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摆着柳腰,她怒气冲冲,笔直的朝着正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又状似亲密的黄冠志与薛可人走去,一脸的寒霜。
“黄冠志,你又勾引小女生?不怕人家还未成年吗?”
他抬起头眼了她一眼,不在乎的又转头回去。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江映霞可忍不住了,她的脾气马上扬起。
“原来是现在当红的偶像跟我说话,你好啊!居然在同一间餐厅吃忽,好巧!来,今天你们都一桌就算我请客。”黄冠志无所谓的说。
“谁希罕你请客,我要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可人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既然大家有缘当同行,不如乘机请她吃饭,也算给她的见面礼,你说是不是?”他吊儿郎当的说。
“我Call你至少一百遍,你怎么不回电话?”既然脾气已经起了,江映霞也跟着兴师问罪。
“你也看到我没空嘛!总不可能要我把可人一个人丢下,就为了回你电话啊!再说我们之间又没有特殊的瓜葛,谁规定我对你要随传随到呢?”他无聊的弹弹裤子上的灰尘。
“冠志,她好凶哦!原来电影上温柔的个性都是假装的。”薛可人故意将身躯挨近他,同时不忘出口伤人。
江映霞一听,这还像话吗?一个新人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今天她要不反击,她就不姓江。
“好个扭怩作态的小骚妇,哼,有本事不要靠男人,自己在电影圈闯闯看。”
“冠志,你看,她骂我,你要替我出口气。”仗着自己是新欢,赢过旧爱万千倍,薛可人故意拉着黄冠志的手臂嗲声嗲气。
女人都是一样,就会为一点小事争风吃醋,黄冠志在心底无耐的直摇头。
“小姐们,安静一点,你们也是有知名度的公众人物,可不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两个当今演艺圈的当红炸子鸡,加上一个年轻的美少女,这种组合当然容易招惹不请自来的观众,此刻的餐厅内几乎一片寂静无声,全部的客人都竖起耳朵等着看好戏。
薛可人虽然然名度还不够,可以对这些无动于衷,但是只要黄冠志说的话,她都奉为圭臬,“冠志,对不起,我错了。”
“好了,知道错就好,下次别再犯了,小乖乖。”黄冠志摸摸她的头,爱怜的捏了一下她尖细的下巴。
这些举动看在江映霞的眼中颇不是滋味,那原先是他最爱逗弄她的姿势,乖巧也是他最常挂在嘴边形容她的言词,现在他又以同样的方法应付别的女人,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是不是她在他的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她还曾经以为在他的心里,自己会是最特别的一个。
“黄冠志,你欺骗我的感情,你是个大骗子。”江映霞用生平最大的声音吼叫。
她引来全餐厅的侧目。
黄冠志极冷然的说:“映霞,我们之间的种种是你情我愿吧!说我骗你也未免太严重了。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也已经给了你,一切扯平。现在我对我们之间的种种已然厌倦,如果你想要得到难堪,你可以继续在这里表演,如果你不怕你的玉女生涯当场毁掉的话。”说完,他搂着薛可人大方的走出餐厅,留下无言以对的江映霞,一个人孤单的品尝苦果。
第七章
在与吴秀凤谈过之后,管家雩接受事实,如果桑曜宇真的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跟与她相处,她也准备用自己满腔的热血与纯净的爱情,一点一滴的温暖他已然受伤的心灵。
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有着不能释怀的心结,总要和桑曜宇说清楚,她可不是一个容易受人摆布的女子。
一脸正气凛然,自从那天之后,可是她第一次见到桑曜宇,管家雩吃了秤坨铁了心,肯定要他说出为何要如何做,究竟是拿她当挡箭牌抑或当真有心与自己携手共度一生。
桑曜宇满脸的平静,全然不同于管家雩的毛躁,他和煦的笑容挂在脸上,态度又恢复温文儒雅,对她呵护至极,若不仔细看,当真以为旧日美好的时光又回来。
“桑曜宇,你……”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质问的话梗在喉间,突地说不出话来。
“舌头被猫咬掉了吗?”他带笑问道。
“谁说的,看你一脸奸险的笑容,更激起我的怨恨。”他略带揶揄的语气让她恢复正常。
“喂,你真的很不够义气,居然敢对我老妈乱嚼舌根,好日子过得不耐烦吗?”
他浅浅一笑,没有答腔,倒是先伸手去拉她。
“走吧!”他说,脸上没有不豫的神色。
“喂,男女授受不亲,老师没教啊?干嘛要动手动脚,我有脚,自己会走路,不用别人牵。”她先拍掉他的手,却没有拒绝的跟在他的背后,亦步亦趋。
对管家雩孩子气的举动,桑曜宇没有半点意外,倒有了然于胸的释然。认识她超过半辈子,管家雩的脾气有多么耿直,谁会比他更清楚?她的话一向都搁不住的,若果真要她表现几时像波斯猫一般的乖巧,人家说东不敢往西,他还会不习惯呢!
向来她的率真自然让别人乐于与她相处,没有压力也无需小心翼翼。即使在他最荒唐的时候,管家雩也可以自顾自的对着那扇关起来的窗户说话,连演带唱的报告她一天中发生的点点滴滴,没有一天遗漏,让他受到扭曲的心灵得到一点净空。然后在报告完毕的最后,她会兀自叹口气的加上注解,“桑大哥,我很无聊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陪我聊天?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又不是十七、八岁的闺女,怕羞。”说完话,也不等他回答,她就会把自家的窗户关上,留给他一个空间。
这样的女孩,值得人家由心里疼爱,但是他却残忍的利用她……
天气有些闷热,他侧过脸,望着细小的汗珠在她的鼻头结成水珠,管家雩向来不像其他女子,她汗腺发达人又好动,所以常是汗水淋漓,湿答答的有如刚自水中捞起来的小狗。
桑曜宇倏地停下脚步,让后面煞车不及的管家雩一头撞上他的背。
“喂,要停之前不会先出声说一下啊!害我撞到鼻子,痛死了。”揉揉原本就不算高的鼻头,她有口无心的抱怨。
他自口中掏出手帕,也不跟她说话,一手抓着她的下巴,迳自专心的拭去她的汗水。
现在不好意思的人变成她了,抗议的声音愈来愈小,脸却渐渐变红。
面对他白净的脸庞,一双好看的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她的面容,神情是专注的,人是严肃的,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两人间的距离近得连脸上的毛细孔都看得到。
在别人的眼中,他们一定很像恋人吧!
从头到尾不发一语,桑曜宇将好额前的汗珠试干,然后轻轻的牵起她的手,又开始向前走去。
前方的路似乎无穷尽,但管家雩的心却是满满的感动,也许有一天,桑曜宇也会对她付出真心,现在的她开始满怀信心,前方的路也许充满荆棘,但总会有阳光与希望“你带着我一直不停的走、走、走,到底我们要走去哪里?”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闷不吭声的空气会让她窒息,即使吵架都强过两人之间不言不语,起码她还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还以为你不在乎,正想把你带去卖掉。”送给她一个炫目的笑容,桑曜宇半开玩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