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你还用得着跟她客气,她叫你不要娶我,你一点都不在意?」恕蕊不懂,他是中了她的什么蚀魂大法,竟会阻止她去惩罚一个言语上对她挑衅的陌生女子。
季敖不知怎样回应恕蕊的指控,他迅速回看了那名黑衣女子,认真的问道:「小姐,我们素昧平生,应该没有结下什么仇恨,你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挑拨我们;要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会不客气。」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要你们在一起,我没有别的用意,我只认为她……」恕堇怯懦的直指向恕蕊,冷颤的手在冷冽的风中不住的摇晃。
「她怎么样?你大可说出来没有关系。」季敖直想要突破这层僵局,明了她心中潜在的意思。
「我认为她不是一个好人。」
她此话一出,恕蕊不禁一愕,她斜看着那女人那对黑眸,阴阴地说:「你说话可要斟酌一下你的措辞,我可以告你诲谤的。」不知怎么的,从这女人出现起,她的心就狂跳不平,难道是她不……不可能!她死了!是自己动手杀了她的;再说,这女人的声音及身材都不像她……
「我虽然不清楚我为何要这么说,但是我总觉得你不会对他很好,是真的,我的直觉没有错的。」恕堇直言直语的看向恕蕊。
「小姐,你要是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可真要对你不客气了。」季敖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他快要受不了这女人这种无厘头的瞎说。
恕堇走向季敖,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有股源自内心深处的刺痛,为何她就是记不起这男人,可是他好像在她生命中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她哪一段被截掉的记忆中曾有过他。该死!在这紧要关头,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你不要跟她在一起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跟她在一起,我真的是想帮你。」恕堇两手已搭上季敖的手。
可是,季敖却嫌恶的、用力的将她的手拨开,还猛然的推了她一把。「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真的是为你好,你不要辜负我的好意。」恕堇又对季敖疯狂的拉扯。此一举动,马上惹来恕蕊的不满。
「你这个疯婆子!」恕蕊一巴掌朝恕堇的脸上掴去,恕堇一个站不稳,整个人往梁柱撞去。
「恕堇,你何必当真呢?她的脑筋不是很正常,你干嘛跟她这样斤斤计较?」季敖总觉得眼前的恕堇越来越有恕蕊的架式,那一副野蛮霸道的模样简直是将恕蕊的骇人举止表现得淋漓尽致。
恕蕊气不过的低吼:「你到底是站在哪边,她口口声声说我的不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种莫名其妙的疯子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还阻止我来修理她,你这是什么心态?」
她也许是怕有什么破绽会被瞧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才会欲朝跌坐在地上的恕堇宣泄,她似乎对这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女子产生莫名的恐惧。
「你究竟居心何在?是谁派你来搞这种破坏的?你给我说啊你!」恕蕊粉拳如雨般的落在恕堇的身上,她一看到她,全身就不自在,老是认为是恕堇的冤魂在作祟。生怕她会成为她与季敖之间感情的刽子手,活生生将两人的情缘拆离,让她自此一无所有。
「别打了,她不过是一个病人,你不要太认真。」季敖拦阻了她,硬是将她的手自恕堇的身上掰开,可是已经控制不住的恕蕊,仍是趁着最后的一丝力气,硬是要将恕堇脸上的面具取下。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句突然的叫唤煞住了恕蕊发狠式的拳打脚踢。原来韩平在遍寻不着恕堇的踪影后,最后才在大厅外处瞧见了这毫无人性的一幕。
「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她不过是一个病人,就算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也犯不着让你们这样残忍对待。」韩平扼住了恕蕊的手腕,将她狠狠甩向一旁,并用不谅解的眼光看着季敖这个共犯。
「她是一个病人?我看她是一个脑筋坏死的疯女人,我们跟她又不认识,她却故意拦住我们说些不伦不类的话;这种有攻击性的病人,你们医院是怎么看管的?我要写意见表投书给你们院长。」恕蕊发泼到底了,将一身上下的怒气全发泄在韩平身上。
「小姐,就算她具有攻击性,或者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们也不能够两个人欺负一个人,尤其是这位先生,你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我真是不敢相信你会这样纵容你的朋友。」韩平也将矛头对准季敖,这种男人真是令人不齿。
季敖幽幽的开口:「我承认我们是有一点错,但是你没有责任吗?我希望贵医院能在这种病人的身上多加些防范措施;要不然,对这医院的其他病人或是访客,都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他将恕蕊紧紧护在怀中,一旁的恕堇冷眼看着这等情景,内心不自觉的竟有一丝难过。
韩平两手握拳,直想朝季敖的下巴抡上两记饱拳,这个男人怎有这么不人道的建议,他摇着头说:「要是现在坐在地上的这名可怜女孩是你最爱的亲人,你会舍得在她身上加上手铐,将她囚禁起来吗?」
他一句话让两人面面相觑。季敖脸上出现一阵羞愧,他自知理亏,匆匆丢下一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希望你也要站在我们这些被攻击的人的立场想想,顾及一下我们的权利。」他把恕蕊的腰际紧紧搂住,急急的走进医院大门内。
然而,两人决绝离去的身影看在恕堇那金色的面具之后,她的泪悄无声息的爬满脸庞,一时之间,心中涌出千头万绪;她好想好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泪,自己怎会有这样的一份深情。她知道那个朦胧中带着些许熟稔的容貌,就与方才那男子的容貌交叠错置。
「你怎么这样到处乱跑,还好现在是晚上,要不然你戴着这个面具,不是又会引来一些无聊的人士对你冷嘲热讽,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韩平扶她起来。
过度的惊吓加上被恕蕊痛打一顿,恕堇宛如一只折翼的小粉蝶,摇晃得厉害。
她一站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韩平。「你能告诉我,为何在我心灵深处,对那名男子始终有着一份眷恋?」
韩平露出一抹笑意,说:「那是你现在生病了,事情想得太多才会这样子,我扶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一些,就不会想这问题了。」
恕堇一听,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
踩着蹒跚的步伐,恕堇心情沉重的回到病房,她不知躺在床上有多久,迟迟无法入睡,那男子的面容如挥之不去的空气,飘浮在病房的每一处角落,这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不仅生理遭受打击,心理上也得不到安宁。
罢了,这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要她命运多舛。
直到东方的天空渐白,她才有了些睡意,她多希望就这样沉沉睡去,睡在无边无际的梦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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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堇失踪后没多久,品蓉和蒲赛隆便马不停蹄的在她失事的山区搜查她的下落,而蒲赛隆更是以泰皇二皇子的身分,动用泰缅双方的警力展开大规模的搜山行动;无论如何,就算是她遇难身亡,也要将她的尸体找回,带回美国好跟她父母亲交代。
经过一段时间,终于有一位住在缅甸的一处小乡村内的老先生前往通知恕堇的下落。他是看了四处张贴的公告,才知道自己救起的人,是泰室皇族的一位重要贵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