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这下你可得意了吧?”翠屏边流着泪,又恨得牙痒痒的。
“翠屏姊姊,我……”
“哼!你仗着自己身在果亲王府,我额娘无法管你,你就想尽办法来整我。现在我栽在你手中,你要是不放了我,日后,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翠屏姊姊,我会救你的!”
泪月早习惯翠屏对她的态度,方才她一席话,她也不放在心上,她现下只是担心,翠屏真的会一个不小心便掉到井里去。
昨儿个,虽然翠屏狠心的要逼她投井,但,也因如此,她更能体会翠屏心中的恐惧,毕竟是姊妹,她无法眼睁睁看着翠屏受苦!
泪月上前想解开翠屏手上的绳索,却让翠屏给踢了一脚。
“你要做什么?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我要救你呀!”泪月用手按住被翠屏踢疼的肚子。
“哼!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你把我手上的绳索解开,我不就掉下井里去了!”
“我……”泪月一心想救她,太过心急,真的忘了解开绳索的后果,“小芹,你帮我!”
“少福晋,我、我不敢!”小芹猛摇头,“那是大阿哥命人绑的,我……”
“你别在那儿假惺惺了!”翠屏怒骂着:“要不是你向啸天告状,我怎么会被绑起来?”
“不是我,我没说!”泪月摇着头。
“鬼才信你!你一定是对我怀恨在心,才会叫啸天教训我!”
“不是的,不是!”
“是我告诉大阿哥的。”在泪月猛摇头之际,日彦正巧来到。他站在井边,瞪着翠屏,“这是你罪有应得厂
“二阿哥!”泪月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要告诉啸天?”
“泪月,我不能再任由她欺负你。”
“哼,你们俩也别演戏了!”翠屏冷哼着:“八成是你们串通好,联手要来对付我,你们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
“你可别乱说话!”向来好脾气的日彦,也被翠屏的口不择言给惹火了。
“翠屏福晋,你别冤枉二阿哥和少福晋,我成日跟着少福晋,我可以证明他们是清白的!”
“哼!你证明?你算什么东西!说不定,你是贪了他们什么好处!”
“我没有!”小芹气急败坏的吼道。
泪月拉着小芹,要她别在意翠屏的话,更别同她计较。
“二阿哥,你帮我抱翠屏姊姊下来,好不好?”泪月转向日彦央求着。
“救她这种人?甭了!”日彦转过身去,咳声不止。
“二阿哥,你吃过药了吗?”
“我没事!泪月嫂子,你就别理她了。”
“我不能不理她,再这么吊着,她会撑不住的!”
一时之间,许多下人听闻少福晋要来救人,纷纷前来围观,几个在府里待得久的下人纷纷劝她别救,免得惹火大阿哥。
但泪月实在不忍心看翠屏受罪,没人敢帮她,她只好自己上前去。
“翠屏姊姊,你撑住,你把脚踏在井口上,双手抓住上方的横杠。”
“泪月,别理她!”日彦上前要拉开泪月,自己却又咳声不止。
“二阿哥!小芹,你先扶二阿哥去吃药。”
“好。”
小芹扶着日彦,忧心忡忡的回头看了泪月一眼:“少福晋——”
“快去!”
“喔。”
泪月看着他们离去,担忧日彦病情严重,要真到了山上,没有大夫,那要如何是好。
“你到底要不要救我?别只出那一张嘴!”翠屏早摆好了姿势,若绳索解开,她绝不会掉下去的。
“喔,我来了!”
泪月踮起脚尖,吃力的拉着绳索。
“你快一点,好不好?”翠屏不耐烦的吼着,“拉不到,你不会爬上井口来吗?”
“我——”
泪月发出求助的眼神,但下人早闪得不见人影,剩下几个小婢女,身子也不比她高。
“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我这么站着,腿都站废了!”
“好,我爬、我爬!”泪月拉高裙摆,正想爬上井口,帮翠屏解绳索之际,啸天怒冲冲的赶来。
“你在做什么!”狂怒的声音逸出,泪月吓得瑟缩着身子,“啸天——”
原来,有个下人见到此状,连忙前去禀告,虽没恶意,但啸天一听泪月要帮翠屏解开绳索,心头便升起一股怒意。
翠屏一见啸天到来,见机便哭诉:“啸天,你可来了,就算你让泪月来置我于死地,好歹也让我见你最后一面,我和你虽然没有夫妻之实,可我也是坐花轿嫁进来,也和你拜过堂的。”
泪月听得都傻眼了。
“翠屏姊姊,我、我没有要置你于死地呀,我、我是要救你的!”
翠屏才不理会她,径自向啸天哭诉着:“她说是你命令她来解绳索,要我葬身在这口井里!”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泪月惶然的摇头。
啸天满腔怒火,一上前,不由分说,便狠狠的打了泪月一个耳光。
围观的下人全吓得愣住了,而泪月则是抚着发疼的脸颊,万般震惊的看着他,久久无法言语。
☆☆☆
泪月坐在床边,整个人傻呼呼的。
昨天一整天,她全没吃东西,整个心紧揪着,昨晚她一直等着啸天进房,她要问他是否真的相信翠屏姊姊的话,真的把她当成心机深沉的人吗?
但是,他一直没进房,她向侍卫问了他的去处,但侍卫说他出去了还没回来。
方才小芹来告诉她,轿子已在外边等了。
她要陪福晋和二阿哥上山去,他也不回来看看她吗?
泪月抹去眼角的泪珠,她想,他是在躲避她吧?或者,他压根不想再见她?想到此,她的泪如泉涌,她趴在枕头上想感觉他,但响应她的,只是一阵冰凉。
☆☆☆
“福晋,用膳了!”
泪月走进一间清幽的佛堂,轻声唤着正诚心念佛的福晋。
福晋向菩萨恭敬的磕了头,缓缓站起身:“辛苦你了。”
“不会的,很多事都是小芹在帮忙。”
福晋拍拍她的手:“泪月,你是个好孩子,啸天也是。”
听到啸天的名字,泪月心中隐隐抽痛。
那天,他打了她后,没再和好说过一句话,只让侍卫传话,要她如期陪福晋和二阿哥上山。
来到这山上已五天了,他没来看她,也没让人捎口信来。
难道,真的因为翠屏那一席话,他就认定她是心机深沉的狠毒女人?
“别难过,他是真的对你好的。他打你,我想也许是他当时太生气了。唉,那孩子,有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是全然不知。”福晋怅然道。
泪月苦笑以对。
远处,日彦咳声不断,福晋的心中更添忧愁。
“福晋,您别担心,二阿哥有小芹照顾着,没事的。”泪月安抚着她。
福晋摇摇头,“大夫说了,彦儿的日子不多了,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他就——他就——”说着,果福晋便掩面痛哭。
“是……真的吗?”泪月着实震惊不已。
福晋伤心的点着头:“王爷和啸天都知道。一开始,他们都反对日彦来山上静养,但日彦他坚持,他希望能在一处清幽的地方安安静静的死去!”果福晋痛哭流涕的说着。
“难怪昨儿个王爷来的时候,满面愁容。”
“王爷只恨在日彦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无法天天陪在日彦身边。”
“福晋,您别伤心了。”
“我不哭、不哭。”果福晋擦着泪痕,“别让日彦看到我哭,否则,他会走的不安心。”
“福晋……”
泪月感受到母子亲情的不舍,鼻头一酸,泫然泪下,小芹仓皇的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