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扭着脖子,僵硬的身体被钉在墙面上,结结巴巴地说:
“我……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我只会欺骗自己……不会……不会跟人说谎的,还有背叛……我……我有什么理由要背叛你呀?”
他黑阒的眸伫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想起他飞奔去“揪”她时所要找的答案——她何以进驻他的心?
“我想……我想出去工作。”她支吾的迸出一句。如果他每天都跟她玩上这招,她早晚会心脏衰竭死翘翘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逃家工作去也。
“你能做什么工作?”
他怀疑的语气惹得她脸红像关公。想起她的一千零一次的工作——为期一天——悲惨收场,唉!
“可是……”她秀眉颦蹙,恼自己、也恼他到底想怎样嘛?有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一定要靠这么近……蛊惑人……
噢!言灿俞惊诧地对上他调戏的笑脸……就是蛊惑!
他正用他的气势迷惑她!
“可是什么?”他观察着她眉宇间的情绪。
“我……我不想当米虫。”想到自己让他“养”、伸手跟他要钱,言灿俞不由得难堪。她终于有个家了,但没想过要面对这些难题啊!
“我不介意养米虫。”两道浓眉一挑,他心底有了答案——人总是本能的寻找着自己失落的东西,他深沉的生命需要她的纯净调和。
她睫毛下垂,多心的想——他不介意养米虫呵!一只、两只、很多只米虫都是他能力所及的,还可以把米虫当宠物呢。如果这是猎人撒下的网……
她算不算自投罗网?
“你为什么要娶我?”她无力地问,哀愁的眸望着自己的脚尖。如果他想当她是宠物来豢养,何必娶她呢?
他的唇挪向她的耳边:“男人是虚荣的,能被一个女人崇拜、深爱着是种莫大的成就。”
不!言灿俞神志迷蒙、呼吸急促的提醒自己——不能受他蛊惑!不能落入他的网里!否则,她将像杜曼所预言的,被他的情妇五马分尸了。
她只要认真的当他名义上的妻子,帮他洗衣、煮饭、打理家务……和他们共同拥有一个“不小心制造出来”的宝宝,共同拥有的“家”,如此就好。
“我要你爱我!”他蛮横的要求。
他不要自制了。在她面前,他只想为所欲为。
“你知道我并不爱你呀?”她困惑的抬眸。
在医院时,他听到了她和杜曼的对话,她于是将自己喜欢莫宇、努力念书拉近两人距离的事全跟他坦白了,他听完只是冷哼一声,样子像是嘲笑她愚痴呢。
“你会爱我的!”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他,鼻尖相顶,起誓般的说着。
她闭闭眼睛,他灼热的气息压迫得她无法吸呼。
“你……可以找……找别人爱你……应该……很多女人……都……”
“我只要你!”这傻瓜,从她被章康带到饭店企图侵犯、她对他发出呼救开始,他就被她牵制了。两片嫣红的唇微启,迷蒙的眼直瞅着他,她怀疑自己的听觉——他说“只要”她!只要,是什么意思?
眼里闪着得意,他要的就是她如此的凝视,是该传授她第四课的时候了。
噬人般的气息再趋近,他男性的唇轻易的捕捉住她……
“唔!”言灿俞吓坏了,双手抵拒他的肩,直觉的闪躲。
他的手臂扣上她的纤腰,让她柔软的身子贴上他坚实的胸膛,一掌托着她的后脑,侵略的舌尖窜进她的唇里。
她的双手徒劳无功的附在他身上,惊惶的睁着大眼,任火舌急速窜流全身,半推半就的让他蛮霸的夺去思想,惊悸的心跳有着不明的狂喜……
直到他的贪恋获得满足,激吻过后——
“你……怎么可以?”她羞涩的捂住嘴巴,无法厘清自己的感觉,直觉的怕他再来一次。
“我要,就可以!”自信的唇角一勾,斜睨着她胀红的脸——
累积的知识愈多愈是让她和现实脱节,就是这样脱俗的她,让他觊觎她的更情,想猎取她的一心一意。
“为什么?”
她轻喘着,垂下眼睑,脑海里重复着他好听的嗓音——
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他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粉颊,他的唇滑向她的耳边,刻意压抑的声音显得低哑:
“我没什么耐性,无法教你每个步骤慢慢来。”他要她在最短时间内体会他所能给予的全部,他要她动心回应。
什么意思?还有下一个“步骤”吗?言灿俞满是困惑。
一双温热的大手贴上她冰凉的细颈,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挪开她捂嘴的手,这次,他满是温柔的唇吮上她的柔软,极其温柔的剥夺她的防备。
她的心不再抵抗,情不自禁的仰起脸,接受了他的柔情……
第七章
空气中扩散着凉爽的气息,一种令人心悸的、令人期待的情愫在言灿俞的心底盘旋,似真如梦的滋味仿佛漂浮在悠柔云絮间……
指尖轻抚着被他吮过的唇,浑身火热得让她想冲进浴室淋个冷水澡,无奈双腿虚软,背脊靠在冰冷的墙上无法移动。
“傻瓜,你干吗?”隐含宠溺的声音。
“我……我……”她圆睁着脸,瞪着那分明是导热器的男人。
他的舌尖侵略了她的甜美、热唇温暖了她的唇瓣,最后还在她粉颊上轻薄了一下,潇洒自如的抽身,到桌边绕了一圈回来见她还伫在原地,他交叉起双臂,笑睨她。
“我……我没干吗呀。”她强迫自己的双腿争气,离开墙面。
“拿着。”他习惯性的发出命令。
她低头接过他递上的金卡。
“这……”
他满不在乎地扬眉。
“你可以随心所欲,我有的是钱。”
混沌的脑袋倏然受到重捶,她瞪视他,惊问:
“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嫁你的吗?!”
他脸中闪过一抹惊讶,这才发现她也是有个性的呵!
“不然呢?”他问。
“请你不要拿钱污辱人!”她拉他的手将卡片塞给他,转身。
他扣住她的五指,不许她走开。
“转过来。”温和命令。
“不要!”她坚定的挑战他的权威,预感着他的专横会在下一秒强迫她的意愿。
他没强迫她、也不解释,直接说:“不然,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像我对你的要求一样,你对我也有要求吗?”
这才是他的语意?!
言灿俞轻咬舌头,对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羞愧,缓缓的回转身。
在外人看来总显得冷傲的眸为她溘满了温柔。
睫毛一扬,她直视他,期待又怕遭拒绝的低语:“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在我面前转身?”
“为何?”他不经心地问。想必是女人无聊的寄望,她的逻辑一向令他费解,他不以为她有合理的答案。
“我……”她垂下眼睑,揭开心底的疮疤:“我五岁那年,爸爸要到香港出差,妈妈和我在机场看着爸爸和我们挥手再见后转身、走远。隔两天,妈妈要到机场去接爸爸回家,把我寄放在邻居家,也是在我面前转身、将车开走,结果……”
她忧伤的低语令他心头一悸,握她的手不自觉的放柔。
她抬头,一双红红的脸瞅他。
“他们发生车祸,爸爸和妈妈……都没有回来。”
心疼她的委屈,他一个跨步,轻轻地将她搂进了怀里,怕弄疼她似的细腻动作。
“我不喜欢……我在意的人在我面前转身,因为……转身以后……就不再回来了。”她发颤的声音持续从他胸口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