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欧洲某小岛。
岛上的海风依旧吹拂不止,窗外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在晴朗的蓝天映衬下,益发显得迷人与深邃,令人不忍移开视线。
一道人影静立于窗前,茎著窗外的景致。
“少爷。”管家略带沉重的声音,带来了一点不好的预兆。
“失败了。”站在窗前的男子脸色未变,只是清冷地道出一句结果,甚至连疑问都没有。
“是。”管家惭愧地垂下头。
“无妨。”男子一向清冷的语调里,虽得的多了一丝趣意。“如果敖家人那么平凡,也不值得我出手了。”
“多谢少爷。”少爷没生气,让管家放心了一点。
“除了敖风,还有谁在台湾?”
“敖齐。”接著管家背出一堆外人查不到的资料,“敖齐,敖家三子,二十九岁,为世界知名的男模特儿,主要活动范围在欧洲。在不为外人知的档案里,他有‘火狐’的外号,身手灵敏、头脑灵活,擅长伪装。他到台湾明为拍摄广告,实为保护‘绿虹之星’。”
“那么,就把对手换成他吧。”男子轻抛出命令。“领教一下敖齐的本事,拿到‘绿虹之星’。”
“是,少爷。”管家立刻下去办事。
室内只剩下男子一人,他望著远处海面上白色海鸥的飞影,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
敖家人似乎都很难缠,但这样才好,斗起来才不会显得没意思。除了台湾,或许他也该将注意力分一点回欧洲──
但愿这回,敖家人的反应,依旧不会令他失望。
第一章
身为一个高阶主管,就是当公司有政策要推行的时候,就得开始过著夙夜匪懈、把加班当吃饭、开会像喝水的生活,唯政策顺利执行是从,怀抱著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去完成工作。
自从半年前公司决定举办“世纪珠宝大展”后,本来在业界已经很有名的“千峻珠宝”立刻变得更加有名,不管有无往来,几乎所有的珠宝商都来攀关系,希望能获得参展的资格。
随著大展的日期日渐逼近,工作也愈来愈繁忙,整天在办公室与总公司之间来回,光是这样跑来跑去的汽油钱,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幸好这可以申请公费报帐,不然可亏大了。
为了能在大展中一鸣惊人,各家准备参展的珠宝商无不卯足了劲,希望能做出最吸引人的商品,知名设计师更迫切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成为展览时自家公司的主推商品,好一举成名。
“经过行销部门的市场调查与评估报告,总公司已经决定珠宝大展的主推款式,分别是‘Angel’、‘恋’、‘心跳’、‘牵手’、‘直到永远’等五款。”千峻珠宝的总经理虞芬宣布道。
千峻珠宝旗下签约的设计师有二十几位,每人交出一组图稿后,由行销部门筛选出十组,呈交给总公司评估,最后留下的五组才能真正制成珠宝;为了维持口碑与信誉,千峻珠宝对于自家商品的品质要求一向很严格。
示意助理开始发资料,虞芬继续说:“现在助理发给各位的,是公司明年初要推出的新款珠宝名称与企画简介,还有珠宝大展的入场证。新款珠宝的名称已定,其他的就请各位就这个主题尽情发挥,十二月十五日截稿。另外,在珠宝大展期间,各位都可以凭这份入场证入场参观与选购,不过这张入场证不会补发,所以请各位收妥。还有其他问题或建议吗?”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这次会议就到此结束。至于总公司会选定主打哪一款禽品,等决定后会再另行宣布。散会。”
设计师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会议室,虞芬则直接走向唯一听到“散会”两个字后,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的堂妹──虞海儿,只见她对一名男设计师摇摇头,婉拒了他送她回家的提议。
见怪不怪的虞芬只是挑了挑眉,连多问一句都不必。堂妹长得美丽又可爱,一身娇柔的气质,会引出男人的保护欲也是正常的。
“恭喜你了,海儿。”她的作品也入围了。
“谢谢。”虞海儿开心地道。那份图稿花了她很多心思,现在受到肯定,身为设计师的她当然很开心。
“一个月没见,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总是要等到人都走光了,她才会站起来。
虞海儿温婉一笑,“反正不赶时间,不需要去要跟别人挤嘛。”
这间会议室只有两道门,二十几个人全挤出去是很辛苦的,更不用说出丢后还要等电梯,那种仅能容载七百五十公斤重物的电梯,怎么样也不可能一次载二十几个大人吧?
“说得好。”虞芬赞同的点点头,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赶什么?
“堂姊,你最近瘦了。”她偏头打量著堂姊。
“被公司这样日也操、晚也操,不瘦才怪。”虞芬翻了个白眼,靠坐在她身旁。“为了这次的珠宝展,我快被总公司的人操翻了,哪像你这么好命,只要画画图稿,就什么都不必管了。”她一脸哀怨的说。
身为近似自由工作者的珠宝设计师,时间是比她这个老是在赶赴约时间的上班族优闲很多,这点真让她羡慕。
唉,为什么她就没这种闲命呢?
“堂姊才闲不住呢。只要让你连续放假五天,你就会闷出病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虞总经理是个工作狂。
“错,是无聊三天我就生病了。”虞芬更正。“不过我不介意放个长假,去国外狠狠的观光和血拚!”不然全身按摩兼美容也行。
多么美好的幻想呀……
“我想,等珠宝展忙完,堂姊就可以去了。”光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工作时当工作狂、休闲时狠狠花钱的堂姊又在幻想做SPA了。
“珠宝展还有半个多月……”等展览结束至少是一个月后了。想到这里,虞芬一脸委靡,不额形象地趴在会议桌上呻吟。
反正会议室里只剩她们两个,海儿是她的堂妹,早就知道她的德行,她就不必多掩饰、表现多精明干练了。
“真的这么累吗?”虞海儿看得不忍,站起来按库她僵硬的肩膀。
以前就算工作再怎么忙,堂姊仍是一脸神采奕奕,愈忙愈起劲,而忙完的成就感更不必说了。
“唉,人午纪大了,真是愈来愈不耐操了。”虞芬闭著眼睛享受肩上酸痛的奇异舒适感,咕哝道。
“年纪大?堂姊才刚过三十,这么快就有感慨啦?”这样一点都不像是欢迎挑战的堂姊。
听到“三十”这个数字,虞芬又呻吟一声,“别提醒我年纪……”
她真的觉得自己下半年的运势不太好,需要改改运。为了珠宝展,她忙得团团转,俏偏她亲爱的爸妈又在这时候开始“鲁”她该嫁人、好安定下来、养孩子等等。
拜托,嫁人又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也不是可以保证她一辈子享福的铁票,干嘛没事安排一堆相亲,把自己女儿供上去让人评头论足的,呿!
“可怜的堂姊……”虞海儿一脸同情,很明白她的情况。
叔叔、婶婶就堂姊一个独生女,要说不担心“高龄”三十一的女儿嫁不出去,那是骗人的。偏偏堂姊也性格得很,不想嫁就是不想嫁,只想做无忧无虑无负担的快乐单身女贵挨,弄得叔叔和婶婶头大不已。
“我发誓,如果我爸妈再这么急著要把我推销出去,我就搬到公司住。”虞芬恶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