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就是那凰格格,而且她早在你们见面之前就自端亲王府中溜走了,所以端亲王才会找一个替代品,要她假装那凰格格嫁给你。”赫连沆冷静的分析着他所推测得知的事实,让胤褆一时之间震撼住。
“沆说得没错,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带来的。”臧洚一边闪过一个侧踢,一边道。
最初的震惊过后,胤褆缓缓的将视线锁在那凰脸上,沉声问:“你说你是那凰格格?有什么证明?”
“我不是,你不要听他们胡扯,根本就是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硬把我架来的,我只是个在勾栏院打杂的丫头,哪有那个荣幸当那凰格格呀?”那凰猛摇着娇俏的脸蛋,死不认帐。
“洚?”胤褆将疑问的视线转向臧洚。
“曾经在端亲王府服侍过她的丫环指证历历,绝不可能弄错。”臧洚苦着脸闪躲她的攻势,坚定的解释。
“那、那是你跟她串通的。”那凰还是做着困兽之斗,不愿承认。
“我跟她串通干么?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带你来呀?”臧洚没好气的道,差点儿就泄漏自己的真正想法。
“你——”
“你们都不要吵了,这一切实在荒谬!我得好好想想。”胤褆从来没有如此心乱如麻过,“你们说如果她是那凰格格,那跟我成亲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是呵,她会是谁呢?原来自始至终她还是维持了自己的神秘,让他一样无法捉摸。
或许,这世上还是有难得倒他的事,尤其是跟媸儿扯上关系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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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媸儿,你过来歇歇吧,你这样整天忙得昏天暗地的,叫娘瞧了都心疼死了。”李大婶朝刚洗完衣服,又想扛着空水桶去挑水的桑媸招招手,要她坐到自己的床沿。
桑媸犹豫了片刻,还是听话的将水桶放下,走到母亲身边,依言坐下,“娘,您好不容易才将身体调养好,才应该多歇歇,我是年轻人本就该劳动劳动,没事的。”
“还说没事?你这孩子有什么苦总是往自己的心里藏,娘看了辛酸呀。”李大婶说着说着眼眶就不禁泛红,哽咽道:“都是娘不好,若不是当初娘硬逼你上亮婆婆那儿,也不会无端端惹出这么多是非了。”
“娘,不关您的事,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桑媸紧咬着下唇,佯装没事的说。
“唉……谁会知道亮婆婆会鬼迷心窍,连那种骗人的事都愿意牵线,只能说咱们的运气不好,偏偏让端亲王看上眼,你知不知道,那天他把奄奄一息的你带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真恨不得剥他的皮、吃他的肉,把他给杀了,多亏老天有眼,他总算也是得到报应曝尸街头,也算帮我出了口气。”
想起那天的惊心动魄,她还是忍不住微微的发颤着,至今她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不论是端亲王或胤褆,原来都是在利用她这颗棋子置对方于死地罢了……
“幸好那天突然冒出一个真正的那凰格格救咱们,否则咱们现在还得一直被关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地窖中,你的伤势也无法痊愈,说起来,还真该好好的感谢她呢,媸儿,记得下回格格再来的时候,一定得好好的谢谢人家。”
李大婶没发现女儿的异样,自顾自的说个不停,“还有呀,咱们好久都没有回去以前那儿瞧瞧了,不知道大伙儿现在如何了,你有空也去探探他们,顺便问问刘管事还有没有空缺,可以安排咱们再回去当差啊。”
“嗯,娘,我去做事了。”她不能停下来,只要一停,胤褆漾着嘲讽笑容的俊美脸庞就会清晰的浮现在眼前,苦苦的折磨着她。
“媸儿。”李大婶捉住她的手腕,定睛瞅着她瞧,“有些事娘没问你,不过希望有天你会主动告诉娘。”她可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怎会看不出她有心事?
桑媸胡乱的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扛起水桶走了开,过去的日子对她来说恍如隔世,也让她自愚蠢的美梦中清醒,乌鸦永远变不了凤凰、癞虾蟆永远别想吃天鹅肉,呵,说到底,只能怪自己太痴、太傻了……
一颗颗的泪珠开始争先恐后的自眼眶逃出,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却依然感到心如刀割?不该呵,她不过是颗棋子,棋子不该有心、不该有情,更不该有痛,不该……
茫茫然的扛着水桶走着,她不知不觉的就这样走到了以前居住的宅落前,放眼一看,却霎时怔愣住。
天,怎么会变成这样?眼前宁静朴实的宅院此刻仅剩下被火舌肆虐过后的断壁残垣,处处狼藉,哪还有人烟呢?
桑媸慌乱的放下水桶,不敢置信的颤步向前,心中仿佛被掏空似的,她最美好的一段日子已经灰飞湮灭,那段她还不是棋子的点点滴滴,全随着一把火消逝了。
“咦?媸儿?你不是媸儿吗?”忽的,熟悉的声音自她的背后响起,让她将视线自眼前的废墟收回,转向声音的来处。
“刘管事?是你?大伙儿呢?他们都还好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桑媸一见刘管事便急急问。“唉,这真是说来话长,自从你跟你娘离开之后,咱们这儿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煞,莫名其妙让一场火给烧了,至于其他人……”刘管事想到伤心处,禁不住老泪纵横,“他们都走了……”
桑媸如遭五雷轰顶似的呆立在原地,泪珠如断线珍珠般串流而下,“怎么……怎么会这样……”刘管事拭了拭泪,徐缓道:“还说呢,后来我才知道是端亲王那个叛国贼搞的鬼,你知道吗?原来咱们主子就是当今大阿哥耶。”
桑媸并没有他所预期的讶异,反而紧捉着他的手问:“你、你说什么?是端亲王放的火?”
“是呀。”刘管事对桑媸的反应微微的感到纳闷,不过仍点点头,“是呀,就是那个该死的端亲王做的。”
“对了,大阿哥安排我在宫里当差,你跟你娘呢?现在在哪?要怎么跟你们连络呢?”
刘管事的一连串问话仿佛都自桑媸的耳边掠过似的,没能进入她极度震惊与自责的心中,她忆起了端亲王在得知这处地点时的奸邪笑容,更加确定自己便是毁了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她是杀了所有人的凶手!
“不——”她崩溃的尖声嘶喊,在刘管事一脸茫然、措手不及之际,转身狂奔。
“媸儿?媸儿?”刘管事高喊了几声,皱起眉喃喃的道:“怎么搞的?连水桶都不要了……”
他喃喃自语的拾起水桶,正要转身之际,却让面前的修长身躯给挡住。
“你刚刚喊的是谁的名字?”胤褆盯着他问。
“呃,奴才参见大阿哥。”刘管事连忙屈身行礼,照实道:“是以前在府里当丫环的女孩,叫做媸儿,不过早就离开了。”
胤褆斜扬起眉,俊美的脸庞上缓缓的浮现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的道:“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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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桑媸知道自己的错误造成了多大的遗憾之后,她的脸上便再也没有笑容,紧拧着的黛眉始终没有舒展的时刻,在她的心中有浓重的罪恶感,而这一切全源于自己无知的爱情与妄想,若非她不听母亲的话,一意孤行,任性的想接近胤褆,现在也不会害得大家命丧黄泉,而自己呢?背负了杀人与背叛的罪名,换来的也只不过是一场虚伪的对待与狡诈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