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在院子里和日彦闲聊,日彦突然提出要到山上隐居的要求。
“嗯,我知道我所剩的日子不多,咳!所以我想到山上去静修一阵子。”
听到日彦的话,啸天着实反对:“你的病!你若是在这儿,大夫可以随时掌控你的病情,到了山上去,谁去照顾你?”
“额娘她要陪我去。”日彦咳了几声,“额娘也想到山上去清静几日。”
啸天狐疑的瞅着日彦,颇觉他话中有些蹊跷,“你的意思是——在家里不清静?”
“大哥,我还是老实告诉你,你一不在家,翠屏嫂子就闹天闹地的。咳,昨儿个,她还逼泪月嫂子投井自尽呢!”
虽然日彦知道泪月不想张扬此事,但事态已严重至此,他不得不说,免得日后又会上演同样的事。
“什么?有这回事!”
啸天怒地拍桌而起,埋在心底的仇愤因子,因日彦一语而挑起。
那狠毒的女人,竟敢在果亲王府内使坏,还逼泪月投井!
啸天袍袖一甩,怒气腾腾的旋身离去。
“大哥、大哥!”
日彦想追上去,但突然猛咳了起来。他不知道把这件事说出来,对这个家究竟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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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是你去找二阿哥的!”
翠屏在房内躲了一天后,心想,泪月应该不会把她逼她投井的事向啸天说去,否则,都一天了,怎会无声无息?
畏怯的情绪退去,她这才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平日,二阿哥除了去找他亲娘之外,鲜少会在外边走动,而那口井,离二阿哥住的后院尚有一段距离,二阿哥应该也不可能闻声而来。
那时,她只顾着对付泪月,并未注意身后的小眉是否曾离开。
主子这么一问,小眉吓得摔破了碗,忙不迭屈膝跪下,“格格,我——”
“好啊,真的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翠屏一怒,踹了她一脚,把小眉踢倒在地,又蹭下身赏她两个耳刮子。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丫头!竟敢联合外人来对付我!”
“格格,别打了,小眉不敢了。”小眉伏在地上,哀声求饶着。
“不敢!”翠屏咬牙切齿:“好啊,你向着泪月是不是?她没死成,我就拿你充数!”
“格格,您要做什么?”小眉吓的双腿发软,眼泪直流。
翠屏揪着她的头发:“我拉你去投井。”
“不要,格格,求求您,我不要、我不要!”
“你别怕,明儿个,我会让泪月去陪你的!我也算是帮你达成了心愿。让你死后去做她的忠心奴婢!”
翠屏这回是狠下心了。
泪月若是不死,她在这个家就无法抬头。
“格格,我是向着您的、我是向着您的,您不要拉我去投井。”
翠屏全然不理会小眉的哭喊,她拿起一团布往小眉嘴里塞去,哭喊的声音顿时消失。
“哼!敢背叛我,我绝不饶你!”
翠屏开了房门,想察看四周有无其它闲杂人,谁知一开门,啸天却如阴沉得鬼魅一般,矗立在房门口。
“啸、啸天!”翠屏两眼瞪大,心底直发毛,“你、你来多久了?”
啸天阴狠狠的瞪着她,未回答她的话,他大手一挥,把翠屏打得嘴角沁血。
“啊!”翠屏手一抹,发现自己流血,委屈的哭着:“你打我?”
“我还要你死呢!”啸天踹了翠屏一脚。
从翠屏身上,他仿佛看见了怡王那势利的脸孔,复仇之火让他怒红了眼,他拳脚齐出,打得翠屏昏死了过去。
伏在地上的小眉见啸天那暴戾的手段,当场也被吓晕了过去。
第九章
啸天为了惩罚翠屏,便命人把翠屏悬吊在井上,昏迷的翠屏一醒来,看见自己被悬吊在井口上方,吓得哇哇大哭着。
“救命啊、快把我放下来!”
有几个打扫庭院的下人看见,知道这是大阿哥的命令后,没人敢理会翠屏,只任由她哭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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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获知翠屏被悬吊在井口上一事,果亲王便叫啸天进书房问话。
“啸天,你老实说,你是怎么摔下断崖的?”果亲王见到儿子来,劈头便问。
他早就发现儿子对怡王的敌意,而且儿子在被救上来后,个性更加阴沉,尤其是对怡王府的人更甚。
啸天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所以,他也由着他同日娶二妻。
但是,今日翠屏的事,让他不由得担忧起来,再这么下去,要真闹出了人命,那不又是憾事一桩吗?
“阿玛,您早猜着了,不是吗?”啸天反问着。
“这,我要听你亲口说,这种事光是臆测是不行的!”
啸天看着自个儿的阿玛,半晌后,沉声道:“是怡王派人暗杀我,所以我才会摔下断崖的。”
啸天把那天的经过情形简述了一遍。
他娶怡王的女儿,复仇的目的已达成,把实情说出也无妨。
“这怡王实在欺人太甚!”果亲王听了儿子的叙述后,怒地拍桌,“我诚心想和他结亲家,他却暗地里反将我一军,还想害死你!”
“哼!这会儿,他怕是夜夜难眠了!”啸天冷笑着:“我也不会让他的女儿好过!”
“可你这么做,万一真出了人命那可不好!”
“我要真杀了她,相信怡王也不敢吭声!”啸天一脸笃定。
“我把这事向皇上禀明,要皇上还我们一个公道!”果亲王愤恨不已。
“阿玛,那太便宜他了!皇上出面作主,重者,一刀处决他;轻者,罢黜他了事,这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
“我会慢慢折磨他的女儿,要他有气吭不得!”
“包括泪月?”
“不,泪月是我的妻子,从她踏进果亲王府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怡王的女儿!”
听儿子这么说,果亲王了然于胸。这件事,他是无法插手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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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泪月忙着收拾细软。
昨晚,啸天告诉她,要她陪着福晋上山去住几天,等福晋适应新环境后,她再回府里来。
她很乐意帮他去孝顺福晋,也知道他担心福晋年岁大了,怕她一个人照顾二阿哥会累坏身子。
她收拾好一些衣物后,转身整理着床铺。这张床,有着他和她缠绵欢爱的情景,有他对她轻声款语的温柔,有他搂着她入眠的甜蜜……想着、想着,她不禁脸红了,她轻咬着下唇,却掩不住唇边娇羞的笑容。
“少福晋、少福晋。”
听到小芹的喊声,泪月连忙转过身来,迅速抹掉脑海中还残留的缠绵情形。
小芹上气不接下气,喘吁吁的立定在她面前。
“小、小芹,你的行李呢?”泪月正色的问。
“在我房里。我,哎呀,我不是来说这个的。”小芹满心为难,一脸欲语还休。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小芹真不知该不该说。
她是来告诉少福晋关于翠屏福晋的事,但又想,或许是翠屏福晋遭到报应,那也是她自个儿活该受罪;但回头一想,好歹她也是少福晋的姊姊,若不告诉少福晋,要是翠屏福晋真出了事,那,少福晋定会很自责的!
“什么事?你说呀!”
小芹皱着眉头,挣扎了许久,决定说出:“少福晋,翠屏福晋她、她让大阿哥给吊在井口上了!”
“啊,翠屏姊姊——”泪月闻言,心头一惊,疾步跑向后院。
“少福晋,等等我呀!”小芹也跟在后头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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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呀,谁来救救我!阿玛、额娘,快来救我呀!”
翠屏不断的哭喊着。她两手被绳索绑着,吊在汲水桶上方的横杠上,要是绳索断了,她马上就会掉入井中。泪月赶到的时候,翠屏正拼命的踢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