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愈亲近你,就愈觉得你不是她,我愈亲近你,就愈觉得我不能够把你当作是她,你知不知道,这让我有多痛苦?每个上,当我想起她时,你的影子总是和她重些,有时候你比她多一些,有时候她比你多一些,渐渐的,我不敢看你,我怕,有一天,她从此就不见了,你完全取代了她,失去她,会比拥有一个你更让我感到痛苦!”
毕颉愈说可蓝就愈迷,这一段你,我,她的话,让她彻彻底底的游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吗?你不是很想要了解我的所有吗?为什么,你为什么还在哭?”毕颉抓着可蓝的臂膀摇晃着,她脸上泉涌的泪水被他晃得到处都是。
毕颉赤裸的上身洒着可蓝由热而的泪滴,她冰冷的泪珠让他愤怒的心缓缓降温,慢慢的,他停止摇晃早就夫的她,“可蓝?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对你做了什么?”他把她拥入怀中,像个婴孩一般的失声痛哭。
太阳早就升起,透过窗帘,整个房间金金亮亮的,有点燥热的味道,毕颉放开可蓝,心疼的搓揉着她被他抓得青红的手臂,“是我不好,我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拿你出气,康康快死了,就快要死了,医生她再撑也不过一个月,小健还小,就算我告诉他再多的实情,就像你讲的,他还是会伤心,会难过,会无法承受死亡,他们又是双胞胎,如果康康死了,小健也完了,那我该怎么办?
“天啊,我怎么会把你伤得这么重,你话啊,可蓝,你跟我说话,骂我,气我都好,哦,拜托,你不要这样子折磨我好不好?”
“为什么你找人来调查我?”可蓝哽咽着,其实她的泪早就干了,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还不是很自在,“我问你两句话你就发脾气,可是你自己早把我的一切都搞清楚了,还说我套你儿子的话,说得我好像很卑贱一样,毕颉,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甚至连我跟牌位说话的事情都查得出来,还拿这个来取笑我。”
“我没有!”毕颉很快的否认,“这些都是你那个朋友跟我说的,她告诉我你的一切,说明了当年你家里发生的事惰,还有最近你姊夫骗你的事情,你跟牌位话的事也是她告诉我的,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调查过你,事实上,这些日子我自己的事情都把我搅得七荤八素了,我不会再有精力去查你的宗八代的。”
可蓝相信他的解释,可是,她还是高兴不起来。
“对于我拿你家人作文章的那一段,我承认是我用辞不当,但是当时我真的气极了,这些天里发生的事情让我已经疲于应付,再来又发现你想要探掘我的过去,我一时之间……”
“我想回去了。”可蓝并没有等到毕颉说完,她将衣服穿好,走出房门。
毕颉诚惶诚恐的跟在她身后,“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他见可蓝很快的走到门口,“你还会再来吗?”他知道多说无益,只问了这一句。
可蓝没有回答,她觉得有些冷,昨晚衣服穿得真是太少了。
◇ ◇ ◇
可蓝慢慢的走楼梯下楼,在掏钥匙的时候,从小健那儿拿来的电话本子,拍了一声掉在地上,她把它捡起来,回到家里,顺手丢在桌上;她沿路退去鞋袜,迳自走到浴室,放好了水,洒了点沐浴盥,放松的躺在浴缸里面。
这几天她做的事够多了,离开住了二十多年的家,自力更生的过日子,赶走了依赖了他四年的姊夫,把外公一半的心血送入,更离谱的是她竟然把自己的初夜给了那个认识才没几天的男人。
“哼,根本就不上认识!”可蓝在水雾蒙蒙的浴室里面跟自己说话,“我从来就不认识他,他从来兢没有想要让我认识过。”
可蓝用双手掏起一捧水,看着水从指缝中慢慢流下,再掬起-二捧,一他我像她,他从头到尾看到的都是地,都是她!”她用力的打水,将她的愤怒委屈,全数发泄在这一缸水上。
撒了盥的水渗入可蓝的眼睫,一股热热温温的刺痛让她不停的眨眼睛,她不要哭,不要再为那个男人哭,因为他不值。
他跟她在一只是为了补生活上的空虚,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苦闷,是啊!他的日子过得辛苦,他的压力很大,全世界就他最委屈,他最可怜,以,他有权利欺侮每一个对他好的人,伤害每一颗全力付出的心。
可蓝擦净了全身,放干了水,这是她的习惯之一,愈是难过,愈是伤心,她就愈要自己舒舒服服,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_
她找了件自已最喜欢的衣服穿上,细细的施了点妆,在手腕颈际点了点第五大道,她最喜欢的味道,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她快要不认识镜中的自己了。
这就是恋爱吗?她与毕颉的这段称得上是感情吗?如果这就是爱情,为什么她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眷恋,有的只是蚀骨腐心的痛楚。
深深吸进一口气,整整满鼻腔都是第五大道的味道,这味道让可蓝的嗅觉神经敏锐起来,连带的也振奋了她的精,她不能就这样下去,“那个男人不值得她爱!”她再告诉自己一次,他不值得� �
◇ ◇ ◇
“哟,迪奥,香奈儿,凡赛其……连卡地亚的钻饰都上身了?可蓝,你今天发骚啊!”李纯有点口不择言,不如为何,看来她的苦闷并不比可蓝少。
可蓝苦苦的笑了笑,还是哭了。
李纯愣了会儿,了解的点点头,“是了,我想起来了,要不是有事,你大小姐是不会费心打扮的,是毕颉吗?”
可蓝没有回答。
李纯举起纤手,轻轻的往头上一击,“我怎么这么笨,现在还有哪个人可以让你哭的,他怎么了,对你不好,欺负你?还是不理你?”
可蓝摇头,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哭
“唉,其实你们现在分手也好,他的背景太复杂了,不适合你。”李纯举起眼前的咖啡,轻辍一口。今天是她主动邀可蓝出门的,就在可蓝打扮好,准备要上班前,她的电话就到了。
“今天我约你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你这件事,我把他的底调查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现在看你这个样子,可能未必想要知道吧?”李纯又喝了口咖啡,四下看看,没见到禁烟的标志,便把烟也点着了。
可蓝咬咬下唇,“告诉我。”他愈不想让她知道,她就愈要知道。
李纯深深吸了一口烟,让烟雾从鼻子一丝丝沁出来.“你仔细想想,毕颉个名字,你真的没有听过吗?”
“我不是来跟你打哑谜的!”她才心情猜东猜西呢!
“十二年前,我们念国中的时候……”
“你到底想不想讲?”可蓝不耐烦的打断她问。
“唉,十二年前,毕颉就已经是国际上享有盛名的纲琴家了,当年,他正在念大学,还回国表演过,那时候我们几个曾经特地买票去听他演奏,这些你真的不记得了?”
是吗?她记得学生时代听过几场音乐会,可是,里面有毕颉这号人物吗?“你就会说我,好,那我问你,刚见到毕颉的时候,你记得国中时候听过他弹琴吗?”可蓝不服气的反问。
“说得也是。”李纯递给可蓝一张纸巾,“擦擦脸吧小花猫,你哭得妆都了,下次要哭的话,就不要把这种东西往脸上擦。”
可蓝依言接过,“他如果真的像你的那么棒,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一间PUB里面打鼓?”
“二十岁那年他出了一场车祸,右手的两只指头压碎了,后来虽然做了几次手术,但是,效果依然不好。从车祸以后,就再没有听过有关他弹琴的消息了。”桌上没有烟灰缸,李纯拿出她自己随身措带的,“之后,他沉寂了两年,当他的名字又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已经是社会版的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