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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她这样的个性让他起了好奇心,甚至故意引她到妓院,在她面前狎妓调戏,却不见她冰霜的容颜有半丝动容,她像是一个由冰雪雕成的娃娃,除了自己的目的,对其他的事一概没有反应。

  再次见面,是在嘉兴市街,她舍命护主的模样引起他的注意,那是连在七尺男儿身上都难得发掘的绝对忠诚,这样的姑娘让他大感兴趣,忍不住就想逗弄她,引她说话,看看她是否真如外表一般,除了忠诚与冷淡之外,完全没有自己。

  在一连串的亲近与逗弄中,他发觉她在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是有着刚烈的脾气,可是在凌寒月的心中,他却也因而成了下流无耻的无赖登徒子。

  知道她对韩渊有情的那时候,在他心头涌上的怪异感觉就叫嫉妒,可是当时他不知道。身为天之骄子的他,连招手都不需要,就有女人自动送上门来,但是只有凌寒月能够教他又气又恼,失去自制,甚至大吃干醋,变得完全不像自己。

  起先,他以为是他与凌寒月的八字不合,两人才会成冤家,一直到凌寒月举刀意欲划破自己的脸时,他便再也无法回避自己的心意,陡然发觉他真的爱上这个冷若冰霜,不知好歹,又没心没肝的女人了。

  凭他的外貌、权势与地位,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多的是莺莺燕燕想成为他的枕边人,就是没有名份也成,可是他偏偏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的女子,而这个女子此时就愣愣的看着他,任他费尽唇舌诉说自己的心意,她仍是惊愕的微张小嘴,好像她听到的全是神话。

  他看在眼里,着实气馁,再次叹了口气,不想再说,只是丢下一句警告,“反正你乖乖留下来养伤就是。”转就要离去。

  身后的衣服再度被拉住,凌寒月咬着唇,好半晌才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我……”

  “不要说对不起。”话一出口,连云奇自己也被那尖锐的声音吓到。他立刻缓下声音,

  “我说过我是心甘情愿,你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凌寒月轻蹙着眉头,不知该说什么。她的表情依然淡漠,但那轻蹙的眉间却教云奇直想伸手抹平其间的皱褶。

  他忍不住道:“你就不能不想韩渊吗?他再有万般的好,也早已心有所属,你再怎么惦挂着他,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值得吗?”

  凌寒月低下头,不置一词。

  云奇支起她的下巴,眼神殷切,“除了韩渊之外,这世上还有很多男人值得去爱,你为什么不肯打开心扉?韩渊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眼瞎心盲,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你又何必死守着对他的情意,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得这么痛苦难过?”

  “不要说爷的坏话。”凌寒月的声音虽细,却透着坚持。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云奇的气又上来了。

  “他在乎的只有柳无言,你就是对他再好上千倍万倍,他也不会放在心里。”

  “我知道,可是爷对我有恩,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理由救我的命,都无法改变这件事实。”

  韩渊是她的天,她的神,从六年前就注定了,不可能改变。

  “他是救了你的命,但是,这几年来你为他做牛做马,就是欠他再多条命,也老早还清了。”

  他猛然捉住她的双臂,像要喊醒她,

  “我没有要你马上忘了韩渊,可是你不能老惦着他,把他当成生活的重心。把你的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去吧!我也不比韩渊差呀!你为什么不能把放在韩渊身上的心思转移一些到我身上?只要一点点就好,我只要一点点,就可以满足了,我绝对不会像韩渊那样伤你的心。”

  凌寒瞪大美眸看着他,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

  “我没有要你马上就爱上我,我只要你给我机会!你对我并不公平,一点机会也不给我,让你知道我并不比韩渊差,而有就对你的心意这一点来说,我比韩渊还要珍惜你千倍万倍。”

  “我……”凌寒月想要说话,红唇才微启,便被云奇一手捂住。

  “你别说,别急着拒绝我,再多考虑一下,我说过我绝不会挟着恩情强迫你报答,我要的是你的心,不为任何原因。你总不会这么吝啬得连一个机会也不肯给我吧!留下来好吗?留在我的身边,让我做给你看。”

  凌寒月睁着一双清冷的瞳眸看着他,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殷切、期待。

  从来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她,也从来没有人这么在意过她的感受,她脸上虽然仍毫无表情,一颗心却是百味杂陈,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云奇久久得不到她的回答,一颗心焦灼难捺,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大声道:

  “愿意或不愿意,你到是说句话呀!”

  凌寒月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眼睑,轻声道:“我留下来。”

  第八章

  救情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李煜,清平乐

  扬州。

  太明寺旁,正逢每月初一的市集,大街上挤满了逛街购物的人潮,显得十分热闹,一群人围在杂耍团前,看着杂耍团的人表演特技。

  当凌寒月看到那粗壮的大汉嘴一张,居然喷出一束大火,她不由得惊呼了一声,望向云奇,声音颇为敬畏的说:

  “他是怎么喷出的?我学武这么久,还没听过有哪门哪派能够喷出火来,他的内力一定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云奇好笑的帮她拨回被风吹散的长发,

  “登峰造极的不是他的内力,而是嘴巴里的玄机。”

  “你是说他造假?”凌寒月蹙眉问他。

  “也不算造假,大家只看他喷火,可不管他是用什么方式喷的,虽然他不是以内力激出火焰,但是,能够做到让旁人看不出他暗藏的玄机,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心力,光是这样的练习工夫,让他靠这一招吃饭也不足为过了。”

  凌寒月偏头想了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遂点了点头。那认真的表情教云奇心头一荡,直想把她搂到怀里亲热—番。

  那日凌寒月答应留下来后,没几天,云奇怕她待在嘉兴,容易触情伤情,所以一待她伤势好了些,禁不住旅途奔波后,便带她来到云腾海运在扬州的分据点,让她专心养伤。

  这些天来,他绝口不提韩渊与绿柳山庄,只管说笑话逗她,偶尔怕她觉得闷,便带她出来走走,至瘦西湖上泛舟,去蜀岗赏景,只要是在她体力许可的范围内,他决定陪她看尽扬州美景。

  再加上他不惜重资聘请名医,用最好的药材,在他细心的照顾下,内伤痊愈了七、八分,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

  经过几日的相处,他发觉,在她冷漠淡然的外表下,藏着的其实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凌寒月十二岁开始跟着韩渊学武与经商,别的姑娘是在刺绣与扑蝴蝶中打发漫长的时间,她却在练马步和看帐簿中度过童年的光阴。

  韩渊的训练严苛无情,只要稍有错误,换得的便是不留情的责罚;他从不动手打她,但一个冷酷的眼神,就会教她深刻的记取教训,不敢再犯;跟在韩渊身边,自然而然的,她渐渐的收起了小女孩的好奇、莽撞,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可以完美达成目的的工具。

  虽然她不像一般女孩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着韩渊经商,更让她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可是每一次的外出都是因为公务在身,就连驻足欣赏美景的时刻都没有,更遑论把时间花在玩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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