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愕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
“少爷也知道了……”吕慕凡再无情的丢下这一句。这个女人做了太多孽,他要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让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任她玩弄的。
“蓦然知道了……”她重复他的话,此刻她已完全失了主张,不似刚才那般的嚣张跋扈。
“你如果识相,就赶快收拾包袱回太守府去吧!”他蹙起眉头看着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少爷就这么放过她,还真是便宜了她。
“是……是蓦然的意思?”刘蔚秋仍做垂死挣扎,心想或许章蓦然会原谅她,因为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他啊!
“是我的意思!”章蓦然从外头走了进来。昨晚慕凡将调查结果告诉他后,他便做出这个决定,而等解决了蔚秋的事,他便要出庄去寻找相思。
“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会请爹作主让你嫁过去,这也不算委屈你。”
“蓦然,不要……不要这么待我。”刘蔚秋哭着央求,整个人瘫软在太师椅上。自从嫁进明月山庄后!她从未如此刻般的恐惧,就像是个被判定死罪的人犯……
“当你陷害相思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现下才明白自己做错,为时已晚!”他无情的话语刺着刘蔚秋,也同样刺着自己。
这不是蔚秋单方面的错,他也有错。他错在不信任相思,才给了蔚秋挑拨的机会,而造成今日莫大的遗憾。
“我都是因为爱你啊!”
“你还敢说……”吕慕凡插嘴,气这个女人不要脸,到了这个局面,还妄想得到少爷的原谅及包容。
“慕凡!”章蓦然制止他说出更恶劣的话,“如果你坚持要留下来,就必须有独守空闺一辈子的打算,因为除了相思,我不会再要别的女人。”他说完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吕慕凡随即跟上。
独留瘫在大厅上的刘蔚秋懊悔地流着泪,知道自己再也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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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在这儿?是谁救了她?
陆相思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勉强撑起羸弱的身子,回想着昏迷前所发生的事……
她记得当时自己跳下忘忧河,但此刻却……收回心绪,望着房子四周,这用茅草搭成的屋子里除了床和满屋子稻草外,没有其他东西,甚至连炊具都没有。或许这是供猎人休息的临时房舍……正当她这么推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看样子是救她的人来了。
门跟着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驼背老人。
“小姑娘,你醒了!”
“唔……”陆相思本想开口回答,哪知口中却连一点儿声响都发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发不出声音?
“啊!姑娘,你是哑巴?”老人很讶异自己救了一个哑巴。
陆相思摇头。不,她不是啊!
“唔……”还是不行,她只能发出唔唔声,却无法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没关系,你会写字吧?你可以写出来。”老人随手拿起一根稻草交给她。
她不是哑巴!陆相思想要表达却徒劳无功,最后她放弃了。
或许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罚她不该自弃生命,所以让她再也不能说话。
她握着稻草在地上写下——
老伯,您不该救下一个将死之人,对一个想死的人来说,除了死这条路以外,其他的路都是折磨。
老人看完她写在地上的字后,愤怒地斥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你是人,怎么可以看轻生命?姑娘,今天既然我救了你,就表示你命不该绝,你不该放弃老天爷赐给你的新生命。”
新生命吗?但她已经无法说话了啊!未来,残缺的她要怎么活下去?
她就像一片落叶,不知道要飘向何处?何处才是她的落脚处?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听老人这么问,陆相思怔忡无语。
她要说自己是陆相思?玉如意?还是章氏?洛阳和太原哪里才是她的家?
老人的问题,她一个都无法回答。
她以稻草在地上写着——
老伯,谢谢您,我想通了,我会好好过日子的。您可否安排我跟着商旅?
“商旅?你要到什么地方?”
我还未决定在哪儿落脚,但我要先离开这里。只要离开这里,哪里都好!
“好吧!我帮你。”
就这样,陆相想别过老人家,女扮男装地跟着一群买卖羊群的商旅停停走走地来到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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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只要天际曙光初露,章蓦然便四处寻找陆相思,直至夜深才停止这般疯狂的寻找。
没亲眼见到陆相思的尸身,他就不相信她已香消玉殒。这股信念支持他撑到现在,也让他有了不停寻找的力量。走过塞外、走过中原、走过……只要听闻哪里有绝色女子,便一定有他踏过的足迹。
只是,没有,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她,有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绝望的打击。
难道这一辈子他都要和相思这么寻寻觅觅地度过吗?
他对着山崖大吼:
“相思,你在哪里?回到我的身边吧,我再也不让你离开。”
但回应他的只是一道道的回音罢了!
吼着吼着,他跪了下来。
相思,你怎么可以用如此决裂的行为来惩罚我?你好狠心啊!
你不会知道在寻寻觅觅的日子里,我有多懊悔,你也不会知道我是日日夜夜活在惶恐中,只怕听到你的死讯,不,你不会知道的。
那样待你,我一样痛彻心扉、一样不好受,但你为什么不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处在不知你是生、是死的折磨里!如果你肯原谅我这个无知又自负的男人,就请入梦来,让我儿见你,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此时此刻的他早已不是过去曾经叱吒风云的男子,而是一个千里寻妻的痴情丈夫。他痛苦地活在自责里,心力交瘁得竟渐渐让银丝布满了头……
第九章
开封
每月初一,街道上总有市集。届时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沿街叫卖的小贩,卖着比平时种类更多的商品。
陆相思趁着一个月难得一次的市集,准备出门采购绣线。
轻轻蒙上面纱,她不是故意做这样的打扮,而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不管天气再怎么热,她都是这种打扮。
她系好带子,拿起小纸板和笔墨便出门了。
因为画屏绣坊位在大街上,所以一踏出门便可看见人潮,她跟着朝向右街胡同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与她擦身而过;同样熟悉的感觉令原本没有相视的两人皆顿时停下脚步,双双回头!
是他!蓦然!
只是他!他的头发竟变成白色,在他俊逸的脸上显得突兀极了!
陆相思忘形的打量着他,忘了此时不该这么一直盯着他看,但时光就好像回到从前他们初见的那一刻。
章蓦然看着眼前熟悉的眼神,那水盈盈的双瞳不正是相思吗?
他心急地上前,她却在此时回神,拉起裙摆急奔而去,撞翻卖包子的小贩!又打翻大娘的豆腐摊,沿途造成混乱,只为躲开他。
“哑姑娘,你在大街上跑什么?不怕危险吗?唉!这个包子不能卖了……”卖包子的老人家一边捡包子一边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