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他会好好调查她的,但现在他只想好好品尝她青涩的甜美。
“过来。”低懒迷人的音律自他唇中逸出,微湿的金发在灯光折射下闪烁着炫目的光芒,衬衫只扣了三个扣子,他体态慵懒地坐在皮质沙发上。
孙文麟温吞吞地走了过去,隔着镂花长桌。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她想。
拜斯优雅地跷起长腿,右手握住高脚杯,左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支着下颚,两眼露出笑意。“听周大班说,方才在休息室有一股不小的骚动,因你而起。”
黑发被盘在头上,孙文麟搔了搔凉凉的后颈,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也没多大嘛……”但他知道了!那个周大嘴!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放下酒杯、放下双脚,倾身向前捉住她的手腕。“你又在不知不觉中勾走了一个男人的魂,天使。”
他的拇背在她的手腕部来回摸触,孙文麟敏感不安地想抽回小手,却挣脱不开。“你也在我不知不觉中勾住了我的手,恶魔。”她的嘴角挂着好勉强的笑。
拜斯闻言朗声大笑。有趣,有趣极了!这女孩不同常人的反抗与不驯,仿佛一个落入撒旦手中的天使在做垂死的抵抗,多么圣洁!何其伟大!
“那个男人是雷奕,奇怪,你怎么抗拒得了他?举凡是女人没有不想蒙他荣宠的。”他放开手,站起身,挺拔的身躯隔着长桌与她对立。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轻轻甩动被抚摸过的手腕。“不要拿我和那些贱女人相比。”孙文麟心里还在生气,要不是雷奕不多让着她一点,现在她也不用胆战心惊、步步为营地面对眼前这个笑着吃人的魔鬼。
“是呵!高尚贞洁的天使怎能与一般的庸脂俗粉相提并论。”拜斯眼露精光,他绕过长桌,一步步逼近她。
“天使与魔鬼是对立的。”
她是气雷奕没错,但她更爱他。“他也不是魔鬼!”气归气,孙文麟还是不容诋毁她心爱的阿娜答。
“你认识他?”拜斯停在她身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沉的音律微扬。
孙文麟被迫仰首与他对视,她望见了他眸低的质疑,随即脑筋灵光的转了转。“你也认识——不!应该说是知道才对,凡是在社交圈有所联谊交际过的人,多少都对擎天航空的花花公子总裁有些概念吧!”
“嗯……”脑筋不错,转得很快,他更欣赏她了。“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而且又是当今赫赫有名的擎天盟四大门主之一,有钱有权又有势,雷奕是存心生来毁灭女人的恶魔。”
“你才是恶魔!”孙文麟不悦地挑眉瞪他,只有她可以说天鹰坏话,但别人可不行!
“我从没说我不是啊!天使。”他承认。
男人浑厚又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她的鼻息之间,孙文麟心一惊,转头发现他高大的身影就罩在她旁边,她尽量小心翼翼、不露痕迹、蹑手蹑脚地缓缓向后退。
“我跟雷奕一样,都是和纯洁天使对立的恶魔。”随着她的移动,他逗弄猎物似地逼近。
“他跟你才不一样……喂!你别再走过来罗!”孙文麟一面往后退一面向后看,眼见就快被逼近死角,她慌乱地说。
“真正的恶魔连天使都不会放过的。撒旦最大的得意就是把善良无私的天使钉在欲望的十字架上,看着她痛苦的自我交战,听着她垂死的孱弱呻吟,当上帝来不及伸出援手,天使已成为恶魔的一部分!”低沉的嗓音自唇齿逸出,夹带一股摄人心魂的魔力,他把她逼进死角,整个身影笼罩住她。
恍惚间,孙文麟仿佛看见他背后有一对黑色的羽翼,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简直快跳出胸口,自他身上迸射出的窒命邪气窜进她的呼吸,她颤抖地润了润唇,一鼓作气地伸手推开他,弯身自他歪斜的身侧逃开。
但她跑没两步就发现自己腾空而起,拜斯伸手她将拦腰抱起,紧紧地锁在他的怀抱之中,任她如何激烈的踢打也无法摆脱,最后,她被他抛在一张大床上。
“你……你、你别过来哦!”孙文麟坐着向后缩,直到背背抵住床头钢柱,她伸手进裙袋揣紧怀表。“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罗!”老天!她有这么秀色可餐吗?让眼前的男人饥渴如狼,怎么雷奕就不想碰她?
