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她喊道。眼泪跟着掉下来:“你最不在乎我,总是骂我,永怜……她说你在乎我,她错了!如果……如果你真的有一点在乎,为什么一点也不心疼我?”
他叹着气拉她过来:
“我是的。”他站起来,扶着她的头,手指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我在乎,我也心疼,所以才不能告诉妳,为什么妳不试着想想我的用心良苦?”
她在他温柔的拂拭下立刻稳定了。
“那你是承认你知道了?”
他默认了。
“你要让我这样继续疑惑下去?”她用脸颊贴着他的手。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好。”他说。
“难道我永远都不能知道吗?”
“不见得,可能会自然想起,如果没有……我答应等妳再长大些就告诉妳,这样妳总可以暂时安心,不再想了吧?”
“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她抗议。
“是吗?”石永寒看着她:“行为倒是挺像的。”
“你在取笑我?”她瞪他。
“我没有。”他摸摸她的头:“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她叫住他。
“我什么?”
“你说在乎我,是……到底代表什么?”她低下头。
“妳到底想问什么?”他皱眉,其实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是……就是问你……是怎样的在乎我嘛!”
石永寒闭了闭眼睛,他知道晴亚在问些什么,她想听他说爱她。可是他怎么能说?他不能鼓励她爱他,毕竟这个单纯的女孩并不真的了解石永寒这个人。
他决心装傻:
“我听不懂。”
“你……你说谎,怎么可能听不懂嘛!”她跳脚。
“妳说话毫无条理,谁听得懂?”
“可是你……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啊!”
“小姐,我这么迟钝,怎么会知道?”他懒懒地答。“好了!睡觉了,哪来这么多问题。”不理会她嘟着嘴的可爱模样,石永寒转身离开了房间。
晴亚一定进石家就看见张妈手忙脚乱地跑来跑去。她放下袋子:
“怎么了?张妈,妳在忙什么啊?”
“哎呀!幸好妳回来了。”张妈像看见神仙似的:“永怜小姐出事了,身上都是血;我要照顾她,又要打电话给医生,一大堆事情,我都乱了。”
“受伤了?怎么不送到医院?”她着急地问。
“是一位好心的先生送地回来的,小姐说只是擦破皮,没关系,可是……她手上,脚上都是血啊!”
“妳先去看着她,我来打电话叫医生;如果他看过永怜后觉得该送医院,再作打算吧!”
于是张妈拿着毛巾上楼去了。晴亚忙翻开电话簿找寻家庭医师的电话,将情况告诉医生,请他立刻过来一趟。她想了想,又拿起话筒,拨了石永寒行动电话的号码。
“喂!我是石永寒。”他以一贯的冷静说。
“是我!晴亚。你回来一下吧!永怜受伤了。”
“受伤?到底怎么回事?”
“我才刚到家,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我已经打电话给医生了,他说会立刻过来。”
“好!妳先看着她,我马上回来。”
“我会的。你……你小心开车。”她低声道。
沉默了几秒,他柔声说:
“我知道。”
经过约三十分钟,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永怜房里。医生已经替她上过药,虽然有多处擦伤,而且其中有一个伤口较深,总算还不是太严重。
医生留下一些药就告辞了,指示要天天擦药,过两天他会再来看看情况。张妈送医生下去,晴亚和石永寒则仍待在房里。
“永怜,妳告诉二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有人撞了我,我跌倒了。”
“妳说明白一点嘛,”晴亚问:“张妈说有人送妳回来,是不是他……”
“不是啦,是一个骑机车的,车子逼近人行道,转弯时就撞到我,又没有停下来。那位开车的伯伯是好心送我回来,你们不要冤枉人家。”
“有没有摔到头?”石永寒担心地摸摸她。
“没有,可是伤口好痛。”永怜皱着眉。
“让晴亚拿药给妳吃,我有事去问问张妈。”
他来到厨房,张妈正想替永怜泡杯牛奶。
“先别泡了,她伤口疼,可能要睡一觉。张妈!送永怜回来的那位先生长什么样子?”他问。
“当时我吓了一跳,小姐身上都是血啊,所以也没有太注意,好像四、五十岁,挺正派的……啊!对了!”张妈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石永寒:“他留下这个,说……他还有事,无法久留啦!还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
他看着名片。洪远达,洪声企业负责人。石永寒赞赏地点头,这年头谁都不愿多管闲事,尤其事业做得这么大,对麻烦避之都惟恐不及了;他竟能伸出援手,这种入实在太少见了,该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他拨了电话,报上自己的姓名,对方立刻接通了洪远达办公室。
“原来是宏石的总经理,你有空打电话来,是不是我们拜托贵公司的那栋大楼有什么问题?”
“洪先生不用如此客气,我今天打电话是要向您道谢,感谢您伸出援手,帮了舍妹。”
“你是说……”对方很惊讶。
“是的!那个受伤的女孩是我妹妹。”
“真是太巧了!”洪远达笑笑:“老实说我是想到我也有个女儿就是这个年纪,见她跌倒在那儿又没人理,有点不忍心。”
“现在像您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了。”
“哪里,应该的。如果不是公司还有事,倒是该多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形,我想有些事还是应该提出来。”
“洪先生是否发现有什么不对?”他急问道。
“是有些不对。情形是这样的:令妹走在人行道上,完全没有出车祸的可能;是那位机车骑士骑得很快,而且几乎要冲上人行道,在转弯时才撞到令妹。我刚好在令妹身后不远的地方,见那位骑士不但没有停车的意思,还加速想逃离现场,我立刻叫司机记下机车车牌号码,可是……”
“可是什么?”
“车牌竟用不透明胶带贴住,什么也看不见。而骑士头戴安全帽,身穿牛仔茄克,身分根本无从辨别。石先生,你不觉得情形并不单纯吗?肇事者似乎作好了万全的准备呀!”
“这倒是。”石永寒皱起眉头。
“会不会是你得罪了谁而不自知?或许可以报警处理。”
“很感激您的线索,我会解决的。贵公司的那栋大楼,如果您不嫌弃,我会拨出时间亲自为你们服务。”
“那真是感激不尽。是我洪某运气好,谁不知道想要你设计的case是多得数不清。”
“哪里!您太客气了。再次谢谢您帮了舍妹。”
两人又寒喧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听了洪远达的描述,石永寒已经可以猜出是谁这么卑鄙,会对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下手。原来她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她竟敢真的问永怜下手了。看来他真得备战了,总不能让这个婊子再动石家任何人的一根汗毛。
公园里一个僻静的角落。
“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你有证据吗?”魏秀萍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故作委屈状。
“别再演戏了,除了妳还会有谁这么无耻?妳说!妳到底要怎么样?”石永寒冷酷地问。
魏秀萍笑着,嗲声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用再装下去。老早就警告过你,千万不要小看我;你难道不知道,一个恋爱中的女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她看他:“我不想怎么样,只要得到你。答应和我结婚吧!办喜事总比办丧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