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难听话?说给我听听。」霁媛不悦地蹙眉。
「说公主尝过了男人的味儿就离不了,一天没有男人都不行,在﹃那个﹄上头真不知羞,还有更难听的……奴才可不敢再说了。」
霁媛气得脸色雪白,浑身发抖。
「公主命秋菊这个小宫女去传旨,屡传不到额驸,还让公主担那些骂名,不是挺冤的吗?奴才也不忍心见公主受委屈呀!」赵嬷嬷说著,几滴眼泪洒了出来,回头指著秋菊的鼻子骂道:「你这没用的丫头,办个事都办不好,传召个额驸也传不来,干什麽吃的,真是嘴笨!」
秋菊苦著一张脸,瘪著嘴,气都不敢出。
霁媛并不傻,早已经听出赵嬷嬷弦外之音了。
「嬷嬷,你跟我来。」
赵嬷嬷随著她走出膳房,穿堂过廊进了她的房间。
「嬷嬷,你说吧,我该怎麽做?」进屋,霁媛闷闷地开口问道。
「公主和皇上不同,皇上日日召幸嫔妃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公主是女子,天天想男人是会让人说是荡妇淫娃的,所以公主传额驸的次数太多了会招人笑话,也会丢光皇室的脸,想见额驸最好十天半个月召见一次,公主让奴才去传旨,奴才一定将额驸传到公主跟前来,若你们小俩口想悄悄见个面,奴才再私下替公主安排,可以不交内务府记档,由奴才替公主担待。」
霹媛怔怔地看著赵嬷嬷,隐隐觉得有道无形的枷锁已牢牢套在她的身上了。
她缓缓地起身,从妆奁里取出一张银票来,递给了赵嬷嬷。
「嬷嬷替我做的这些事,我也没什麽可谢你的,这是一百两银子,你拿去打点用吧!」
「主子赏钱奴才不敢辞,叩谢公主恩典!」赵嬷嬷收下银票,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笑得合不拢嘴。
霁媛彷佛用尽了力气,筋疲力竭地倒进椅子里。
这就是她要的幸福和快乐吗?
如愿以偿嫁给艾刹了,但幸福和快乐在哪儿?为何遍寻不著?深夜,马蹄声打破死寂的街道。
艾刹刚从下属们办的颓靡夜宴中抽身而出,酒香混合著妖娆的胭脂香气,醺得他头痛欲裂,经过沁凉的冷风一阵吹拂,才方好过一点。
他快马奔驰回府,刚翻身下马,就看见大门暗处走出一个人来。
「额驸让奴才等了一夜,额驸在忙些什麽,这麽晚才回来?」
艾刹仔细一看,原来是赵嬷嬷。
「是公主让你来查探我的行踪吗?」他拧眉问道。
「不是,公主有旨,召额驸爷入府。」
「夜深了,改日再过去。」
「额驸爷有所不知,公主乃皇上赐予舒穆禄氏的恩泽,屡召额驸,次次遭拒,额驸这分明是藐视皇恩,践踏皇权,奴才若是上奏内务府,其後果如何,应该不消奴才多言了,额驸爷还是请三思而行。」赵嬷嬷气定神闲,不疾不徐地说著。「公主有旨,额驸爷请吧!」
艾刹愈听愈恼怒,他气得咬牙切齿,愤恼地将手中的马鞭一把摔开,怒冲冲地大步走向公主府。
霁媛正坐在房内心不在焉地梳著头发,突然房门﹁砰一地一声被撞开了,她惊愕地回头,看见艾刹俊容刚怒,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艾刹反手关上门,一个箭步冲向她,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拖起来,强力推倒在床榻上!!
