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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个好位子换个好心情 陈希槐

  清清朗朗的九月天,不用低鸣的冷气声来絮聒,也不用包得像狗熊令自己举止笨拙,坐在书桌前,摆上两张稿纸。

  自己为自己写篇序。

  希槐这名字是陌生的。

  希桐这名字有些印象,至少悠游在小说言情梦幻的女孩们,不会认为希桐离她们遥远,总有些浮光掠影的惊鸿一瞥影像,也许,你对希桐也早已了若指掌。

  坐摇椅、坐轮椅、坐电椅、坐沙发、坐板凳……不管你嗜坐啥椅,总之,你的臀部总也会奢望坐坐不同的位子,体会不同的硬软享受。人生短短数十载,别苛薄了你自己的臀部,它已终日不见天日了,不好再让它过着一成不变的坐同一张椅子的命运。

  基于这个比方,希桐来到了飞象,换了希槐的名字,如同披上新的裘袍来与各位桐迷,也是未来的槐迷有新的接触,不管是新朋友或是旧识,都渴盼在这新园地茁芽之时,能像以往的给予肯定。

  找个位子、换个心情,在一切归于平淡的九月天里,没啥新鲜事好八卦,也不必八卦什么旧闻,只偷偷地告诉各位,有希槐这个人,他不是新人,他是你熟悉的好朋友。

  在此书之后,希槐有一「世纪末恶男」系列会陆续推出,一连三本──「天衣擒郎计划」、「爱情扑克J、Q、K」及「莽夫斗千金」,都是希槐在明年度的重头戏,若以往甲意希桐铺陈紧凑剧情的老读友,应该会喜欢在换个位子后的希槐,能呈现更多元化的新言情架构,保证没有灌水后的疑虑。

  别怀疑有无本尊亦或分身……

  希桐就是希槐;

  希槐就是希桐。

  楔子

  「贱女人!」

  一记响亮如雷的巴掌声在一栋十二楼的大厦内传出,两具发乱衫破的窗边翦影形成一副情绝缘尽的画面。

  女子被厚赏了一记耳光,顿时,白皙的肌肤上出现朗红的五指印。

  「平祖儿,我警告你,老子的私事你少管,我年轻好看有本钱,这点在你当初认识我时就该觉悟到,我身边不可能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的。」满嘴酒臭的男子又咕噜一口灌进大量的黄汤。

  祖儿噙着泪,侧跌在床柜旁的台灯下。「Jacky ,你我已相处三个多月,为何你还老跟些不三不四的酒家女搞在一块,那我算什么?」

  Jacky 慢慢将脸贴向她,语气出现森冷骇人的温柔。「祖儿,才三个月你就像个黄脸婆事事干涉我,看清楚点,我是Jacky ,是每个女人都爱不释手的帅哥,别以为你条件好就想霸住我,我不是你私人的收藏品。」

  「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欺骗我的感情,我对你那么好,你不能背着我爱上别的女人……」

  话才嘎然落下,她的手腕已如被钢铐紧紧锁住般。「你最好及早认命点,我陪你三个月已经够长了,该玩的你也玩过了,少拿一些道德贞操来教训我,老子不吃你这套。」说完,玉手立即被甩向一边。

  「我不管,你一定要跟那女人一刀两断,否则……」

  「否则怎样?」布满红丝的血眸瞪得她吓住了泪。

  「否则──我一辈子都不理你。」她决绝地说出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话。

  空气霎时凝冻成冰,接着,一道奸佞的冷笑扬起。「请便,要走的时候别忘了帮我将门关好。」

  红醺的脸上刷满了无情的神采,致命的金色液体全体涌入喉间,他踉跄地瘫平在床上,任酒瓶自手中滑落。

  祖儿面对这惨白的死寂,千头万绪化为坚强的女性自觉,她不能哭的,纵使三个月前的他是多么体贴温驯,但这种海市蜃楼的假象,应该全然自脑中一概抽去。

  永不眷恋……

  凌晨四点四十四分。

  她剪下十四根分叉的头发,放在一只小黑绒布袋,据说只要将它放在你一辈子都不希望再碰面的怨偶枕头下,终其一生,情尽缘绝,人生路上将不再有交叉点。

  看着床上那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如雷的鼾声和那俊美的面容,就像一幅油画中溅上一点墨,顿失它收藏的价值。当初,她就是外行得可以,才会挑到一个毫无保值意义的花瓶。

