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患血压下降,心跳微弱,瞳孔放大,快点施行急救!」随车医生大喊:
「快!心跳停止了!准备电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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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珏匆匆的赶到医院,她听说杰的车子爆炸,他受了重伤?不!她不相信?
来到手术室门口,她四处看不到勋哥的人影,询问一名经过的护士。
「那名伤患啊?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到急诊室问问看。」
她又跑到急诊室,终於找到倚在墙上的勋哥。
「勋哥,他怎样了?他没事对不对!」彭珏焦急的抓住彭勋。
「阿珏!你来这里做什么?谁让你来的?!」彭勋质问,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她,他还不知该如何告诉她这个噩耗。
「杰受伤了我怎能不赶来!告诉我,他怎样了?」她大喊。
「阿珏……」彭勋忧伤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彭珏看著他的表情,看著他的欲言又止,不会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说啊!告诉我啊?」她哭喊。
「阿珏……史尔杰伤得太重,送医途中就死了。」他哀伤的说。
「不!不、不、不!你骗我!他答应过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他答应过的呀!他从未骗过我,从未失信於我,他没死!他不会死的!他说案子结束后就要结婚呀!他不会死!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她狂乱的喊著、哭著,捶打著彭勋。
「冷静一点,阿珏!史尔杰死了,他真的死了!我就在他身边,亲眼见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我也不希望他死啊!但是那场爆炸的威力实在太大了,他又正好在车里,他烧得面目全非,全身没有一处完好,只剩一口气,没多久就死了。」他抱住她,冷酷又残忍的要地接受事实。
「不要说了!别再说了!」她捂住双耳,狂乱的摇著头。不要,杰,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杰啊!不要丢下我,不要啊?
承受不了这么巨大的打击,彭珏昏倒在彭勋怀里。彭勋将她抱了起来,这样也好,他实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安抚她,他还得料理史尔杰的后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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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声尖叫,彭珏惊醒过来。
是梦?!不!不是梦,杰死了!她慌乱的下床,跑出卧室,彭珣快速的移近挡住她。
「阿珏,你要去哪里?」
「我……」她有点茫然的看著他,「我要去找史尔杰。」
「阿珏,他死了呀。」彭珣哀伤的提醒她。
「别提醒我!」她大喊,眼神变得狂乱。「就算杰死了,我也要见他。」
「他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他淡淡的告诉她。
彭珏猛然一惊,「火化了?!为什么?!我还没见到他呀!」她哭喊著。
「阿珏,你昏迷了三天,昨天我们才将他的遗体火化了。」
「不!你们好残忍,好残忍啊!竟然连最后-面也不让我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声嘶力竭的哭叫质问。
这算什么呀!她竟连杰的最后一面部没见到。杰!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你会回来的呀!你对我保证过的呀!可是到最后,我连你最后一面都错过了。你何其忍心呀!你教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呀!
「阿珏,我们是为你好啊!让你见他最后一面才是残忍,他……史尔杰已经不是史尔杰了,就算你见了也认不出来,他也一定不希望让你见到。让你见了才叫残忍啊!」彭珣哀痛的抱紧她,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是吗?是这样吗?杰也不要我见他吗?杰不要我了?所以他才骗我?
察觉彭珏似乎安静下来,彭珣放开她,却心惊的发现她双眼空洞无神。
「阿珏!你还好吧?」
她抬起头来,用没有焦距的眼神透视过他,平板无调的轻语,「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我进去睡一下。」她没等彭珣有所反应便转身进房。
彭珏关上门,没有锁上,不想让彭珣起疑、掀开棉被,顺手拿起桌上的美工刀,躺卧下来。
杰,等我,我马上去找你,没有任何犹豫,举刀划过手腕,又深又长,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静静的注视著血液奔流出她的体内,收起刀子,拉起棉被盖紧自己,杰,我就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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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珣不安的在客厅徘徊,不对,阿珏的神情不太对,她该不会做傻事吧?
他快速的走到门口,伸手开门,还好,门并末上锁,悄悄的走到床边,她的确睡著了,而且似乎睡得很沉,虽然脸色很苍白,但至少无恙,他是该安心了不是吗?可是却不然,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安。
倏地!他看到了那道顺著床罩流下来的血红色液体!
惊惧的扯开棉被,天!整个床铺全都染红了!他马上帮她止血,快速的送医急救。
史尔杰啊!史尔杰,这就是你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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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彭勋一接到电话,便匆忙赶到医院,询问彭珏的情况。
「捡回一条命。」彭珣淡淡的说,眼底却有松口气后的湿意。
「她怎么那么傻!」彭勋忧愤的斥责。
「她是存心想死的,只划一刀,划得又深又长,大概是用了全力,命是捡回来了,可左手怕是废了,神经都切断了,就算做复健,也只能恢复五成。」
彭勋无语。
「她失血过多,胎儿差点也保不住,不过还是抢救回来了。」彭珣送他一个威力颇大的炸弹。
「胎儿?!她怀孕了?!」
「生什么气?」彭珣淡然的问。
「她竟然敢做未婚妈妈?」
「到现在还说这种无聊话,你何不想想,这胎儿应该会是阿珏的保命符啊。」
「对耶!我怎会没想到这点呢!」
彭珣淡笑。「等阿珏一醒来,就告诉她这个消息,免得她又太激动想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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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小杰!小杰!」
彭珏在院子里四处张望著,唤著儿子的名字;这小鬼灵精,才从幼稚园回来,不知又躲哪儿去了!他们三兄妹共同出资在这个新社区买下一栋小别墅,三楼建筑,有不算小的前后院,哥哥说以后小孩才有地方玩耍。
回想四年前的一切,她的心依然揪痛著。小杰是上苍赐给她最美好的礼物,他的外表完全承自父亲,甚至连名字也是。他全名叫杰?罗兹。当初,史尔杰在美国的上司取得她的同意后,利用关系让她成为史尔杰的合法妻子,若非自己是主角,她倒觉得有点可笑,还没结婚就成了未亡人。
是小杰支持她活下来的。轻抚著手上那道疤,奇怪得很,当初划下时并不觉得痛,反倒是现在,总觉得它时时隐隐作痛。她知道它在提醒她--杰死了,而她却还活著,今生今世再也看不到他,触不著他了。
「小杰!再不出来妈咪要生气喽!」她见小杰久久没有回应,只好使出撒手钔。
小杰什么都不怕,不让他玩,不准他吃最爱的点心,不买他喜爱的玩具、禁足……等等的威胁他都不会在乎,甚至连挨打也不怕,但他就怕妈咪说她要生气了。因为妈咪生气表示妈咪要哭了,而小杰最怕妈咪哭,与其说怕,倒不如说舍不得;意外吧!四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