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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我真的懂。”她又说:“喜欢一个人年纪无关,有的人十三岁已懂得爱情了呢!”

  “你令我惊奇。”

  晓晴轻轻叹一口气,慢慢说:“如果你要我说真话,你是没有希望的。”

  “雪凝告诉你的?”

  “不。我知道雪凝追寻的理想是什么,那绝对不是你,”她摇摇头:“你不要再为难自己。”

  “那——是谁?”

  “你不必知道是谁,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说:“任何人都好,总之不是你,何必自寻烦恼。”

  “我很意外,你能懂这么多!”

  她只是笑一笑,不解释。

  “我说过懂与不懂与年龄无关,”过了一阵,她才说:“你到现在才碰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而我可能很早就喜欢一个人,明不明白?”

  “你是指——”

  “我不指任何人,只是打个比喻。”她立刻说:“你的条件这么好,不必为难自己,对不对?”

  “是,你讲得对!”他振作一点:“多谢你对我说了这些话,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会很难、很痛苦的,我是指刚开始的时候,”她笑:“不过渐渐的就会习惯。”

  “我知道。”他挥挥手:“我要回去了。”

  “回家?”她问:“若不介意,真的可以到我家坐。父母是开明人,不会硬当你是我男朋友。”

  “下次,下次一定去!”他转身走了。

  晓晴目送他沿着斜坡下山,心中叹息,世上竟有这么多不如意的爱情。

  慢慢步行回家,在她家大厦的围墙边斜倚着一个人,很眼熟的男人,她多看一眼笑容就现了出来。

  “殷浩光?”她叫。

  他摊开双手,做出一个很百无聊赖的样子。

  “没有灵感,所以什么事也做不成。”他说。

  “你们这种人做事凭灵感的?”她望着他。

  “有没有兴趣到我家或你家去喝杯茶?”他说。

  “什么你家我家呢?说得这么怪。”

  “我想请你去我家,但是又怕你不愿。去你家呢?又怕你不请。”

  “你这人矛盾得很,”她笑:“我对你的家好奇,先去你家如何?”

  他做个手势,示意她跟着来。

  他家不大,是五百多那种,一个人住也还可以,不很整齐也不太乱,很随意,也很舒服。

  “坐。”他扔给她一罐汽水。

  “你站在墙边,如果我不回家呢?”她问。

  “也就算了。”他淡淡地:“等到你固然好,等不到你也无所谓,反正我无心工作。”

  “通常你无心工作时做什么?”

  “睡觉,或开车到处逛,或独自一人喝闷酒。”

  “你是个颇正常的人。”

  “当然正常。你曾以为我不正常?”他反问。

  “你那行的人,总有点特殊性格,总有点怪僻。”

  “报纸、周刊渲染得多,其实哪有这种事。”他说:“我也不过做一份工作。”

  “难得你理智。你不像你的同行。”

  “别说我,你那冰山美人呢?”他问。

  “雪凝?她自然回家。”她笑:“怎么弄了个冰山美人的怪名字?三十年前是否有个肉弹明星叫这外号?”

  “问倒了我。你那雪凝和肉弹联想不到一起!”他也笑:“这么冷的女孩儿还叫雪凝,真服了她父母了。”

  “她还姓冷。”

  “你开玩笑!”他大叫。

  “事实如此。她哥哥冷敖。好在不是骄傲的傲,否则真不得了。”

  “冷敖是你男朋友?”

  “谁说?冷敖连眼尾也不扫向我,他认为我太小。”

  “是。现在写剧本、拍电影都不能太顺理成章,要奇峰突出,要令人意想不到才好。”

  “人生不是写剧本、拍电影。”

  “也差不多啦!”他坐在地毯上:“我们在反映现实。”

  “你——没有朋友吗?”她突然问。眼中是很理智、很智慧的光芒。

  “为什么这样问?”

  “以你的身份、地位、名气,你不可能又闷又闲地站在别人大厦外面,等个不相熟的女孩子。”

  “说得很对。可是我等的不是不相熟的女孩子。”

  “请勿讲台词,我不感动。”她说。

  “你感不感动与我有什么关系?”他很认真:“你答应过有空一起聊天的,忘了吗?”

  她望着他,定定地望着他。

  “不要当我是个特殊的人,我只不过是你邻家的一个男孩子,好不好?”他很诚恳地。

  “好。”她笑了,非常开心:“以后你这个殷浩光只是邻家的男孩儿,你不可能从我这儿得到任何优待。”

  “我希望的就是这样。”他舒坦地靠在那儿:“所以我该说,实在很高兴遇到了你。”

  “不是很高兴遇到了冷雪凝?”

  “冷雪凝令我惊艳,只是如此,”他坦白地:“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我高攀不上。”

  “不要这么说雪凝,其实她还是很”温暖“的。”

  “她的温暖是对你,不是对任何人。”

  “你倒了解她。”她笑:“甚至我们的讲师都在她面前碰一鼻子灰。”

  坐在校园草地上,雪凝默默地望着远方的云,若有所思。晓晴在一边盯着她好久,她都不觉。

  “冰山美人,你到底在想什么?”晓晴忍不住。

  “冰山美人?”雪凝的视线收回来:“什么意思?”

  “殷浩光说的,不过——算了,你不会记得这个人,他不是你的同类。”

  “是你的同类,于是你们成了朋友?”

  “机缘巧合,我们是邻居。”晓晴笑:“自从经我开解之后,温若风不再烦你了吧?”

  “他烦不了我。”雪凝淡淡地。

  “当然。你漠不动心,他自讨苦吃。”

  “我还是尊敬他,他是讲师。”

  “真想不到讲师这两个字就是他的罪状。”晓晴笑:“若他早知,怕杀了他也不肯当讲师。”

  “不要这么讲,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雪凝说:“我和他之间没有共鸣。”

  “不说感觉吗?”

  “感觉比共鸣模糊一些,有探索的意味,我认为比较更美些。”雪凝说:“我和他之间不用这两个字。”

  “和谁才用这两个字?邹雨浓?”

  雪凝微微一笑,神秘莫测。

  “说对了,是不是?你们真的开始拍拖?”晓晴问。

  “不知道算不算拍拖,但每次见他,或接听他的电话,那种感觉很好。”

  “你没想过他那古怪的儿子吗?”晓晴问。

  “与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呢?你跟他拍拖,将来他儿子难道与你没有关系?”

  “那是好多年以后的事,而且拍拖、恋爱是我与他,即使是他儿子,我也感觉不到关系。”

  “以后呢?不结婚?”

  “恋爱的结果必然是结婚?我不会同意。”

  “那么谈一辈子恋爱?”

  “有什么不可以?”雪凝理直气壮:“一辈子在恋爱、在感觉、在探索当然比结婚好,为什么不可以?”

  “我愈来愈不懂你了。”

  “怎么会呢?我一直是这样子,从小到大都是,又没有变过,你怎么会不懂?”雪凝说。

  “那就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你。”晓晴说。

  “你是故意找话来说,是不是?”雪凝笑了,她说:“如果我们俩还不了解,天下就没有了解的人了。”

  “太武断。雪凝,我发觉,你想的事,真的令我觉得意外。

  不知道是你变?或是我变?“

  “这问题很烦,别讨论了。”雪凝说:“而且——晓晴—你变得复杂了。”

  “什么意思?”

  “陈荫一个,哥哥一个,又加上一个殷浩光,你不觉得太复杂?”

  “陈荫是自愿在我四周,与我无关。冷敖——我有希望吗?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殷浩光倒算是个朋友,我们很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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