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密实的贴著他男性身躯,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空隙,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体放射出的热力,他刚硬结实的肌肉正压迫著她,浓浓的男性气息包裹著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的呼吸熨烫著她的肌肤,忽然一阵温热触感刷过她微热的额头。
那是什么感觉?湿热的,滑滑的……
她猝然拾起螓首,毫不预警的,她的鼻端被朱昊赤的唇给覆上……他、他在做什么?金银芝震惊得黑眸几乎成了斗鸡眼。
他怎么可以咬她的鼻子!可是说咬又不太对,因为不痛,反而有种麻麻痒痒的灼热感……然後,他徐缓轻啮,有如蜻蜓点水般慢慢的下栘……
金银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圆瞠,眼睁睁的看著他放大的脸庞慢慢逼近,喉咙却发不出半句抗议声,因为他灼热的唇已然霸道的占据她的,没让她有张口的机会。
霎时,脑袋一片空白!
朱昊赤趁她呆愕之际,深沉的眸光炽著欲火,舌尖溜入她口中,攻占她的檀口,像是品尝到香甜的冰糖莲子汤,瞬间消去让人躁郁的暑气,感到通体舒畅。
金银芝心神一震的回神,他……他在做什么?她的嘴被他猛烈的气息充塞,理智也被他身体散发出的高热给烧去,两腿虚弱得无法站立,只能倚靠在他身上寻找支撑。
她快……不能……呼吸了。
她抬头,想抗议,却发不出声音,与他四目相接。
朱昊赤的眼中射出掠夺的危险光芒,直勾勾的占据她的灵魂,她莫名的心跳加快,身体变得好热,分不清是因为方才狂奔逃家的行动而全身发热,还是……他的吻所造成。
吻?!
这字眼冲击著她,她猛然回过神来,终於领悟到他正对自己做出只有丈夫可以做的事,她被轻薄了!
表情瞬间由起初的困惑转为震惊、错愕,和愤怒,金银芝毫不犹豫的阖起贝齿!
「呜——」闷哼声从朱昊赤口中逸出,舌尖传来热辣的刺痛迫使他松开对她的箝制。
啪的一声,一道五爪印烙在他黝黑的脸皮上。
他震惊的拧紧眉,眼珠子怒瞠如牛铃大,蕴含著危险的暴风雨。长那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挨打!
「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他铁青著脸,阴沉的表情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一得到自由,金银芝宛若被火烫到的惊跳开,拚命用袖擦嘴,试图抹去这撼动她心魂的炽吻,还不忘狠狠的瞪著这登徒子,想擦掉他残留的气息,却把那麝香擦进嘴里,留下专属於他的记号。
「这是你自找的。」金银芝吞了吞口水,咽下内心的恐惧,昂起桀骛不驯的下巴,迎视他冷酷的眸光。「别以为女人都是好欺负,可以任你们这些无耻的男人摆布!」
「你……」
该死的!
他被她打了,他被一个身分低下的蠢女人打,可是他却仍想要她,他浑身燥热的渴望把她抱进怀里消灭身体内的那团火。
他意犹未尽的盯著她鲜嫩欲滴的红唇,下腹骚动不平。这时一抹血腥在唇齿间散开,他抿紧了唇,眯起深沉的黑眸锁著她。
在他阴惊的目光下,金银芝背脊窜起一股无以名状的寒颤,她鼓起勇气,无畏的瞪回去,看著他舔了下染血的嘴角,内心不禁猛地一跳。
她不得下承认方才那一吻带给她莫大的冲击,战栗的感觉仍存在她血脉之中,害她此刻心脏跳得快蹦出胸口,全身像是著了火。
原来民间流传的那些小说所描述的情节根本只是隔靴搔痒,要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蚀骨销魂、勾魂摄魄的震撼,她真的差点被他吻得昏了过去,从他熟练的接吻技巧看来,他肯定身经百战。想到这,金银芝感觉胸口闷闷的。
「我可是警告你,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得寸进尺,这次我就当被狗咬到。」紧抱著小钰帮她准备的包袱,她戒慎地盯著他。
当他是狗?!
这女人真的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觑了眼周遭环境,虽算得上偏僻,却难保不会被杭州知府派出的眼线发现,万一打草惊蛇,要想揪出庞国舅的罪证可就难上加难。
朱昊赤拚命深呼吸想抑制扬升的怒火,「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既然你已经平安,那在下告辞了。」
什么嘛,被轻薄的是她耶!他摆那什么脸,活像她欺负了他似的。「等等,你去哪?」他真的转身就走。
「我没必要跟你报告。」为了低调行事,他们刻意住在杭州城郊外的悦来客栈,他跟上官弘毅分头进行调查庞国舅勾结官吏贪污的罪证,可怎么也没想到他才进城打探,就遇见她。
眼看他身影逐渐远离,一股莫名的慌乱涌入心头,金银芝想到後方还有追兵,杭州城之大却是想不到可容身之处,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她在说什么?刚刚他才轻薄了她,要不是她及时回过神来咬了他一口,只怕她……金银芝面红耳赤的不敢想像下去。
「跟我走?」朱昊赤挑了下浓眉。
天气热得让人快要窒息,查访的进度又迟缓不进,现在如果答应她,无疑是给自己带来个大麻烦。
他一副不甘愿的神情激怒了她,在他还没再度开口前,金银芝抽了抽鼻,眼眶泛红,「思,我现在无处可去,家里又逼我嫁人……」跟他走至少比被逮回家硬塞进花轿来得好。
「等等,你别哭。」
她还真放声大哭?!他们周围开始聚集好奇的人群,她凄厉的哭声活像他把她吃乾抹净,问题是他什么也没做,还挨了一巴掌。
「家不能回,我又没有什么亲人可以投靠,你不收留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呜……」
该死的!「好好,我带你走。」二话不说抓住她的小手,朱昊赤急忙逃离现场。算他栽在这爱哭的小丫头手里了。
温热的大掌猝不及防的紧扣住她的手,金银芝心口打了个突儿,怔仲的望著他宽阔的背,不知怎地,她胸口涌出一股没由来的安全感,仿佛可以全然相信这口气粗鲁、面孔凶恶,却不曾真正伤害她的男人。
或许她可以赖定他!一抹狡黠的微笑在她嘴角悄悄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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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看到上官弘毅?」金银芝细嚼慢咽地用著膳,环顾这空荡荡的客栈,却发现只有他们这一桌有人。
朱昊赤粗声道:「他去办事。」听到她嘴里念著其他男人的名字,他胃里直冒酸液。「还有别东张西望,话少说,饭多吃。」
老用命令口气!她又不是他养的狗。
金银芝咽下嘴里的饭和不悦,慢条靳理的浅啜口茶。
气氛霎时变得寂静,静得只闻风声划过窗棂的咔咔声。
没多久,「怎么不说话?」他不习惯她的安静。
「你不是叫我话少说,饭多吃?」
「那我叫你吃屎你吃不吃?」白痴的蠢女人!
「我们在吃饭耶,你讲话怎么那么粗俗。」金银芝没好气的瞪他,害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咽下口中的饭。
「乌龟都比你吃得快,快吃,再不吃我还有更粗俗的!」他恫吓著她。瞧她身子那么娇柔瘦小,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金银芝只得埋头苦干的猛吃,一会却又忍不住好奇地抬起头来,「你们怎么不住城里,反而住这问简陋的客栈?」而且还大手笔的包下,客栈里就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店小二和掌柜只要伺候好他们就够了,不过,这也好,至少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她被抓回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