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找到她想找的报导,她抱着好几本杂志,飞快的冲回隔壁的住家,扯开喉咙大声喊--
「爸、妈,大家快点出来。」
天正祥夫妇正准备就寝,听到大女儿大呼小叫的声音,赶紧从房间出来。「妳一回来就大声嚷嚷做什么?」
「爸、妈,小慈有男朋友了,而且还同居在一起。」
「妳说小慈有男朋友?」卢玉珍一听见小女儿有男朋友了,关心的问。
「嗯。」天绍艾赶紧将她刚刚找到的杂志摊在桌子上。「就是这个叫做鲍佑年的男人。」她故意扭曲事实,妹妹虽然解释说她只是他的特别护士,可打死她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单纯。
尤其是鲍佑年,自己有着亿万豪宅不住,偏要去小慈那破房子住,可见他居心不良。
不过她倒也乐观其成,有个这么有钱又称头的妹夫,也挺有面子的。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担心这个神经大条的妹妹嫁不掉了,现在既然有个男人出现,就算是一块白布,也得想尽办法将它抹黑。
嘿嘿!
天正祥拿起杂志,将关于鲍佑年的报导详细的看了一递,愈看眉头愈皱,脸色愈来愈难看。
卢玉珍见丈夫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也拿起另一本杂志看,最担心的小女儿交了男朋友,她没有一丝丝高兴的心情,相反的感到更加不安。
「小艾,妳确定这个人是小慈的男朋友吗?」天绍艾的大哥天绍仲问。
「我这次上台北直接杀到小慈住的地方,结果她不在家,却有个男人在她家。起初我还以为是我走错地方,还是小慈搬家没告诉我们,但没多久后小慈就回来了。」
「妳的意思是这段时间妳都没住在小慈那里?」天正祥问。
「小慈的男朋友叫他的司机送我到他的信义X星住,这个星期我都住在他的那间豪宅里,你们不知道他的房子有多大、多富丽堂皇,房子里的名画、古董不胜枚举,真的是豪宅中的豪宅。」天绍艾怎么也没想到她这辈子竟然有机会可以住在那样的豪宅里,死也无怨了。
「绍仲,你明天上台北去把小慈带回来,顺便替她把工作给辞了。」天正祥对儿子说。
「爸,你要小慈回家来?」怎么会这样,天绍艾愣住了,她以为爸妈会很高兴小慈交男朋友了。
「小慈就算嫁不掉,我会负责养她一辈子,也不准她和这个人交往。」
「为什么?他的条件很好,是个大公司的总裁,有正当职业。」天绍仲想不通的问。
「没有为什么,绍仲,明天天一亮你就上台北去。」
「爸,我明天早上有个手术,我走不开。」他说。
天正祥又看看大女儿,「算了,我自己去。」丢下这句话后,他不再发一语,将手上的杂志往桌上一丢,沉着脸回房间去。
卢玉珍见丈夫似乎不太高兴,赶紧跟上去安抚他。
「爸好像很生气?为什么?」天绍艾不解的问大哥。
「别说爸很生气了,妳看看这几本杂志除了报导他的事业有多成功,创造多少奇迹之外,他的情史可也是洋洋洒洒、精彩绝伦,妳说哪个为人父亲的会愿意自己的女儿成为这种男人的玩物?」
对呀!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早知道就不该找这么一大堆关于鲍佑年的报导给他们看。
她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呀!
「绍艾妳老实说,小慈和鲍佑年真的同居在一起吗?」天绍仲不太相信小慈的作风会如此大胆。
天绍艾瞄一眼比狐狸还聪明的大哥,就知道一定骗不了他,只好老实告诉他。「其实小慈是他的特别护士。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个鲍佑年这么有钱,房子又那么豪华舒适,他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家,硬是要去住小慈那个破地方。」
「我不是读心理学的,无法了解他的想法。」
「在我看来他对小慈一定有意思,你没看到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仇人一样,我想如果我不是女人、不是小慈的姊姊,而他又没有不良于行,我一定会被他当场给揍死。」
「妳说他不良于行?什么意思?」
「听小慈说他发生车祸,伤到腰椎,需要复健,所以小慈才会当他的特别护士。」
「如果他真的喜欢小慈,现在被妳这么一搞,也火烧孤寮无望了。」
「那怎么办?」她怎么会知道老爸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怎么办?凉拌炒鸡蛋喽!」天绍仲说完后,也上楼休息去了。
第六章
天绍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被他赶出办公室后,她就一直待在陈秘书的办公室等他气消,就这么一直等着,等到天黑了,肚子饿了也不敢去买晚餐吃。
后来还是陈秘书替鲍佑年买晚餐时,顺便买了一份她的,她才免于饿肚子。但这个味美、色香的便当,她却吃得食不知味。
晚上九点,司机阿德出现在陈秘书办公室,敲了门进去,三分钟后阿德又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
「天小姐,总裁说今天要回阳明山,请妳先回去。」
「明天早上他还要去医院做复健。」天绍慈说。他这次好像真的很生气,至少比上次在医院她说错话时更生气百倍。
「我会送他去。」
天绍慈觉得自己已经够放低身段,诚心诚意的想向他道歉了,可这人却完全不给人台阶下,就算不再当他的特别护士,也不需要这样撕破脸吧!
她愈想愈火大,越过阿德,砰一声的打开门。
阿德担心的跟在后面,「天小姐--」
鲍佑年抬起头,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人,脸色拉了下来。「阿德,你先出去等。」
「是的。」阿德赶紧退出战场,免得受到波及。
「你实在太过份了,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妳以为妳将人捅了一刀之后,再对他说声抱歉就没事了吗?那伤痛就会不在了吗?」
「我是无心的。」
「无心的伤害,往往却是伤人更深。」
「话都说出去了,收也收不回来了,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不以为妳这是诚心认错的态度。」
「低声下气我学不来,但是我是诚心诚意的向你道歉。」
鲍佑年转动着轮椅,从办公桌后面来到她的面前,仰头望着她。瞧她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彷佛做错事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天绍慈被他看得有些慌乱,眼睛不敢直视他那双锐利的双眼,慌忙的闪躲着他的眼神,气势顿时消弱了不少,打算跟他把话说清楚,然后潇洒走人的她,此时双脚好像被钉住了般,动弹不得。
「你……我……你……」她被他如豹子般的眼神看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鲍佑年则被她因紧张而不断舔着干燥双唇的动作,弄得热血沸腾、澎湃不已。
天绍慈正想逃开时,她的手却突然被他握住,瞬间用力一拉,她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她的问话来不及出口,唇便被他堵住,在她惊呼出声之前,他的舌趁机探入她的唇中。
他火烈的吻着她,一手环住她的腰,紧紧将她扣住,一手护在她的后脑勺上,让她无处可逃,只能静静的接受他对她的惩罚。
这两天,他被这个女人弄得心神不宁,思绪乱得可以,一向冷静过人的他,从不曾这样过,更从不曾为了女人情绪有如此大的波动起伏过。
现在却为了一个只会和他大小声的小护士,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对她百般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