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意读完那绢帛后,凝思片刻,在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便走出藏书室,往她的房里行去。
她取来笔墨,写了一封信后,将它折叠好,搁在桌上,之后,取来几件衣衫,将它包裹好后,她爬上床睡觉,准备养足精神,趁夜晚偷溜出谷去,她忽地又起身,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办好;她悄悄的走至沈溪的房里,敲了下门,确定没人在屋里,她偷偷进入,东翻西翻,找到了一个瓷瓶,倒出了几个药丸,将那几颗药丸包好,再将瓷瓶放回原处后,又悄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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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崇山峻岭中行走了许多天,终于来到了山下,但是蜜意显然弄错了方向,来到了一处她全然陌生的地方,这里与她上次出谷所见的景色完全不同——它不是一个城填,而是一个偏僻的小村落,只在远处有着几缕袅袅的炊烟。
她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完了,一路上全凭采摘野果来充饥,而今日仍未进食,她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望着那几缕炊烟,慢步走去。
终于来到一处老旧的屋舍前,犹豫片刻,才举手敲门,半晌,出来个老妪,苍茫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又驼着的身躯,显示出老人的日子并不好过。
“姑娘,有事吗?”老妪粗哑的声音缓缓道。
“老婆婆,我是想跟你讨点食物吃。”蜜意颇感不好意思道。
“看你的样子,好像赶了许久的路,进来吧!”老妪将门打开,示意蜜意进去。
“谢谢婆婆。”
“你先坐一会见吧!我帮你弄点吃的。”老妪说罢,转身向屋内走去。
蜜意打量这屋子,十分的破旧,摆设也十分的简陋,她真怀疑这屋子还能撑得了多久,只要一场大一点的雷雨,恐怕就能将这屋子摧毁,她也挺为这好心的婆婆担心,看样子这里只有她一人住,若有什么意外,只怕她会陷入绝境。
良久,老婆婆端了碗地瓜汤出来:
“姑娘,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个,你就将就一下吧!”
蜜意接过碗来,道声谢,便朝碗里的食物进攻;饿到极点,再不堪入口的食物,也会变得美味可口,何况这碗食物,还是老婆婆的心意。
“慢慢吃,别噎着了。”她见蜜意狼吞虎咽的模样,好心的出言道。
“婆婆,你煮的东西真好吃!”蜜意将空碗交给她。
“锅里还有,我再帮你盛一碗吧!”老婆婆笑笑的又走进屋内,不一会儿又端来了一碗地瓜汤。
蜜意边吃边与她攀谈:
“婆婆您一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自我家那口子去世后,我就一个人过活了。”她话中没有伤心,但多感慨。
“您没有孩子吗?”
“只有两个女儿,都嫁人啦!偶尔她们也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她满意地笑笑,显然女儿还算孝顺。
在攀谈中,蜜意已将食物吃完。
“姑娘,你要去哪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老妪关切的问。
“我要去找大哥,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人海茫茫,你又不知他在哪里,要从何找起呢?”
“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一定会找到他的。”蜜意语中充满坚定。
“对了,老婆婆,我这有些金叶子,您收下。”蜜意从包袱里拿出了几片金叶子,上回她下山时,知道外面的世界,都要用到这个,所以也带了一些出来。
推让良久之后,老妪拗不过蜜意的好意,勉强收下金叶子,蜜意向她告辞之后,继续上路。
不知行了多久,她看到有几个黑点朝这边接近,不一会儿,当地看清来人的容貌时,呆怔了片刻,立时又惊又喜;那几个人竟都拥有银白般的发丝,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摩仙族人……
那几个银白发丝的男子,注视她的容貌及表情时,不禁互道:“这个女人可真是极品,只是她好像不怕我们,还很高兴见到我们的样子。”
“管他的,将她掳回去再说吧!”
蜜意闻言喜道:“你们要将我掳回去是吗?”这样她就有机会可以见到浓情了,在见了这几个人之后,她确定浓情必与他们有关,因为在她与浓情成亲前的几天,她发现浓情的发丝也逐渐在变成银白色。
那几个人颇感惊愕,他们遇到的凡人,见了他们是又惊又恐又惧,而这个女人却是又惊又喜,丝毫没有害怕的模样,而且看样子,她还巴不得他们赶快掳走她哩!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呢?
“你们不是要将我掳走吗?快一点啊!”蜜意催促他们,她已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浓情,她相信,只要他们将她掳去,她就能见到浓情了!
“她有点古怪。”银白头发的其中一人道。
“别管这么多,把她掳回去再说,我已迫不及待想尝尝她的味道。”另一人道。
“少主不一定会将她赐给你,你猴急什么?”那人又道。
“这可说不定,只要我向少主恳求,他定会将她赐给我。”
“说不定这回少主会自己留着,你瞧这样的极品确实很少见,不是吗?”那人又泼他冷水。
“你放心,少主一向对凡人女子不感兴趣。”
蜜意见他们说个没完,大声道:
“你们到底要不要掳我?”
他们听见她的话,奇怪地看她一眼后,才走过去将她的眼睛蒙住,瞬间,她感到风不停的从耳际呼啸而过。
不多久,一切都静止后,有人将她的眼罩取下。
她已置身在一栋精致典雅的宅院中,她好奇地望望四周,花木扶疏、简洁明亮,看得出是个极幽静的地方。
“浓情,浓情。”她突然扯开喉咙往四周院落大声疾呼。
“女人,你在做什么,你发疯了吗?”
那几名银白头发的男子,立刻凑上前去,想捂住她的嘴,但已来不及,仍然惊动了房内的人。
不知何时,在他们前方已多了几个与他们一样有着银白发丝的男子。
“到底何事,如此喧哗?”中间为首的那名男子斥责道。
蜜意一见到他,呆立片刻,立即惊喜的冲过去,不偏不倚地投入他的怀中,喜极而泣的泪水顿时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襟,他诧异的注视怀中的人儿,隐隐觉得她的泪水仿佛刺痛了他的心,他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搂住她,心里一股莫名的感觉逐渐升起,他还来不及开口问她,她竟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他立即将她横抱着,往他房里走去,丢下一群满脸错愕的人,呆立原地——他们太吃惊了,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少主,竟然……
他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查看她昏迷的原因,他把一手轻搁在她的额上,惊讶的发现她竟然是因兴奋过度而昏迷,他有些迷糊,那些被掳来的女人,不是都又惊又怕吗?为何她竟会如此兴奋呢?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对她的过度关切,自第一眼见到她,到她昏迷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他觉得他仿佛见过她,他对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他认识她已经很久了。
凝视她良久,他将双手在她耳际抚摸片刻,她已悠悠转醒,看清伫立身旁的人时,她惊喜的跃起,攀住他的颈项兴奋道:“我真的不是在作梦,我真的找到你了!哦!浓情,我找得你好苦!”
他将她贴近的身子略略拉离,蹙着眉道: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一句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