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邦拿起电话,拨了她的手机,听到的却是收不到讯号的回声。他有些不安的跑到门口去张望,看到的仍是空荡荡的长廊。
再过了一个钟头,电话还是不通,他只好打电话向丁茉莉问朋游婆媒的地址,拿起钥匙,锁上门,杀到游婆媒那儿去看看。
夏实果然已经不在那儿,游媒婆说她两个钟头前就离开了,她也没义务告诉她要去哪儿,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得已的情况下,典邦只好再壳到医院去寻人!
到了医院,问过值班护士,这才发现夏实有个病人发烧呕吐,两个钟头前被紧急召回处理,现在正在和别的医生会诊中。
典邦这下终于可以放心的松口气了。他心想,这种事情再多来几次,他铁定会得胃溃疡!
丁夏实大猪头!她最好记得道歉!
稍后他悄悄的离开医院,不想惊扰到她,买了一瓶牛奶抚慰一下痉挛的肠胃。
又过了一个钟头,夏实终于忙完公事,这才想起要打电话给典邦。
“典邦,我肚子好饿哦!你想不想提前吃晚餐?”夏实像个没事人,一点也不了解他的焦虑。
“不知道谁约了我吃午餐没来,害我现在还在等某人午餐呢!”典邦点醒她三个钟头前的记忆。
“你还没吃哦!那我马上过去你那里!”夏实很高兴,因为这代表典邦也可以提早用餐。
“我现在在外头呢!你到老地方等我吧!”老地方是指它们常去的一家日式料理店,东西样式不多,但很有味道。
“那我先帮你叫东西,你到了就可以吃了。想吃什么?”
“咖哩面好了。”
“OK,给你十五分钟,如果你没赶到,就罚你请客。”
说完,夏实收了线,压根儿不记得道歉。
而典邦已经忘了该责怪她,只是满心甜蜜的收拾手边的东西,告别客户,赶着去赴佳人的约会。
他就是这么宠她,宠得她有点不懂珍惜他的好。
也许该怪他,就是这种过于温柔体贴的个性让她对他的性向深信不疑,所以同性恋的误会才始终无法获得平反。
如果想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第一要件就是要改掉宠她的习惯。
可是他喜欢宠她呀!
宠女人没什么不好的,因为她也会宠你!
除去夏实的超大条神经发作外,她还是常常记得打电话关心他,拿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会找他分享,甚至就送给他,让他卖卖看有没有市场。
人生在世,得此真心好友,也算了无遗憾了吧!
若想永远保有这个朋友,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娶她回家。
何况他是如此爱她,爱到忘了自我,爱到愿意成为她脚下的踏垫,每天任她践踏,为她除去一身的疲惫与脏污。
夏实跑去相亲了,典邦不知道这表面上的平静还可以维持多久。不过他知道,他不会什么都不做就放弃的。
他需要更多运气及努力。
第二章
夏实的意思,照字面来解释就是夏天的果实,所以夏实是在夏天出生的,而且就在暑假的第一天出生,非常好记。
生日这一天,夏实根本就没打算要过,但是在没有知会本尊的情况下,她的朋友仍为她举办了一个惊喜派对。
一年中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当然少不了她最亲爱的双亲及最亲密的朋友喽!原来今天她的助手借她的手机是为了偷她的电话联络簿啊!
大家真是太有心了!
派对是在一位秦姓外科医生家举办的,到场的有二十余人。夏实临时被告知,脱下医生袍,蒙上眼罩后,就这么被带了过来。
“因为你不想开生日派对,妨碍我们找借口娱乐,所以罚你一整晚都不准把眼罩拿下来。”秦医生如是说。其实秦医生只有三十四岁,但因为结婚的早,已经育有一双子女。
“那我怎么玩乐吃东西?”夏实不解的问。
“谁说你可以玩乐了?你只能被我们玩!”丁茉莉点点她的鼻子,调皮的道。
“我是寿星耶!今天我最大,应该由我发号司令吧!”夏实说着就想拿下眼罩。
“啊!”秦医生拉下她的手,“这就对了,因为你是寿星,所以大家会抢着服侍你,你什么都不必做。今天你将被绑在一块木板上,等会儿比赛丢蛋糕,能丢中你嘴巴的人有赏!”
“我要第一个丢!”一个稚嫩的声音精神百倍的喊着。
这男孩是秦医生的小儿子,今年五岁,活泼又聪明,最想要的是一整套神奇宝贝的玩偶。秦医生答应他,只要他能够丢中今天的寿星,就买给他。
“小实,阿姨平时对你很好吧!你怎么可以拿蛋糕丢阿姨?”夏实循着声音来源不依的对着小男孩说。小男孩名叫秦怀实,刚好和夏实的名字一样有个实字,所以两人感情也特别好。
“爸爸说今天是特别的,你不会生气。要不然等我生日时,你再丢我喽!”小实有些心虚的说。
“那你要记得丢小力一点哦!否则阿姨会痛耶!”
“废话少说,把她架起来。”秦医生一声令下,两名医院的男护土很乐意的上前,像抓犯人一样把她抓到木板架上,还将她的手脚都绑了起来。
接着,一个点好蜡烛的三层大蛋糕被推了出来,夏实许了愿,吹熄烛火,固定仪式完成后,众人省去切蛋糕的动作,立刻徒手抢分大块蛋糕当储备子弹。
“等一下!典邦在哪里?”开战的前一秒钟,夏实突然急急的喊。
人群中,立刻有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伸出头来回道:“有!夏实。”亲密好友,怎么少得了他呢!
“你不准丢,听到了没有?否则要你好看。”夏实严正警告着。
“为什么只有我不能丢?”典邦失望的秤秤手中的奶油蛋糕。这么好玩的游戏不让他参与,就好像放着夏实这么美好的女人不去爱一样傻。
“因为你手中那块蛋糕要留下来,待会儿让我报仇用。你如果让我报不了仇,我就捶你!”
“了解。”典邦立刻闪人,以免弹药被众人抢夺。
“既然有人放弃机会,那么我们就再玩残忍一点的。”秦医生宣布着,且自愿放弃弹药,把蛋糕都给了儿子。
夏实蒙着眼,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她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想必是秦医生走过来了。但是他没对她说什么,只是跑到她的背后,移开固定架。
接着,“开始”的口令一下,夏实立时感到天旋地转,稀稀落落的蛋糕雨开始落下。
秦医生将她绑在木板上的目的就是要她转,早说嘛!何必假装仁慈的只说要丢她蛋糕呢!
秦医生虽然已婚,可是玩起来比未婚的年轻人还要疯!
一场软性战争结束后,夏实全身无一处幸免,还被转得七荤八素的,简直是有史以来最惨的寿星了。
后来,大伙儿领奖品的领奖品、烤肉的烤肉,没有人要把她放下来,幸好典邦还记得她,否则她不知道她还要被绑多久。
但是被放下来的夏实也耗尽了体力,只是掀开眼罩看一眼现场的混乱,就挨在典邦身上休息,一时之间还报不了仇。
典邦将她扶到一座躺椅上休息,温柔的揉捏着她被绑红的手腕。
“你这个女人平常做人这么失败吗?竟有这么多人抢着要陷害你。”典邦疑惑的问。
“你应该说我做人太成功了,否则这些人哪敢得罪我。他们就是看准了怎么玩我我都不会生气,所以才借题发挥的。”夏实微喘着气,没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