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一定有问题,难怪我今天才试探一下,她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季晓荷马上认出这恶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是出自陈莎莎之口。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事决不会只发生一件。她心忖道。
她要是现在走出去,不知那老是针对自己的女人又会用什么难听的话语来数落她了。所以,她决定继续坐在马桶上,不打算出去和她们打照面。
“莎莎姐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他们三个人之间不简单的关系。”陌生的女声尽其所能的谄媚陈莎莎。
只听见她笑得刺耳的笑声扬起,坐在里头的季晓荷不禁全身起鸡皮疙瘩。她果然和陈莎莎这女人不搭调,连听见她的笑声她都受不了。
真是要命,怎么还不走?没事干嘛待在厕所聊天?季晓荷在心里嘀咕着。
“我早就知道季晓荷和陈志远有问题。”陈莎莎笑得出口得意满。
季晓荷闻言,不禁瞪大双眼。她屏气凝神,耳朵贴在门上,决定要仔细听听她们的谈话。
“好厉害,快点告诉我,莎莎姐是怎么发现的?”另一人开心兴奋极了。
季晓荷深感气怒,这些人是吃饱太闲,竟然把别人的事情拿来当八卦。
“之前不就听说季晓荷曾经去五楼找过陈志远吗?”陈莎莎还故布疑阵。
“是啊、是啊,然后呢?”
“当时我就察觉事情古怪,我本来一直猜测他们是否偷偷交往,但是……”
拜托!我们是清白的,心机不要那么重,老是怀疑别人!季晓荷在心里骂道。
“后来当我知道陈志远要和方爱琳结婚时,我立刻自愿当司仪,好暗中调查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哇!莎莎姐真的是聪明过人。”
这也叫聪明过人,那我就是福斯侦探再世。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这两个女人幼稚。
“我发现季晓荷从头到尾的表情简直跟弃妇没两样。”
弃妇,季晓荷在厕所内把自己从头看到脚,她到底哪里像弃妇来着?
她气得踹了一下旁边的垃圾桶,把外头的两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什么声音啊?”陈莎莎紧张的问,标准的做贼心虚。
“没事啦,可能是什么东西被风吹倒了。放心啦,我才不信季晓荷会听到我们说的话,就算听见她也不能怎样啊。”
“说的也是,她就是一副好欺负的样子。”陈莎莎附和点头。
这些人竟然还小看她!难不成是她沉寂太久的关系?
“嗯……我刚说到哪里了啊?”
“说到当司仪的事。”
“对对对,所以我不但特别注意她,还故意说出要请她当伴娘的话来试探。”
“原来如此,真是高招高招!”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简直要哭了。所以她和陈志远一定有奸情。”陈莎莎笃定的说道。奸情?这女人说话真是难听,她是无所谓,但要是被她的秘书爱琳听见怎么办?
“这真是大新闻!那方爱琳是被蒙在鼓里喽?”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我今天在茶水间遇到她,故意套了她的话。”
“莎莎姐,我真是愈来愈佩服你的机智了。那后来怎么样了?”
“那个方爱琳啊,果真是个笨女人,不但什么都不知道还跟季晓荷当好朋友,真是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真的是很笨耶!”
原来这就是今早爱琳有些怪异的原因,害得她面对她既尴尬又别扭。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陈志远都不爱她,她又何必努力维持着清纯高雅的形象、反正她本来就是流氓的女儿、反正她就是受够了!
“碰——”季晓荷用力推开厕所的门。
陈莎莎她们转头看见季晓荷时,立时变成两个冰雕呆立在原地。不仅如此,最教她们吃惊的是——季晓荷那一身火辣剽悍的打扮,与之前文静典雅的模样截然不同。
季晓荷不发一语,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们一眼,然后走向洗手台。
先前与陈莎莎一搭一唱的那个人早吓的双腿发软,随便找个理由便打算开溜。
“莎莎姐,我还有事先走。”
陈莎莎气愤的瞪着这没义气的家伙,竟然在紧要关头留下她一人来面对。
她看着表面平静的季晓荷,吞了一口水,装出一脸和蔼可亲的说:“其实我们刚在是说笑而已。”
“有些话是可以乱说,有些却不可以,如果陈莎莎小姐一把年纪还分不清楚的话,建议你以后尽量不要开口,免得无端惹事。”季晓荷骂人不带脏字的指责道。
“你!你说什么?”陈莎莎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她的口中。
“我再说一次,麻烦你这个没内涵做事不经大脑思考的女人闭上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要是惹老娘我不爽,哪天忍不住开打也只能算你倒霉。”
陈莎莎好歹也是公司里的一枝花,被男人捧在手掌心上,哪容得了季晓荷这么批评她,她恼羞成怒的说:
“你这女人 个屁,凭什么教训我?”
“因为我看见你那张嘴就讨厌。”这一次季晓荷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畏首畏尾的任由陈莎莎欺负。
“原来是得了总裁疼就开始卖乖啦,真不知背地里做过什么动作,说不定是拿自己的身体去……”
陈莎莎倏地闭上嘴巴,因为她看见季晓荷高举起右手掌面对她的脸颊。
“做……做什么……你要打我?”陈莎莎吓得嘴巴颤抖。
“我告诉你,如果以后再给我听见你那张嘴在背后说什么狗屁不通的话时,你一定会收到一份比这还贵重的礼物。”
她冷笑,放下自己的右手,打开水龙头洗手。
“你威胁我?”陈莎莎不敢置信。
“没错,因为我与陈志远只是好朋友,向来清清白白,他和爱琳本就是令人称羡的一对,今天我就是看不爽你这女人因为忌妒而乱说话。”
“哼!你不怕我把你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陈莎莎犹然还是不怕死的反威胁。
季晓荷转头怒视陈莎莎,教她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
“你大可以试看看!”季晓荷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双手。
陈莎莎又气又怕,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季晓荷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但她那副气势实在让人不得不屈服,教陈莎莎跺脚离开。陈莎莎拉开门时,季晓荷又好心的提醒道:
“忘了告诉你,从小到大我的流氓老爸只教我一句话,只有拳头才能解决一切。”她还刻意把“拳头”两个字放轻音量。
这句话吓得陈莎莎像是老鼠般落跑。这女人果然就是欠人骂。
哇,真是舒服畅快!季晓荷对着镜中的自己比起胜利的手势,不知为何自信心全都回来了。
她微笑着离开盥洗室,一走出去就看见罗子玄斜靠在外。
“干嘛站在这里?偷看女生上厕所不是君子所为喔。”她现在心情特好。
“我是站在这里听你教训人。”
“全听到啦?”她有些一惊讶。
“当然,你声音有够大的。”
“管他的。”季晓荷耸耸肩不甚在意,反正她也受够了老是假装来假装去的生活。
“骂起人来挺顺口的。”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骂走那些想靠近我的臭男生。”她倒是颇为骄傲。
“没想到你还会为陈志远他们说话,我以为你会心存芥蒂。”罗子玄赞赏她的胸襟。
“的确是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我还是真心祝福他们。”
他喜欢她处理事情的态度,简单直接又不会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