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劈哩啪啦的发表着自己的高见,可蓝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经过李纯的分析,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要在毕颉身边帮着他,在她的一生中,一向只有别人帮助她渡过困难,她没有会,也没有能力可以帮助任何人渡过生命中的困卮。可是现在一个现成的好机会摆在她眼前,一个男人,一个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倒楣男人,一个虽然倒楣却仍能坚强面对问题的大肌肉男。
“你在想什么?”李纯发现可蓝的思绪不知道又飘到那一个国家去了,“你该不会想要跟能在一起吧?他不是才惹你伤心?对了,来听听,他是怎么惹你的,怎么会把你惹成这样?我好久没看过你这样伤心了。”
“也没怎么。”可蓝老老实实的把今晨发生的事情说给李纯听,没有一点加油添醋。
“他竟然敢这样对你,你不过对他好一点而已,他就爬到你头上了,可蓝,你真的不能跟他在一起,他现在这样对你,将来你跟他再进一步的时候,他一有情绪肯定会打你。”她不是危言耸听,由毕颉今晨的行为是可以推算出这一步的。
可蓝点点头,不否认李纯的预想,今天早上当她被毕颉抓着的时候,她就曾经想过,被他这样晃着还不如被他打个一巴掌来得轻松,“我想,他不会随便打人的。”
“哼,每一个会打老婆的男人刚开始时都有一大堆的苦水要吐,可蓝,这种人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动手只是迟早的事情,趁现在你陷得还不是太深,就别再往里面锁了。‘’李纯发觉自已今天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哦!
“我不会让他有苦水。”她肯定的说。
李纯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呼天抢地起来,“完了完了,我就知遭,如果我跟你说出调查到的所有资料:你这个傻瓜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要跟着他,你是怎么了,要试试自己的能力,看看能不能够帮助一个生活得这么辛苦的男人,找到一点人生的乐趣。”
可蓝歪着头看着她,李纯很少这么样三八的,她一向都只管她自己,今天怎么对自己这么样的关心,“你今天真可爱。”
“我可爱?”李纯很少被人这样的形容,通常大家都是说她美丽,妖冶,她低头看看自己,“会吗?”
可蓝用两手撑着脑袋,“从实招来,最近你生活上是不是又出现了新的护花使者?”
李纯有点慌乱的把桌上的东西拿起又放下,“你姊夫。”
“什么??”可蓝怀疑自己听错了。
“于龄啦!我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他了,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不要理会这种男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为他付出,但是……”李纯做了个愁苦的鬼脸,“我想,这回我是真的栽了。”
“喔,所以你才一直跟我说这些,其实是你自己在自己麻!”可蓝理解的点黠头,她就说麻!为什么今天的李纯会变得这么样的热心。“姊夫?你怎么跟他搭上的?”
“还说呢。你忘了吗?你不是要我去帮你办遗产的事?”
“啊,怎么样了呢?”可蓝想起来了。
“有我出马还有什么问题,不过,我发现于龄真的是个聪明的坏蛋,正好是我喜欢的那一型。”李纯下意识的把烟又给点上。
“嗯,你跟姊夫?是挺配的,他吝富婆,你喜欢坏坏的帅哥,刚刚好嘛!”
“你在取笑我吗?”
“不是。”可蓝理理裙边,“你的办事效率也真高,就这么几天,你不但帮我弄好了我的麻烦,还调查出毕颉这么多事,最后竟然还交了个男朋友,真是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你总是懒懒的。”
李纯轻咳了一声,“其实毕颉的事情只是我运气好。”
“运气好?”
“我拜托我一个开征信杜的朋友,结果他刚好有毕颉的资料,而且,对毕颉的观察还一直在进行中。”
“是谁这么注意他?他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可蓝有点惊讶,现在的毕颉又没钱又倒楣,还有什么调查的价值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可能跟我的,不过,我又找了另一家征信杜调查是谁在查大个子,我想,最近应该也会知道结果了。”李纯淡淡的说。
“这样,那么……你等下要去哪里?”
“看……看你啊!”李纯说完后,两人相一笑,先是轻笑,后是大笑,“我看我们两个也不要装了。”她笑着说,“就再见吧!我们各自回到想去的地方,你去找‘你的大个子,我去找我那个帅帅的坏蛋。”
“好啊!”可蓝也在笑,刚刚见面时的悲惨坏心情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在咖啡璃和李纯简单的分手后,她心中想的只有一件事——今天晚上,要煮些什么给小健吃,这孩子实在太瘦了。
第六章
毕颉缓缓的走上九楼,平常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事情,他是不会随便搭电梯的。“大楼楼梯间的灯坏了。”他用不太灵光的右手,吃力的写下这几个字,他总是随身带着很多小纸条,发现有什么他可以做的事情,就马上记下来。
他在脑中盘算着,今天、明天,可能要到后天才有时间来换这个灯了,不知道那时候,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灯出了毛病。他搔搔头,应该不会的,就他所知,这栋大楼就和台北市一般的大厦一样,邻居之间都是抱着自扫门前雪的心态,尤其他工作的时间又跟大家不太一样,搬进来这些日子里,除了可蓝那个小不点,其他的邻居一个也没见过。
想起可蓝,毕颉的心就一阵痛,“他是个好女孩,不应该跟我这种人在一起!”一样的字,他把它写得特别用力。
自从小恬死了以后,不是没有人对他特别好过,可是,他统统拒绝了,并不是他真的怎么样的记着小恬,只是……就是缘分这两个字吧!但是,可蓝不一样,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知道她不一样。
是因为她的长相吗?毕颉不敢肯定,他已经很久没有掏心掏肝的爱过一个女人了,事实上,从小到大,他也只爱过一个女人……他还是没办法肯定他与可蓝之间是不是存在着爱情?对于恋爱这个学分,它只学会付出,还没学到接受。
快到家了,毕颉刻意停在可蓝住的八楼,接近子夜时分,整栋楼里除了水电运转的规律声音之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她呢?她睡了吗?或者……她搬回家了呢?
他还记得可蓝哪个叫什么纯的朋友说过,她有一个又大又漂亮的家,她搬出来是为了躲避他死去的姊姊的夫婚夫的追求。家,他也有家吗?他还有家吗?毕颉在口袋里搜寻了一会儿,找出一张纸条,里面有一张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小健在家等我!”小健,他还有一个小健要照料,千万不要忘了。
今天在医院里,康康好不容易清醒了过来,她这次足足昏迷了快三天,还好,看情形也不会撑太久,哈,是谁说的?上天对于好人总是特别眷顾,让他们早日离开!哼,去他的,像康康这样是特别眷颀吗?生下来就带着病,短短五年间,没一刻不受病痛的折磨,如果死实真是礼物,那么,应该让她无病无痛的在欢乐中结束。
哦,是了,那句话是可蓝说的,毕颉想起来了,他的脚步慢慢往上移动,很累很累的样子,他家的大门,慢慢出现在他跟前。今天打开门,不会再有饭菜香了,他有点丧气的垂下头,做了几次呼吸的动作,又拿出那张写了“小健在家等我!”的纸条,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