他报仇,就跑出去了。”欧阳琳简单地说出事情经过。
“为什么不听话自行冒险?”向索翊略带责备的问。想到如果当时凶手连阿琳也……他不禁冒出冷汗。
“有探到吗?”童仓堤好奇的问。
“我爹应该不是共犯。”
“照你所说,二夫人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她很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童仓堤猜测道。
“嗯。都怪我警觉性不够,没把李柔柔最近奇异的举止和案子联想在一起,才会使得事情变得这么混乱。”她自责道。
不晓得李柔柔要找谁报仇?劫匪起内哄,他们可以站在一旁,等双方斗得筋疲力竭,再轻轻松松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前提是要找到李柔柔,知道她是去找谁,才能隔山观虎斗。
向索翊对童仓堤使了个眼色,童仓堤很有默契地点点头。
欧阳琳将他们的举动均看在眼里,只是目前她深陷在低落情绪中,没力气去好奇,她累得只想靠在向索翊的肩上,休息。
“阿琳,你爹的尸体现在在哪里?”向索翊问。
“在书房,我在门外贴了一张任何人都不准进入的纸。”
“干得好!”童仓堤夸赞道。
没有什么比保持现场来得对案情有用,现场的任何线索都有利于早日破案。
“很好,回去之后,你就回房歇着,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对她能聪敏的做出果决的判断,向索翊不禁为她感到骄傲。
幸好李柔柔没对她施以毒手,否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怎抵得过会武之人?思及此,他心悸地箍紧她的腰,将她搂得更紧。
对两人的赞赏,欧阳琳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好,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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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欧阳府,向索翊和仓堤先陪欧阳琳回房后,才到书房查看。
欧阳琳从窗户望着两人的背影,直至看不到他们,才走到桌边坐下来。
“小姐,是不是向大人欺负你了?”小春试探问。
不知道小姐是何时出门,然后又眼睛红红的和向大人一同回府?而且向大人还冷着一张脸往书房走去,这是否和小姐哭过有关?
欧阳琳摇摇头,“没有。”
“小姐,有事可千万不要闷在心——”
她不耐烦地打断小春的话, “小春,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吗?”
“可以,当然可以!不管是——”
“闭嘴!”
“呃?”
“对,你没听错,麻烦请住嘴。”揉着太阳穴,她烦躁的要求道。
想到目前的状况一团混乱,她哪有心情听小春在耳边叽叽喳喳。
欧阳天雄死于非命,李柔柔委身于欧阳家动机不明,现在又不见人影,说是要替欧阳天雄报仇,但说不定人就是她杀的,她只是找藉口脱身。哎呀!她会不会也找上范菁娘?
“小春,我娘呢?”
“大夫人应该在房里休息。”
不行,她得亲自去确认一下。欧阳琳起身急急忙忙往外走。
“小姐,你要去哪里?”小春在她身后高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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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书房里,童仓堤四处搜寻,向索翊则专注地看着欧阳天雄的尸首。
“有查到东西吗?”
“没有,只找到一个木盒、几块碎布和一封交代后人的信。”整闻书房都搜遍了,丝毫无可疑之处。童仓堤蹲到尸体另一边,“是花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