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谁怕谁!承杰几乎是回瞪着那只看似有灵性的猫咪,跟着葛飞走进了一间像是工作室之类的地方。
葛飞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给他,承杰却忘情的盯着她看,迟迟未伸手接。这世上居然有这样脱俗的女子?她的每个动作都优雅的像仙女,走路轻、说话轻,就连拿东西都是轻轻柔柔的令人着迷,如果她真的是巫婆,承杰也会愿意“自投罗网”吧!
大概是被盯得太久,葛飞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主动将书翻到了其中的一页,摆在承杰的眼前,“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承杰回过神来,葛飞给他看的内容和家里那本一模一样,承妍落在书中男主角的怀中,之后是一片空白。
“嗯!”承杰点点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这实在……太不科学了。”
“我也不知道。”葛飞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回答着说:“不过,我想月老自有他的安排。”
“什么?”承杰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月老?什么安排?”
葛飞俏皮的将食指放到嘴唇的中间,“天机不可泄漏。”
这是什么答案?他跑了这么一趟,还被一只怪猫无言的“威胁”,得到的解释竟是这般模糊!
“小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承杰硬是绷紧了自己脸上的线条,正经八百的说:“我妹妹无缘无故的进了你画的漫画里,你居然一点儿也不关心?”
也许是音量稍微提高了些,毛茸茸的猫咪喵呜喵呜的发出了不友善的警告声,伸出了爪子在地板上刮着。
葛飞依旧如无波春水,弯腰抱起了猫咪安抚着,脸上的笑容未变,“你别生气,请转告你的父母不必担心,你妹妹会平安回来的。”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虽然那样的笑容令人深信不疑,但承杰就是忍不住要问。
“相信我,只要时候到了,你一定可以见到令妹。”葛飞说完便举起猫咪,“对不对呀?白雪。”
猫咪像是听得懂,还配合似的喵呜了一声。真是见鬼了,承杰似乎还看到猫咪对他挤了一下眼睛,诡异、太诡异了。
“好吧!”承杰妥协了,“我姑且相信你的话,可我还有另一个问题……如果我下次再来,你还会在这里吗?”
不知怎地,承杰总觉得葛飞飘忽得像一缕烟,好像随时可以消失在空气里。
葛飞扬起了浅浅的微笑,仍是一派神秘,“天机不可泄漏。”
唉!遇见了一个飘忽的女子,连回答都显得那样暖昧不明。承杰第一次失去了惯有的自信,找不到继续赖着的借口,他只有向葛飞告别,来时带着一个谜团,走时却又多了一个。他这颗聪明无比的脑袋在这两件事上一点儿也派不上用场。
等车子驶远了之后,葛飞抱着猫咪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凡人就是不愿相信月老的能力,也难怪月老总是抱怨连连,埋怨着他是受到凡人尊敬最少的一个神仙,就连送子娘娘的敬香也比他多,殊不知先有月老的牵线,才轮得到送子娘娘显灵呀!”
猫咪猛点头,显然也替月老叫屈。
“不管了,趁着我们还在凡间的这段日子,就好好享受一下凡间的事物吧!”葛飞纤手一指,墙边的音响便自动运作,流泄了一屋子的音乐。
猫咪也仰躺在沙发上,四脚朝天的比划着。
不行了!她真的不行了!
她真的已经走不动了,不知道自己拖着靳大哥究竟走了多远?更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但从她至今连个人影都没见着的情况来看,她这个路痴恐怕还是搞砸了。
究竟该上哪儿去找大夫呢?汗珠滑落了她的眼睑,她一挥手想拭去,身子却重心不稳的偏了,当下让她和背上的靳少尉踉跄的摔着了地。
血!承妍这才看见靳少尉的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虽然不至于濡湿一片,但也够令人心惊的了。
“靳大哥,撑着点儿,你千万不能死呀!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你……哇!”看着已经昏死的靳少尉,承妍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谁来救救她的靳大哥呀!小径上,只有她的哭声响亮着。
不知道哭了多久,承妍感觉到她的肩膀上有个小小的力量拍着,一回头,是个绑着冲天辫的可爱小女孩。
“姊姊为什么哭?”软软的童语间着。
和一个莫约只有五岁大的娃儿,能说得清楚心伤的原因吗?
“小妹妹。”承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问:“你知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大夫?这位大哥哥伤得很严重,再不救他,他会死的。”
小女孩看了看靳少尉,像老学究一样的猛点头,“大哥哥的身体里有毒!”
承妍惊异的睁大了眼,一个小女孩能识得什么是毒吗?
“我爷爷不是大夫,但是会看病,他可以救大哥哥。”小女孩又说。
这就是所谓的“密医”吗?承妍一颗心七上八下,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你爷爷住哪?离这儿很远吗?姊姊我已经没有力气背大哥哥了。”想到这儿,承妍又垮了脸。
“没关系,我叫吉利和吉祥来帮忙。”小女孩说完便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不一会儿间,不知从哪冒出来两只大狗,狗头比承妍的脸还要大,颈子上绑着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系上了捆得极为牢实的竹排,竹排上还体贴的垫上了软席。看样子,所的“吉利”与“吉祥”大概就是这两只狗儿的名字了,而这小女孩应该常常“驾驭”它们,跑遍了大街小巷吧?
小女孩轻巧的站上了竹排最前方,对着承妍说:“姊姊只要把大哥哥拉进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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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容易得多了,但是,靠这两只狗能拉得动他们三个人吗?
承妍显然是多虑了。当小女孩拍拍狗儿的屁股之后,两只狗儿立即向前冲,像在跑百米一样。过没多久,一栋小茅屋已然在眼前了。
“爷爷!”小女孩扯开喉咙叫着。
“心心回来啦!”一名老者从茅屋里走出来,原本慈祥的声音在见到有陌生人在场时立即转为冰冷,当下严肃的问:“你是谁?怎么会和心心在一起?”
小女孩跑上前拉住老爷爷满布皱纹的手,撒娇的说:“爷爷,姊姊是好人,你不要吓她啦!”
\" 心心乖,心心进屋去,让爷爷和姊姊说话。”老爷爷哄着小孙女。
“等一下再说话!爷爷,那个大哥哥快死掉了,你快点救他啦!”小女孩拉着爷爷走近竹排。
一看见靳少尉苍灰的脸色与黑色的血块,老爷爷立即先为他把脉。按着他的脉搏,老爷爷的眉头愈皱愈紧,然后面色凝重的对着小女孩说:“心心,七色花瓣和龙草。”
小女孩像是很熟练这些事,短短的腿立即跑向茅屋的后方去了。
“帮我把他抬进屋里去。”老爷爷对承妍说着。
进了茅草屋,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浓的草药香,这让承妍放心下少。而那个叫心心的小女孩也从后门跑了进来,搬了张椅子,站在桌子前,将手中几株漂亮的七彩花瓣放进小小的石磨里,用石棒捣着、搅着。
和老爷爷合力将靳少尉背部朝上的放在床上之后,老爷爷拿了把剪刀剪开了靳少尉的衣服,承妍这才看清了他的伤势有多严重。原先才一根针的细小发黑面积如今已扩散到整个背部,而且正缓慢的侵袭着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