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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玄真从袖中摸出一块金色的牌子,上面金光闪闪地镌著两个字——行走。

  “浅离早就把进出禁城的牌符给我了。更何况,我们要进入什麽地方,还需要通行证吗?”虽说没有了法术,但还有一身高强的武功可以自保呢。“再说了,我喜欢清静,若是进去了,一大堆人问东问西,恐怕兴致也没了。”

  “公子说得对,我们自己进去。不知道今天这种日子他会到哪里去?公子您知道吗?”

  “我没问。”虽然已经认识了一段时间,叶玄真却极少问他那些经世为官之道,不但不问。甚至有的时候无意中说起了也会避开话端。他欣赏秦轩是一回事,但可不喜欢他争权夺势。

  “我听清明说,他好像是给一位要去打仗的将军摆宴。”

  “打仗?”叶玄真顿时眉关紧锁。他永不会忘记,他的族人、亲人、朋友,皆是死於血光之中的。“真是自寻死路。”那一个“死”字彷佛是从牙缝中钻出来的,听起来竟有深切的恼怒。

  “我也觉得是,人类呀!”这是芦儿的口头禅,每一次遇到什麽不开心的事情或人,他总会这样感叹一下。叶玄真不只一次告诫他,既然来到了人间,就不可以说一些古怪的话了;可芦儿总是记不住。

  “你错了,人类、神魔,我想这世间凡有生命的东西都会对高高在上的感觉非常留恋,过分地留恋。”他拍拍芦儿的肩,就像是对著自己的孩子。“芦儿,我想我从来不曾懂过他们,而不懂他们,结局往往会非常的凄惨。”

  “公子。”芦儿轻声唤了一句,有些哽咽。

  他用拇指轻轻抹去芦儿眼角的水珠,“傻瓜,那麽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你这样,可一点也不像威震武林、一呼百应的盟主芦青玄哟。”

  “我才不做什麽狗屁盟主呢,谁想到只是不小心救了些人,也会给缠住。”要不是还要靠他们来打探公子要的资讯,他才不要跟他们相处呢。“我只要做芦儿,公子的芦儿。”

  叶玄真笑著,幽红的眼中折射出水漾的温和,只是他没有再说什麽。

  於是,主仆两人一路走过喧闹的市集。走向皇城。今日的皇城一如往日的威严,还添了几分喜气和热闹,人山人海的程度居然不下於民间,身穿官服的大人,美丽娇艳的嫔妃和官眷,以及忙碌的太监、宫女来来去去。

  桃花宴,果真不同凡响!叶玄真心里这麽想。

  等到傍晚时分,帝王站在高高的楼台上,举杯致意,然後欢呼群起,接著那些有名的乐师便带著他们的得意之作登台献演。

  芦儿小声地问:“如何?”

  “不过尔尔,人间的俗物罢了。”叶玄真淡淡回答,“芦儿,我们走吧。”

  “不再等等吗?”

  他笑著摇头,退出了筵席。在穿过花园的时候,意外地听到有人在假山之後谈话。

  “那个秦轩还真是有本事,居然可以把原本已经成定局的事情逆转过来。”

  叶玄真不觉停止了脚步。

  “可不是,不但把燕子含请出山,还鼓动全城的百姓都来请愿出战,逼得李相国不得不退让。丞相大人一直在严密地监视他,居然事先一点也不知道。还有,我怀疑,当年救下燕子含和渠岸的人就是他。”

  “我看就是,这天下还有谁敢跟李家作对的呢?木过,我不认为李相国会放过他。今天来的时候,我可看见李家的管事在曲阳楼和一个一身黑衣的江湖人,神神秘秘不知在密谋什麽,大约是……”

  “小心,隔墙有耳!”另一个人小心地低声提点。

  “芦儿,清明可有说今天他主人去了哪里?”叶玄真问。

  “好像、好像就是曲阳楼。公子,有什麽问题吗?”

  他一个分神,足下一沉,发出了极为清脆的树枝断裂之声。

  “什麽人?”假山後的两人异口同声。

  叶玄真一把拉住芦儿,飞身飘到了一棵巨大的树上。谈话的人见不到人,以为是听错了,便各自离开。

  叶玄真见人走远了,这才下了树。

  “芦儿,我们走。”

  “回家吗?”芦儿不明所以。

  “不,去曲阳楼。”若是他想的没错,此刻秦轩定然有麻烦了。对於这样的阴谋气息。他太熟悉了。

  ★ ★ ★

  曲阳楼。

  秦轩坐在靠窗的位子,往日的他总是七分的清冷三分的忧郁,而此刻,他的眼角眉尖流露的是难得的淡淡喜悦。

  “燕将军,此次北行,除了这五千兵力,浅离再也没有别的助力了。”想来,要以五千兵力去打号称两万的北印大军,确实是一场艰苦的仗。

  “秦大人,能有这些人,已然足够,我定不会有负大人所望。”燕子含怎会不知道李尘寰对於出征这件事情的百般阻挠,能够有这些兵力,秦轩已尽了最大的努力。

  秦轩笑著说:“浅离相信大人一定马到成功。将军,对於北印大军你有何打算?”

  白了头发的燕子含久经沙场,也历经了无数次的战役。但是面对著这个俊朗的年轻人,他也不敢托大。“大人可有什麽好主意?”

  “以五千敌两万确实是我们不利,但是北印人凶残,早引起境内百姓的愤怒,将军若是能够善以利用,可获事倍功半之效。而且将军定要记住一点,此战宜快不宜慢,因为敌人看久攻不下云淄城,必然会用围城之术。这原本也不用担心,但是去年夏天,云淄数月大雨,庄稼毁去了大半,如果与敌人对峙一久,必然会水乾粮尽。

  燕子含颇为吃惊,一直以来,秦轩在他心中是个谋臣,是个忠心的良相,然而这些天接触下来,竟发现他的才智可谓无双,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能。

  “大人的话,燕某记下了。”他谦虚地说。

  正在说话间,店小二陆续端上几盆菜和一壶酒上来,末了,还殷勤地为他们斟酒,“两位大人,请慢用。”

  燕子含正要举杯,秦轩却用指尖轻轻地按住他的手,动作看似轻柔,却又十分有力。“老将军莫用,此酒有疑。”声音极低可清晰,恰恰让坐在对面的燕子含听见。

  燕子含也是有数十年阅历的人,听了之後虽有诧异,面上表情倒还自若,他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

  “是有毒吗?”他猜测著,语气已是肯定。

  秦轩点头,“不过不会要人命,至多让一军之首的将军您贻误出发的时间,然後自然而然改派下毒者的下属出战,一场战役也就消弭於无形,不战而败。”

  燕子含看著他镇定的笑容,带著怀疑的询问:“大人如何得知有毒?”他不明白,不通武功的他如何得知。

  “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寻,是那个小二泄了密。泄密的原因有三:其一是你我都不是这里的客人,也没有穿上官服,他却称我们为大人,可想是有人指点。其二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何以会把短刀佩在腰际,还在手背上纹了血刀的图案?其三,他身为一个店小二自然要把注意力放在所有的客人身上,可是他却一直留神於我们,虽然他故意走得远,我发觉他的打量,而我注意他时,他又心虚地转头。这不是有所图谋之相吗?”

  燕子含略一回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人心细如尘,燕某佩服。可有人既然有心要害我们,又为什麽不乾脆下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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