霁媛吓得惊慌失措,仓皇地睁大眼睛看著他。
「你干什麽?」
「公主不是召见我吗?何必多此一问。」他直吼到她脸上去。
霁媛整个人吓傻了,尤其在看见他粗暴地扯解身上的袍服时,更是吓得心神大惊。「是……我是召见你……但不是……要你……不是这个意思……」她慌得手足无措,本能地朝床榻角落躲去。
艾刹用力扯开最後一件衣服,赤裸裸地展露出一副雄浑健硕的身躯,他矫捷地跨上床,身形气势都像只等著撕裂猎物的豹子。
他健壮阳刚的身躯、炽热的体温、男性的气息,将霁媛的立息识搅得一团迷乱,她浑身异常紧绷,惊恐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公主召我来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麽意思?」他一手箝住她的脸蛋,一手撕扯她襟上的衣扣。
「不要这样……」她感到无比难堪,脸颊红透,眼泪倏然滴下。「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怕什麽!」他倾身贴在她泪湿的脸颊旁沙哑地低吟,大手用力一扯,将她身上的绸衣硬生生地撕裂。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你根本什麽也不知道!走开、走开!」她发狂地在他怀里激烈挣扎,肢体的交缠立刻刺激到艾刹连日来压抑的欲望。
事情怎麽会演变成这样?她原是想与他敞开心房,让彼此有机会深入了解对方,却不知道艾刹为什麽要这般羞辱她?
他霍然挺身冲进她的幽境,深深陷入她的娇柔脆弱之中。
他的确不知道她想要什麽,对她的感觉又爱又恨,有时候的她娇羞脉脉、楚楚可怜,有时候又有著恃宠而骄的霸气,他一再压抑、一再克制自己不去迷恋她美丽的胴体!但是只要一见了她,自制力便骤然崩溃,虽然极力想挫杀她的傲慢和骄傲,但是最後却连一点惩戒她的快感都没有得到,反而像给了自己更大的惩罚。
他懊恼地急遽冲刺,激起她一波波无助的战栗,她的喘息和桥吟将他体内的炽焰引烧得更加狂妄,让他彻底疯狂、完全释放。
尽管气恼、难堪,她都无法挣脱他引爆的烈焰漩涡,身、心、意识都被彻底焚烬。
当霁媛的意识仍在一片迷糊昏晕时,艾刹就已经起身下床,瞥一眼躺在凌乱卧榻上虚软乏力的玉美人,以及雪嫩胴体上布满的粉艳烙印,不敢相信这一切是他蹂躏的成果。
在他忍不住想痛声谴责自己的行为以一刖,他迅速穿妥衣物,咬了咬牙,僵直地、逃一般地离开了公主府。
天仍未亮,红烛昏罗帐,帐中孤单的人儿恍惚地将缎被缓缓地拉开,盖住虚脱的身子,蒙住迷茫的脸蛋。
缎被之中,隐隐传出嘤嘤啜泣声。
她对婚姻怀抱的浪漫绮想,在这一夜彻底粉碎了。
「媛儿,你怎麽又瘦了?」璃太妃大半个月没见到爱女,一见了她,就抓著的手左瞧右瞧。
「有吗?额娘看错了吧。」她敷衍地笑了笑。
「额娘没看错,确实瘦了不少,告诉额娘,是赵嬷嬷和那些头没把你照顾好,还是艾刹对你不好呀?」璃太妃心疼地抚著霁媛的脸,一副等著听爱女诉苦,好替她狠狠出头的表情。
「没的事,额娘想太多了,他怎麽敢对我不好,只是我太想额娘了,不能像出嫁前一样天天到额娘跟前请安说笑,每天独自一人在公主府里,实在问得很。」她急忙辩解,深怕爱面子的额娘会不分青红白就将艾刹传来训骂一顿。
「闷的话就常回宫看额娘呀!你的际遇已经比姊姊们幸运多了,能嫁自己喜欢的男人,又有皇帝哥哥当靠山,像你的如姊姊嫁到那麽远去,额娘还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说著说著,璃太妃不禁悲从中来。
「如姊姊的病有没有好些了?」好一阵子没如姊姊的消息,她很关心。
「你皇兄派了两名御医专程去给霁如看病,也派人送去宫里最好的药,应该对她的病有很大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