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喜欢你,晓竹。」毛文义坦承道。
「那么如果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就不会半夜打电话吓我了?毛大哥,我真的好害怕,每天都无法好好地睡觉,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怎么忍心吓我,让我这么害怕。」白晓竹紧紧地以双手抱住自己,眼里是令人心疼的泪水。
这是冒险,也是试探,就看毛文义会不会心疼她这泫然欲泣的表情。
「晓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
「毛大哥,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我的社交圈一直很单纯,除了你和岳逸凡,没有别的男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你想要的不就是我吗?如果你还要否认,就当我会错意好了,我要走了。」白晓竹说著便站起来。
「你说你要和我在一起?这是真的吗?」
「如果你肯答应我,不再半夜打电话骚扰我,我就愿意试著和你交往。」
「那你和总经理的婚事?」
「那是他自作主张决定的事,不关我的事。毛大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不会再打电话来骚扰我呢?」她只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而光由他的表情看来,十之八九就是他了。
「晓竹,我会半夜打电话给你,不过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不知道我每天想的都是你——」
「所以真的是你!毛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多亏她曾经在岳逸凡面前力挺他,为他说尽好话,他却辜负了她的信任。
白晓竹一脸的受创,一脸的难以相信,自己居然看错了他。
见她这副模样,毛文义当下明白自己著了她的道,她分明是存心要套他的话,根本不是如她说的,想要和他在一起。
她就是利用他会心疼她荏弱可怜的模样,藉此引他上当,为此,毛文义的眼神有了变化。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他,简直不可原谅!
「原来如此,你说要和我交往,只是想套我的话而已?你并非真心想和我在一起!你和那些女人都一样,认为我外表长得忠厚老实,就想戏弄我,利用美色引我上当!晓竹,你太不该了,真是太不该了……」毛文义说著,缓缓站起来。
白晓竹觉得情形不对,跟著站起来直往门口退,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才行。
「我才没有要戏弄你的想法,毛大哥,一开始我就只把你当作是朋友看待,也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岳逸凡,我哪有戏弄你?」
「你有,你给了我希望,让我以为我可以拥有你,结果你居然在我面前表示要替我介绍女朋友,还说你喜欢的人是总经理,如果你对我无意,一开始就不该接受我的好意。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毛文义控诉著。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本不认识她,因意外结识是巧合,她不该事後又主动和他联络,一副想和他友好的模样。
所以她不该给他希望,又甩了他,他的这一生中已碰过太多这种事件,女人总会先用各种理由接近他,待利用完他的所有好处——像是接送上下课,替对方家人解决麻烦,或者需要用钱——诸如此类种种,有太多的例子,都是因为对方相中他忠厚老实的外表,而到最後当他认了真,她们便会毫不考虑地甩了他。
他不会再当这种傻子,因此这一次他不会再让白晓竹要著他玩。
「你的想法太偏激了,毛大哥,我打一开始就把你当朋友,而朋友间自然要互相帮忙。我接受你的帮忙,是因为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不知道你不是这么想。」她很遗憾造成这种天大的误会。
难道男女之间真的不能只当朋友吗?
「现在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既然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毛文义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趁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上前一把揪住她。
「啊!放开我,你想做什么?」白晓竹当下尖叫出声,花容惨白。
毛文义不理会她的尖叫,一路拖著她往房间方向前进。
「不,不要,你放开我!」白晓竹一面大叫,一面用力挣扎著,想甩开他捉著她的手。
但无论她如何使劲挣扎,仍然无法摆脱他,眼看就要被拖进房里,她知道再不想想办法,自己恐怕要万劫不复了。
想到自己宝贵的第一次居然要葬送在毛文义身上,她如何甘心?
不,她不甘心,她也不会束手就擒,她的第一次绝不会是和毛文义一起度过。
在心里如此思忖著,白晓竹有了即使丢掉性命也绝不失身於毛文义的决心。
於是她低头在毛文义捉著她的手臂上使劲一咬,一直用力到毛文义因承受不住疼痛而放开她为止。
一得到自由,白晓竹马上往大门的方向逃逸,但毛文义比她更抢先一步,挡在大门口,阻止她逃出去。
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白晓竹猛然打住脚步,瞪著挡在门口的毛文义,她脸上神情愈来愈不安……
她很後悔没听玫瑰的警告,只身一人跑来见毛文义,更後悔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岳逸凡,但现在後悔也无济於事,她必须先想办法逃出去。
身子不住往後退,当白晓竹发现毛文义已逐渐逼近她,一面跟著解开衣服时,她开始尖叫,一路退後的同时,两手抓到东西就扔向毛文义,伺图阻止他再靠近。
先是客厅里的电话,却教毛文义闪过,这时他已光著上半身,接著她拿起桌上的书本,用力丢向他,这一次是正中他的肩膀,仍丝毫伤不了他,因此她眼睁睁看著他把身上的长裤踢得老远。
白晓竹最後捧起花瓶,举得高高的,举了好久却没有直接扔向毛文义,她的心里正在做一场危险的假设。
「你不要再过来。」
「你扔吧!那花瓶伤不了我。」毛文义两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候她的动作。
「它是伤不了你没错,但是它总伤得了我吧?你如果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样?」毛文义一点也不担心,女孩子最怕疼,她没有勇气敢自残。
看出他眼里的轻蔑,白晓竹深吸口气,把花瓶用力掷向地上,满地碎片她毫不考虑地抓起其中一片,用力地握在手中,一直到鲜血流出,也不见她眉头皱了下。
「晓竹,你……」毛文义被这一幕骇住,久久不语。
「毛大哥,如果我曾经引起你的误会,让你以为我给了你希望,却又甩了你,那么我是无心的,你可以对我生气,恨我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要因为怨恨,就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你如果强暴我,你不会因此快乐,你不是丧尽天良的坏蛋,你只是一时失去理性,我相信你是好人,我不会看走眼。」将碎片握在手中,白晓竹忍住椎心的痛楚,盼能在最後一刻唤醒毛文义的良知。
这是一场赌注,但无论如何她不能输。
她相信毛文义只是对利用他的女孩子充满怨恨,而如今积压太久,终於爆发了。
因此只要能好好和他沟通,也许还有机会扭转乾坤。
「你不用说得这么好听,每个接近我的女人,都说我忠厚老实,是个好男人,可是转眼问就领走我所有积蓄,和别的男人跑了,这就是好人的下场?未免太好笑了!」毛文义说著,仰头大笑起来。
「毛大哥……」
「你居然到现在还叫我毛大哥?晓竹,你跟我一样是傻子。我都想要强暴你了,你怎会还不吝叫我一声毛大哥?」毛文义显得难以相信会有她这种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