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新来的?」一个身材福态的中年男子走到他们面前,打量了下他们,似乎没有起疑。
马车车夫点了下头,「莫总管,他们就交给你了。」
莫总管方正的脸庞不苟言笑,冷冷的睨著两人。「嗯,你们两个跟我来。」说完转身离去,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
朱昊赤和金银芝面面相觑,心想著都已经进入知府府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於是连忙跟上。
穿过回廊、拱门,沿路遇到不少巡逻的官兵,不过令人讶异的是,他们只对莫总管打声招呼就放他们过去。
最後来到一座雅致的庭院。
站在绿荫扶疏的庭院小径中,朱昊赤将吃惊隐藏在深邃眸底,而金银芝却感受到他身子轻颤,不禁低问。
「怎么了?」
「嘘,等会再同你说。」朱昊赤压低嗓音。
莫总管慢条斯理的道:「以後你们负责打扫的地方就是这里,打扫用具在书房後头有个小门进入後往左侧找去,每天每隔半刻,都会有守卫来巡逻,你们自个儿小心一点,出了什么事我也救不了你们,今天一整日知府大人都在府衙坐镇,你们打扫的时候注意一点,别碰坏什么东西,知道吗?」言外有意的瞟了他们一眼。「我就带你们带到这了,上工吧。」
「多谢。」朱昊赤一揖。
莫总管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昊赤,你干么跟他道谢?」
朱昊赤瞟见一班巡逻经过後才低声道:「我猜想这位总管应该就是你堂哥派来接应我们的。」
「怎么说?」
他指著眼前守备森严的门扉,「这里就是杭州知府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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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莫总管的暗中指示,朱昊赤蹑手蹑足的避开书房正门前的守卫,带著金银芝绕至书房後方,由小门顺利进入书房。
一进入书房,金银芝惊叹声连连,双眸闪烁著光辉,不停地东摸摸西。「哇!这个血玉骖马是整块血玉雕刻而成的,哇!这柜子上的南海珊瑚好大喔,应该值不少钱,哇!这是商周的青铜器,还有这幅画……」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朱昊赤专注於找寻罪证,小心翻找著柜箧。「这里我们已经查探过很多次,到处都翻遍了,仍找不到杭州知府和庞国舅勾结贪污的罪证。」眼一暗,「银芝,你在干么?快放回去。」她居然在拿墙上的字画。
「我只是拿下来欣赏一下嘛,名人真迹很少见耶。」虽然很想摸回去,可是身上无处可藏。
「那也不能拿,万一碰坏了……有人来了!」练武之人的敏锐耳识让朱昊赤听见屋外远远朝这走来的脚步声,赶紧抓住正仓皇把字画挂回墙上的金银芝。「往这边,我记得这书房後的小房间有藏身的地方。」
「啊!」惊慌中,金银芝不小心碰到书桌後方矮几上的花瓶,她反射性的抱住那半人高的花瓶,还来不及把花瓶放回几上,人就被朱昊赤拖著走。
「走这!」朱昊赤拨开布帘由侧门进入,是问休憩的房间,里头有个巨大衣柜、一张双人睡榻,整齐而乾净。
朱昊赤迅速拉开衣柜,把金银芝推进去後,自己也跟著躲进去,并用衣物遮住身形。
心脏卜通卜通狂跳,金银芝的背贴在朱昊赤的胸膛上,她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呼气就吹在她耳鬓熨烫著她的肌肤,点燃她体内的火焰,她顿时觉得口乾舌燥:心跳急促,全身像是著了火。
「你别抱著我啦!」她害臊地嗔道。
「嘘,别乱动,有人来了。」
听到咿呀的推门声和人声,她僵直著身躯,大气下敢喘一下。
「该死的,有人进来过。」伴随著猛力的拍桌声,扬起苍老的嗓音充满怒意。
「大人,府内戒备森严,那贼厮应该走不远。」开口这人是杭州知府的狗头军师。
「嗯,传令下去封锁全府。」
旋即脚步声快速离去。
「人走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金银芝咬著下唇沉声道,试图冷却体内的燥热。
「这地方挺不错的。」狭窄的空间内,鼻端弥漫著她的发香,怀中柔软诱人的娇躯正对他散发致命的吸引力,引得他情难自禁的舔上她後耳根,大掌毫不客气的上栘……
「啊——」被魔掌突如其来的侵犯,金银芝尖叫一声,往前一冲,跌出衣柜,怀中的花瓶飞了出去,锵的一声,碎成两半,登时愁云飘上她头顶,她眼底更是浮现对银子飞了的不舍。「完了,你看啦,都是你!」
「等等,先别急著发火。」朱昊赤踏出衣橱,突然蹲下,捡起碎瓶中那显然被焚烧过却未烧尽的纸片,上头有著潦草的字迹,还有指印……「你摔得好。」他兴奋得连眸子都发亮。
「这些碎纸片能干么?」金银芝挑了下眉。
「这些就是我们苦寻不到的罪证!」朱昊赤捡起散落的纸片,慢慢拼凑成一张纸,上面清楚记载知府大人和庞国舅如何私通,还有数张叠在一起而没烧到的帐册,他难以置信的一张张看完,大手激动的揽过她,用力的亲啄著她的嫣红小嘴。「这次你帮了个大忙,你真是我的福星。」
金银芝赧红著脸,慌忙的以小手挡住他的嘴。「别乱碰我,你不是说我水性杨花?」
朱昊赤摆出讨好的嘴脸,「对不起,我是一时被嫉护冲昏了头。」另一手把罪证藏入怀中,再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正气嘟嘟的金银芝背後箍著她的腰,不让她有机会逃离他的怀抱。
她开始数落他的罪状,「你还嫌弃我贪婪爱钱、嘲笑我爱慕虚荣……还有,见利忘义、毫无廉耻!」两手则拚命阻止他那张越来越靠近的脸庞。
朱昊赤嘴角弯起性感的弧度,温柔的凝视她。「每个人都有喜欢的嗜好,你喜欢收集银子,我家多得是金山银矿,任你搬,只要你搬得动,更何况……」顿了下,他露出个神秘的笑容,笑得她头皮发麻。「淮水为患,百万饥民等不到官银赈灾,却来了个神秘的救难菩萨,大发粮食饮水,济世救民,没有人知道她的身分,只能把她的容貌雕刻成观音像供奉著。」
「你、你怎么知道?」这回换她震惊,张口结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在上官弘毅一阵当头棒暍後,他就开始调查关於她的一切,却意外发现惊人的内幕。趁她呆愕之际,他为所欲为的吻上她甜美芳唇,沙哑的在她耳边低语。「嫁给我。」
「嫁……不、不,我不能嫁给你。」开玩笑,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为何?还是说你喜欢你的堂哥?」脸色丕变,他眯起一双冷厉眼眸,散发危险的气息。
金银芝翻翻白眼,「拜托,我干么喜欢他,他那种笑面狐狸,疯了的女人才会去送死。」
「那为何?我哪一点不好?你爱钱,我多得是。」他紧揪的眉舒缓,仍不停逼问。
说得害她乱心动,但……「你尊贵为小王爷,我们身分悬殊。」双手抗拒的想推开他厚实的胸膛,却是文风不动,她赫然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他搂入臂弯里,他炯亮的黑瞳正坚决的盯著她。
「那不成问题,等这事完结我请皇上封你个公主或郡主。」
什么?!他当这是儿戏,想封就封。「这跟那没关系好吗?」
「那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