“现在是我对你不客气。”拜斯性感的唇派向上扬,挑着兴致。“我要把你钉在欲望的十字架上,我要看你自我交战,我要听你呻吟,我要在你来不及拒绝我时……”他句句饱含强烈欲望,鼻息混浊的解开剩下的几粒钮扣,脱掉上衣,慢慢地、夹带威胁性地爬上床。“成为我的一部分!”
这男人眼里的欲望太明显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孙文麟艰难的开口,心里好懊悔为什么要跟雷奕赌气,反正他从以前到现在就没对她说过半句好听话,她那时候那么坚持干嘛?看吧!这下糟了吧!贞操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真是自作自受!
拜斯两手握住她身后的铜条,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豺狼,张大了牙准备吞噬猎物般。“我管你是谁,就算你是那个雷奕的老婆,我说要就是要!”
完了!天鹰说得没错,男人如果要,哪管你那么多!这下就算她全盘托出,也难保清白了!孙文麟颤抖地取出怀表,真如他所言在做垂死的挣扎,被不喜欢的人碰自己的身体,实在是种沮丧到极点、难过到极点、绝望到极点的悲哀情绪。
他的唇凑近她,但她眼明地撇过头去,他的嘴只碰触到她的耳垂。拜斯低笑一声,伸出舌头探进她的耳窝,情色的吮吻。
孙文麟简直就快哭出来,这男人好恶心,竟然舔她的耳朵!她忍着暂时不打草惊蛇,身躯僵硬,对准他打开了怀表,颤抖的食指轻轻一按——
但是拜斯头也不回地伸出右手在空中截住她!
“啊!”孙文麟痛呼一声,雪白的右腕被箝得死紧,银制怀表掉落在奶油色的床单上。
那对蓝眸古怪地瞅着她笑。“想测量我能用多少时间爱你?”他抬起怀表,定睛一瞧并无任何古怪之处,但直觉告诉他绝对不简单,明天得找人拆了它的外壳好好研究,但他现在要先剥了她的外衣,恣意品尝。“放心!我很持久的,包卿满意,大呼过瘾!”
“变态!你这是强奸,我可以告你!”男人厚实的手掌摩挲她的脸颊,渐渐向下滑移,上下轻抚她细白的颈项,孙文麟觉得喉咙一紧;全身害怕得不得动弹,只能动口来虚张声势。
他伸出食指勾起她挂在颈子上的珍珠项链。“只有愚民才会冀望法律的保护。”他聚赌卖毒、开设应召站,哪一次被法律制裁过?“更何况我不会让你控诉我强奸的。”
他想先奸后杀!孙文麟六神无主、心乱如麻,惨白着脸看他。
“我要挑逗得你承受不住自身的欲望,呻吟地要求我进入你的身体。”他笑得就像一个魔鬼。
“住嘴!”她两手捂住双耳大叫,眼睛都红了!“我才不会那么下贱!”
“会不会待会儿就知道了!”好可爱,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呢!拜斯的手用力一勾,啪喳一声,挑断了珍珠项链,圆润的珍珠掉了一床。
孙文麟望着满床的珍珠,有好几颗滚落地毯,有的还掉进铜柱与墙壁的死角,是正合她意没错,因为每一颗珍珠都是特殊构造的小型监听器,但糟糕的是它们全集中在一个区域,还是该死的情欲禁区,可能只监听得到男女激烈的叫床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