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这种感觉必须忠于原味,不能有一丝勉强。”他迷人地一笑,“愿不愿意陪我去一个地方探险?”
“哪里?”她已无心顾及乔治,一心只想追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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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我应该回去换套衣裳?”穿着泳衣招摇过街,不好吧。
“不必麻烦。”麦克斯在一家精品店内买了一件印花的雪色“沙龙”,为她裹上,“好看极了。”
晏鸿云对这富有地方色彩的简单服饰相当喜爱,民到一套居然只需三块美金。
他们在市区吃过午餐后,接着坐车进入被丛林掩蔽的隘道中,那儿已经有两顶竹制的轿子等候着。
“我们要坐这个?”
“上去吧。”
轿夫们将他们抬到一栋雕镂着原住民图腾的豪宅前面。晏鸿云注意到耳畔隐隐传来鼓乐和高昂的歌声。
下轿后,麦克斯搂着她,相偕走进两扇厚重大门。鼓乐音愈来愈清晰,里面似乎聚集了相当多人。
愈往里面,陈设愈显光辉和妖艳。晏鸿云害怕两旁的花树里是否藏着骇人的邪魔,胆寒地倚紧麦克斯。
“不要怕,一切有我呢。”他气定神闲,丝毫不为所动。
火红的夕阳滚向天际的另一边,华丽的余晖仿佛让整栋屋宇焚烧起来。而此处神秘的力量,在日落之后更加慑入魂魄。
“这边请。”土着打扮的大汉带领他们登上广场的首座,四周摆满新鲜可口的食物,数名和她一样穿着沙龙的少女在一旁殷勤服侍。
“吃个东西有必要这样劳师动众吗?”她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餐。
“我们来这儿,不光是为了吃东西。”麦克斯拈了一颗葡萄放入她口中,顺势在她嫣颊上啄了一下。
“呜!呜!哈!哈!”几十名男男女女突然从四而八方围拢过来。
“这叫‘喀喳舞’,是来自哈里岛的传说,以猿猴的叫声和姿态表现幽幻的缠绵故事。”麦克斯低声解说给她听。
“你对这儿的风土民情很了解?”晏鸿云疑惑地望着他。
“不多。八年前,我来这里住过半年。”
“纯粹旅游?”她好奇地问。
“不尽然是。”麦克斯啜了一口椰子汁,“我只带了简单的行李,没有任何计画,每天夜以继日地游荡。”
“毫无目标?”这种生活她连想都不敢想。
“亚里斯多德倡仪,人类应该过着绝对的优闲生活,我同意他的说法,人生就是无尽的享乐,享乐哪需要什么目标?”
这种颓废方式,她不敢苟同。“是吗?你一个人也可以快乐?”
“是的,我在快乐中学习遗忘。遗忘我的一切,包括我的家、我的亲人,和……”
“和姓名?”晏鸿云很快地接口。“你努力遗忘中的人,有没有一个叫晏鸿云的女子?”她焦灼的盯着他,不容他说半句回避之词。
她厉声的追问反使他笑开了怀。“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长久以来我一直像风一样的存在着,准备随时飘落尘土。”捉着她的手紧握了下,“而现在,我却像即将灭顶的水手,急于抓住一根浮木。”
“你爱上我了?”她心头忽然一阵火热。
“也许。”他托住她的后脑勺,鼻与鼻之间只剩绸缪的气息缭绕。
“吻我。”她大胆地献上樱唇,任他放浪的啃啮她颈上的雪肌,恣意在上头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
他们热烈的拥吻,压根没注意到舞蹈已经结束,在无人的临海广场上,只剩他两人缠绵得难分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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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天三夜,麦克斯缠着她,哪儿也不让她去,只是尽情地窝在这栋豪华别墅里,享受彼此火热的身体和情欲。
“饿不饿?”他爱怜地问。这些天无度的需索,想是累坏了她。
晏鸿云由丝质被子里钻出头来,一束午后的阳光从未拢紧的帘幕细缝窜进来,如探照灯,一般打在他的左侧脸上。从她的角度望去,他俯垂的颈子正好沐浴在黄澄澄的光环里,略显清瞿的面孔被氤氲出莹润的辉芒。卷曲的胡髭不但丝毫没有添重他的老成,反而勾勒出童稚的可爱。
“穷凶饿极。”晏鸿云坐起身来,轻柔地将他的头扶起枕在大腿上,希望两人在这彼此交心交身的时刻,一并将灵魂贴合。
然而他却本能的朝那块三角丛林寻去,嘴里发出如迷梦般的呓语,装癫卖傻的需索另一次温存。她只得顺从迎合他,款款摆动腰肢,在他温热舌尖的舔舐下晕眩了。
“鸿云,鸿云……”他嗫嚅的喊叫声,仿佛严自遥遥的他乡。
紧拥着他滚烫的身躯,和他纠蟠的肌肉交叠在一起,晏鸿云因痛楚而发出喜悦的吟哦。
他们就这样欲死欲仙的在那张席梦丝床上度过一个下午。
如果不是柳红儿陡然出现,晏鸿云就要以为,她将和麦克斯从此双宿双飞。
“你要走了?”她简单梳洗过后,裹上沙龙,踱至临海的窗前。
“帮里出了一点状况。”慕彦之从烟雾中抬眼凝向她,“跟我一道走。”
她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一段无伤大雅的插曲,就此分手吧。”她知道她没有那个雅量容忍他享齐人之福,与其将来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还不如趁现在潇洒的说再见。
“我不会让你走出我的生命。”他深情的在她长发上摩挲着,“回去把这枚订婚戒指还给乔治·罗宾逊,三天后我来接你。”
晏鸿云一脸惊讶,他什么时候把戒子拔了起来,怎么她一点也没察觉?
“接我?去哪?”
“去一个我希望你去的地方。”
“你的地方?”她诧笑一声,“那儿有我容身之处?不要高估了我的度量,在感情上,我是非常量窄好妒的。”
“好极,我等着你开口要求,说吧,让我知道你的野心有多大,对我的渴望有多迫切?”麦克斯扳过她的身子,以手捧住她的双颊,严禁她的眼神到处飘移。
“谁会遇笨的向一阵风要求永恒?”不作非份之想,是她避免受伤的方式。
“永恒?我明白了。”他紧蹙的眉宇豁地开朗,笑得像艳阳一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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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四季饭店时,已是四天后的晌午。
晏鸿云一打开房门,即看到乔治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
“你……是怎么啦?”她赶紧为他检视伤口,还好全都只是一些皮肉伤,擦擦磺酒就没事了。
“没事,在路上遇到一群地痞,就……打了起来。”乔治含糊其词地说。
晏鸿云感到很怀疑,但她不敢问,怕乔治也追问她这些天的行踪。
“那……你报警了没?”心虚加上惶惑,她显得很不自在,也不知要说什么好。
“报警有个鸟用!在这种鬼地方遭劫,只能自认倒霉。妈的!”他生气地捶枕头出气。
晏鸿云无辜地看着他,“既然不开心,我们就回纽约吧。”
“抱歉,这几天丢下你一个人在饭店,等我们结婚度蜜月,再好好补偿你。”
“没关系。”好险,原来他也是刚回来。晏鸿云悄然舒了一口大气,为自己作贼心虚感到汗颜。“你能平安回来就好。”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服务生带着两名警察进来。
晏鸿云不安地从床沿上站了起来,“请问你们……”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在印尼“偷情”算不算犯法?
“又为了什么事来找我?”乔治也站了起来,口气很冲地问道。
其中一名警察笑笑地递上一口皮夹。“这是你遗留在警局的证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