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
他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犹豫了。
因为过了今晚,或许他将再也见不到白露,但只要他现在鼓起勇气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切都还有转机。
"之秋?"白露眨了眨眼,不懂他怎么老是在紧要关头又闭上嘴。
低下身子,白露凑近到柳之秋面前,问道:"之秋,你不会是因为伤口还在疼,所以说不出话来吧?"
"不是的。"见白露那张过於接近的美颜,柳之秋忍不住又回想起他们俩初见面时的情景。
当时白露跌坐在他怀里,那张灿笑的脸紧紧地吸引住他的视线,让他为之失神,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
"然后?"白露耐心地等著柳之秋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
话未竟,柳之秋突然毫无预警地伸出手,指尖穿过白露柔顺的长发,托起她柔嫩的脸,紧跟著倾身凑上了唇,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四片柔嫩的唇瓣夹杂著两人的气息,温热的感觉自嘴唇扩散至全身,腩口的跃动随著温度的升高而加速了跳动。
白露没有逃,也没有拒绝,在瞬间的惊讶与片刻的错愕之后,她本能地回应著柳之秋的吻,唇瓣相叠的温热和湿润的触感令她留恋不已,她甚至主动揽上柳之秋的肩膀与颈项……
"痛!"
正当两人沉醉甜蜜之中时,蓦地,一声惨叫让白露在瞬间清醒过来。
"之、之秋,你没事吧?"
白露慌张地检视著柳之秋的伤口,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搭上了他的胸口,还正巧压住他的伤口,怪不得他会痛得喊疼。
"我没事……"柳之秋忍著疼痛应道:"比起面对离开你的痛苦,这还算是小事一桩。"
白露缩了缩身子,一想起两人刚才过分的亲匿,忍不住涨红了脸。
"白露?"柳之秋低头瞧著她,正奇怪她怎么突然没了声音,才发现她双颊绯红。
白露这一脸红,也让柳之秋跟著不好意思了起来。
刚才那大胆且不合宜的举动,可是由他先起头的,只不过他没想到她竟会那般的回应他。
柳之秋一方面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却又感到欣慰,因为白露的举动等於是正面回应了他的感情。
"之、之秋,那个……"白露低著头,娇羞地道:"刚才,你、你是在吻我,对吧?"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么难为情。他的吻让她浑身发烫,也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么亲密的举动,应该是与自己的丈夫才能有的。
可是让柳之秋吻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要反抗,更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因为他的吻是那么地温柔,让她眷恋不已,舍不得与他分开。
不过,他的吻到底是代表什么?
这是表示……他喜欢她吗?
皇姊们曾说过,这种事只有与自己喜欢的人才能做,那么让她一点儿都不排斥的柳之秋就是她心中喜欢的人罗?不然,刚才她应该会感到厌恶才是,但是她非但没有这种想法,甚至还希望他可以再吻她一次。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说明……"柳之秋的声音里夹带著几分羞涩,"想到后来,我只能用这个方法向你表示。其实打从一开始,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了,所以当皇上问我时,我根本无法照实回──"
"所以你才没有告诉皇上,说我待在你家里?"白露总算明白所有的一切了,而且答案还令她感到非常高兴。
原来他真的是喜欢她的!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白露觉得十分不解。这件事有如此难以启齿吗?倘若是她先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一定早就对他说明白了,哪还会等到今时今日?
"这,这种事……我实在是无法大方的说出口。"柳之秋掩著脸,白皙的脸庞泛起红晕,感觉倒像是他被白露给轻薄了去。
"才不呢!"白露用力地摇头反对道:"没这回事,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也喜欢之秋你啊!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我并不清楚你的心意,说不定你并不喜欢我,是不是?"虽然他就是喜欢直率而不做作的白露,也明白她是单纯而善良的,但是对於她的大胆言行,他有时候还是无法能立刻接受。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白露颇能谅解地点点头。
"不过,你肯接受我的心意,我真的很高兴。"柳之秋抚著白露的脸,那柔软的触感令他想起方才与白露亲吻的滋味。
"待我伤愈,我会向皇上禀明这一切,倘若皇上耍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不行!逃婚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罚你?"白露不悦地蹙起眉,"如果他敢处罚你,就是个昏君!"
"白露,皇上是位明君,在没真正识清皇上的为人之前,你绝对不可以这么说。"柳之秋板起脸孔叮咛道。
白露不甘心地咬了下唇唇,"但是他或许会处罚你哪!"
"或许会,或许不会。"柳之秋轻咳了几声,"一切就等皇上定夺吧。"
"好吧,但是,若他想处罚你,那我十定会抗拒到底!而且……"白露的声音突然压低,有些羞涩地道:"而且,我一定要向皇上说,我已经喜欢上了你,要他别想把我嫁给别人!"
"这句话……"柳之秋苦笑著应道:"白露,要你嫁给我这话,还是由我来说吧!"
听白露的语气,他还真有种自己可能要入赘到河真族的感觉。
所以,求皇上赐婚这件事,还是由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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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之事总是无法尽如人意。
柳之秋以商议国家要事为由,向何香说明自己得,暂时留在将军府,而白露则暂且跟在他身边,与夏无采的妻子作伴。
何香自然不反对,原本她就希望柳之秋与白露能够凑成一对,现在柳之秋既然主动提出这个主意,她自然是十分开心。
而白露在夏府的行动并未被限制,偶尔二公主单季幽还会拉著她同游,再不然便是教她煮些柳之秋爱吃的菜,俨然已经将她当成是柳之秋未来的妻子。只差没直接替他们俩举行大礼让他们成亲了。
但是相对於她们,身负皇命的柳之秋与夏无采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之秋,你的伤势……"
夏无采端著药汤进房,正好看见柳之秋试图从床上起身,他连忙将汤碗一搁,上前扶起他。
"没事起来做什么?"夏无采皱了皱眉,语气颇有指责之意。
"躺了好些天,我想伤口应该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再不动一动,骨头都硬了。"柳之秋无奈地笑了笑。
在将军府的这些日子,夏无采与公主等人几乎是每日都将成堆补品往他房里送,让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算算日子也已经半个月了,胸前的伤口不再如初时那般疼痛,柳之秋决定偶尔起来走动走动,至少也得将手边的事情处理掉,不然皇上那边不知道到时该找什么藉口搪塞过去。
"你不是想以这副虚弱的模样去见皇上吧?"夏无采白了他一眼,"这样皇上不会对著你问东问西才怪。"
宫中不论谁都知道柳之秋这个今年殿试第三的探花郎,由於脾性温厚和善,对诗词的研究又颇为深入,佐以难得的周密思虑,所以非常受到皇上的赏识,才会将他封为舍人,留在身边以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