  她走到床榻旁,那乌黑亮泽的发质还颇教她心动,他的外表实在叫人舍不得用污秽的字眼来折损他,最好现在他的眼睛千万别张开,否则,她如何禁得起他那希腊式的星眸闪出爱琴海般的泪光噬夺她的决心。

  她不再是他手中的芭比娃娃,黑绒布袋毫不迟移地塞进他枕头下,当她的手抽出来时,窗外的晨光恰好进驻他的容颜,但在她眼中,反而已逐渐陷入蒙胧之中。

  第1章(1)

  盛夏。

  平祖儿搭上了南下的列车,她特别应景地穿上一件翠绿的紧身T恤,纯棉的牛仔裤将她的腿包得均匀有致,香奈儿的小背包肩在后背,活脱脱像个刚考完大学联考的新鲜人,准备悠哉游哉地享受山林的洗涤。

  「小姐,你的票!」

  列车长将她覆在脸上的棒球帽一扬,对她露出一抹亲和力十足的笑。

  原来她睡着了,惺忪间,她吃力地自牛仔裤的口袋内抽出一张「票」,头也不抬地递了过去。

  列车长再次拉拉她的帽沿,笑咧了嘴。「小姐,我已经有老婆、小孩了!」当「票」又再次回到祖儿眼前时,她糗得红了脸。

  「喔!对不起。」她赶紧把车票交给列车长验完了事,待他人走远后,她才暗咒低骂:「臭小妹!老爱在PUB收男人的电话号码,看我以后裤子会借你才怪!」

  祖儿悻悻然地将字条揉成一团塞进烟灰槽内,此时,她已了无睡意,沿途青翠叠嶂、阡陌交错,真的,离那伤心的水泥城市已越来越远了。

  离开喧嚷的城市,抛下失恋的包袱,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往日该有的风姿绰约在去除掉那段幼稚恋情的手铐脚镣后,宛如重生的肌肤又见它的细腻,幸好当初对方没有侵犯到她的贞节,才让她现在走得更洒脱,面对招呼在她脸上的阳光,她知道她的花样年华又苏醒了!

  这一趟南下高雄燕巢乡,是受了好友小涯的再三、再四、再五的费尽唇舌下,才下定决心和她一同在「养女湖」畔当露营指导老师,想想自己一点儿童心理学的教育都没碰过,要面对一群五、六年级的小朋友,她耳根子可暂时不得安宁了。

  经过一段碎石子路的颠簸后,她压抑住想呕吐的冲动,昏昏沉沉地下了折磨她快一个小时的破公车,在台北开惯私家轿车的她,突然换了没冷气、没CD音响、没牛皮椅套的大车,是有她好受的了!

  朝阿公店溪流域徒步而上,沿途青葱翠笼、绿汕帆影,冥冥花正开、扬扬燕新乳,钟灵毓秀、鸟语争吟,加上天清日晏,就算是再累,也是种心旷神怡的逍遥。

  一直过了正午,她才摊开地图再确认一下,沿着路标,终于发现一泓清潭映入眼帘。

  祖儿拭了拭额前的汗,拿着小手帕在颈颚处扇道:「我的妈呀!一年的卡路里全消耗光了。」

  她举目望去,徐徐的微风正撩得湖水涟漪阵阵,栉比麟立的小木屋如安徒生童话内的精灵之屋一样可爱,一望无垠的水天一色视野,还有一群群在湖边洗涤锅瓢用具的小朋友,立刻扫去了后悔到这里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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