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期待记忆恢复吗?
佟尔杰的问题在他脑里盘旋不去。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一方面想安于现状与妻子过著平稳快乐的日子,一方面却又想了解失忆前,自己 在凌氏的状况,他隐约感觉得出来,这件事绝对跟凌氏有关联,至于彦儿是否说谎骗他 ,他不愿去想也不敢揣测……“清!你不开心吗?”夏彦看著他皱眉深思,不禁忧心地 问道。
“什么?”凌清转头看她,那原本就清丽秀美的脸庞,加上怀孕后,更增添了些许 母爱的光彩,现在的她,常令他惊艳。
他怎能怀疑自己的妻子?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柔、那么的真。那么的……爱他, 让他想要生生世世的呵护、宠爱她,这样的女子,难怪他会宁愿放弃所有与她私奔,他 相信她!相信他的彦儿、他的妻子!
“你是不是有心事?”夏彦看他呆怔著,又问了一次,“你都没在听我讲话。”她 低声地抱怨。
凌清空出一手,拉过她的柔软柔荑,亲吻了一下。“你说,孩子是个男宝宝!”
“你高兴吗?”她睁大双眸,期待他的回答。
“当然!问这傻问题!”凌清轻声斥责道。
“那你可不可以先帮他取名?”夏彦低头看了看小腹,她希望孩子早点有个名字。
“离他出生还有六个多月呢!”凌清失笑。
“你先取好嘛!免得到时候……”她徒然地止住话。
“怎么了,不舒服?”凌清看向她。
“没……没有!总之,你先帮他取名字就是了!”不知道是不是孕妇的神经质作祟 ,她总觉得,凌清似乎快离她远去了。
“就叫凌霄吧,高远的意思!将来有了女儿,就叫凌云,嗯!”凌清伸手抚摸她微 凸的肚子道。
“‘凌霄’、‘凌云’……很棒的名字!好听又好记,而且又很有意境呢!”夏彦 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双手复著他停留在腹上的大手。喃喃地念著腹中宝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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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天,我想将隔壁……我以前的房间整理好给霄儿当婴儿房……”夏彦全身赤裸,香汗淋漓的与凌清四肢交缠著。
“嗯……”凌清低哼。
“……清……我不要了……好累……”夏彦娇喘著。他们已经奋战了好几回合,凌 清像是要榨光她似的,狂猛得教她难以招架。
凌清让她伏在自己身上,痴恋地看她晕红的脸。“彦儿……彦儿……”他极具深情 地唤著她,双手轻柔地抚著她的五官,像是在做最后的巡礼般。
“嗯……”夏彦娇柔的低吟。
“你爱我吗?”凌清干哑的低间,语气显得悲切。
“你不是知道吗?”夏彦抚著他额上那道车祸留下的细疤。他今天好奇怪……“我 要听你说。”凌清以含著浓烈情感的眼神凝视著她,长指抚顺著她的秀发。
“我爱你,清!好爱你!好爱……”黄莺般的噪音吐露出一连串深清的爱语。
“彦儿……”他激动地吻住她,深深地强索著她口中的甜蜜。情欲的火焰再度在他 们之间燃起。“清……我……我真的不行了……”她双手抵著他的胸膛 ,急喘著。
“嗯……”凌清轻哼著。
“啊……清……”夏彦头一仰,纤指嵌陷在他胸肌上。她的抗议随著他的狂野、霸 道的动作,化为难耐的娇吟,无法自制地迎向他每一次的冲刺。凌清强烈、饥渴的在她 身上律动著,仿佛这是最后一次欢爱般……凌清狂野地要了她一夜,直到天明才让她人 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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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过度的索爱让夏彦疲累地昏睡。因此,他决定自行帮她布置好儿子的婴儿房。
推开夏彦少女、孩提时代的卧房大门,凌清缓步走进。房里头有点昏暗,凌清走向 落地窗,将窗幔、窗帏、纱窗帘全拉开,让光线照亮室内。
他环顾四周,所有摆设都是柔美的,很符合夏彦的个性,若要给儿子睡,得布置得 阳刚些……凌清看著女孩色彩浓厚的寝具、绒毛娃娃,特殊设计的玩偶木架嵌入墙中, 一格一格的小空间中都摆著玩偶,泰迪熊、史奴比,还有整组的森林家族的小玩偶与配 备。
床头挂了一副雕塑品的巨型照片,是贝尔尼尼的作品——“阿波罗与达芙妮”。显 然,是某人去参观那雕塑时,拍回来的照片,放大后还裱了框,看样子彦儿很喜欢这作 品,否则不会把它挂在床头的。
凌清随意地伸手打开一个同样嵌在墙中的木柜,看见柜中物后,他紧紧地皱起眉头 。
柜里放了一座补痕累累的水晶奖杯,他半眯双眸看著它,神情有些复杂。
是他打破的!这个奖杯是他打破的!
凌清非常肯定,这座水晶奖杯是他亲手摔毁的,隐隐约约属于久远的记忆,零零碎 碎的如同小精灵般,蹦跳进他混沌的脑子里…………我叫夏彦……夏彦十六岁时的模样 ,缓缓浮现在凌清眼前。
……想故作矜持,别找我……倨傲冷酷的十八岁少年不耐烦地怒吼,传进了凌清耳 中……天呐!那是他……是他十八岁时,第一次与夏彦的接触……“哦!天……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凌清猛地一拳打向墙。发出巨响。
疯狂的举动持续不到一分钟,凌清收回拳头,平复混乱的思绪。敛去激动的表情, 心里有了盘算……他关上柜门,缓缓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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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天气很暖和,可谓是风和日丽。后院里的红花槭树,红花密集丛生于枝条上 ,现在正是初春的午后。
夏彦身著典雅的家居服,坐在安乐椅上与凌清在这片树林里。喝著下午茶。
“我们在你进入凌氏之前,从来不认识也没见过彼此?”凌清眼盯著报纸,语气平 稳淡然地问。
“嗯……”夏彦放下手中的育儿杂志,细声应道。
“我们是日久生情?因为工作的关系?”凌清放下报纸,啜了口她亲手煮的咖啡。
“是……是啊!”夏彦看著他莫测高深的表情,疑惑不安地回答。
凌清看了看她有些局促无措的神色,淡淡地又问:“以前,我是个怎么样的人?花 心、浪荡,或者邪恶、冷酷?”
夏彦看著他直摇头,不明白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今天一直问著以前的事?
莫非他想起什么了……不可能……不可能,四个月的药,他都吃了……不可能想起 什么的。
“你累了,进去休息吧!”看著她脸色由红润转为苍白,他冷冷地命令道。
“清……你今天怎么了?以往只要提及凌氏和‘以前的你’,你总是发脾气的…… 为什么今天……”
凌清手一抬,止住她的话。
夏彦愕然地瞪大眼,那……那是他在凌氏时的习惯动作……怎么会……“只是无聊 ,突然想知道罢了。去休息吧!”凌清冷冷地说。
夏彦手抱著胃,忍著想吐的心感,不稳地站起身走进屋内,仓皇间,膝上的育儿杂 志掉落于地。
“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看著她狼狈逃离的背影,凌清愤然地捏绉报纸。
夜深了,夏彦一个人侧卧在主卧房的大床上,低声啜位著,她的心痛苦的纠结,看 似寂静的夜正啃食著她……几天前的午后,凌清问了那些问题以及他冷漠的言行,已在 她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泛起无数波纹的巨石,她再也平静不下来,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 享受他在身边的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