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们做生意的方法吗?我不认为这样能有什么获益。”
“那又如何,‘坎贝聿家族’的生意不在这儿。”亚堤的回答既慵懒又无心。
看来她没猜错。
像是为了更加证明她的想法,他继续说道:“这类新兴科技行业,的确是家族里几个人跃跃欲试的转投资,但我只想将饭店业做好。”
“因为那是‘坎贝聿家族’传统的荣耀。”
亚堤深深看着她。“你对我调查得很清楚?”
快雪撇撇嘴角。“我对‘坎贝聿家族’很清楚。”
亚堤挑一挑眉,露出稀奇的表情。
身边出现过太多趋炎附势的女人,他已习惯性地为这些人贴上标签──只限上床,没有话题。
所以,对于她的聪慧与善对,他感到很好奇。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
快雪喜欢和他漫步的感觉,只是,似乎没什么理由继续下去。但另一方面,她却心慌极了,很想做些什么为两人曾有的交集留一点纪念,只是,她能做什么、该怎么做呢?
时光在漫步中悄悄流逝,她将拳头紧紧握住,在心中挣扎着该如何是好。
最后,女性的矜持胜出,她下定决心,深吸一口气后,勇敢地仰头,对他一笑,轻快地说:“今天帮了你一个大忙,你应该好好请我一顿当作酬谢,不过我累了,先回去喽,拜拜!”心口沈沈的,不明白自己在难过些什么。
亚堤在他来得及思量之前,已经伸手抓住她,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头一低,牢牢地捕捉住她的唇,忘情地吮吻起来。
快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行动给吓傻了,有好一会儿,她如化石般僵直地站着,无法回应。几秒后,她闭上了眼睛,双手拥紧他。
察觉到她的放松,他将她搂得更紧,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臀,另一只手则固定住她的头,让她的红唇专心在他的唇上。
快雪几乎要被一种灼热感吞噬了!他的吻技高明,舌头不断地向她的诱哄,在每一次深入地侵略中,又再一次更深地进攻,她几乎窒息在那种说不出的甜美里。
这个男人,完美得让人心痛!
“就这样离开,不会后悔?”拂开她垂落在胸前的发丝,他低声呢喃。
快雪怦然心动,喜悦彷佛要涨满她的身体。“这是邀约吗?”
亚堤低沈的嗓音带着诱惑。“如果我说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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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阳光穿透纱窗,快雪早就醒过来了。
她光裸的身子藏在薄被下,倚偎在身边男人的怀里,一双明媚的眸子直盯着他完美的脸庞。
青葱似的手指承接他均匀的呼吸。沈睡的时候,亚堤变得较易亲近,不再那么尊贵逼人,教人无法靠近。
她的手指轻轻描画他的五官,眉毛、双眼、鼻于、嘴唇,以及深刻的轮廓,心内紧紧地一揪。
这已经不是一夜情了,如果再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她会不想离开他……
快雪低头,埋进他的颈窝,纤细的手紧紧抱住他。
忽然,一只手锁住她的腰际,轻松地将她的身子环抱住。
快雪抬起眼看他,她纯净的眼神让亚堤情不自禁,温柔地印上一吻。
“早安。”初醒的声音有着低沈的性感。
“早。”快雪收拾纷乱的心情,轻快地回答他。
“你还是在?”
“当然,我玩不来消失的把戏。更何况,你没忘记我住在这家饭店吧?”快雪面对他玩笑式的询问,有点哭笑不得。
亚堤揉着眼,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形成金黄色的柔光。
“嗯。”他没有很在意,起身往浴室淋浴。
快雪轻轻叹息,看来他不像自己那么介意、在乎。
失落感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来得严重,她缓缓穿上衣服,拒绝检视自己怅然的心情,强行压抑地决定别让自己沈迷。
对着浴室,她说道:“我先走了。”
快雪提着背包,准备走出亚堤顶楼套房的卧室。
突然,身后浴室的门打了开来。
“雪!”亚堤叫着她。
快雪惊讶地回头。
亚堤站在水气蒸腾的云雾中,裸身显得隐隐约约的,清楚看到的,只有一双晶亮的眼。
“你在这儿还会住多久?”
快雪歪着头思考。她想去塞维亚,那儿正是节庆日,至于之后……也许……也许之后就回台湾吧!
她已经在西班牙待了十几天,算是她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出国时间吧!
但她的心中却仍是忐忑不安。回国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还是依旧是团死结呢?
她到现在还没有理出头绪,回去后仍是茫然啊……
“怎样?”亚堤发现她已经在神游了。
刚刚听见她要走,突然有股冲动想要留住她,但开门后却把话止住,因为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想那样做。
快雪回神,对他一笑。
“不了,今天就会Checkout,想去别的地方走一走。”
突然,寂静在两人之间漫开。
快雪在等他说些什么。
然而,他终究什么也没说,是自己想多了。
亚堤潇洒地挥一挥手。“那,玩得高兴点!”随后,再度进了浴室。
快雪突然觉得有股深深的伤感,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难道是内心深处有着罗曼蒂克的幻想,以为过了昨晚,两人间能有一种新的关系?
她努力让自己若无其事,提起背包,打开门,离开。
第四章
想利用一整天游览马德里的跳蚤市场,所以快雪选择紧身T恤、鬼洗超低腰牛仔裤,和破旧却耐重、耐装的Jansport背包就出发。至于行李,就先放在饭店里,等晚上Check out后再带走。
经过几天的游览,她对马德里已经稍有了解,不像刚来的时候,一直不断地迷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西班牙政府的奇怪逻辑,几乎十条路有九条是没有路标的,就算拿着地图,也找不到自己的所在位置。
这时,她反而怀念起台北看似杂乱无章的道路安排。因为就算再复杂,只要记得重要路名,并按照大陆各城市──“愈往北的城市就是愈北方”这种逻辑,就不怕方向错置。
这几天凭着本能生活,饿了就吃、饱了就走,也不觉得累。
不同以往来出差时,总是住饭店、吃餐厅。她这次有机会走在路上随便吃吃喝喝,这才发现马德里的真正魅力。走进林立的餐馆,几乎每间店的架上都会挂着几只生火腿,满吸引人的。然后,吧台上都会有当天特制的Tapas,每间店不太一样,但大多会有马铃薯烘蛋、炸花枝圈、各式沙拉、炸鱼、烤马铃薯块、章鱼沙拉……
重点是,都不贵。
快雪喜欢坐在吧台,点一大堆应该被西班牙人当作下酒菜的Tapas,就着面包一起下肚,兴致来的时候,就点杯红酒,然后高兴得喝光光。
来西班牙后,她变得很常喝酒,因为比饮料还便宜!
酒足饭饱后,她才心满意足地踏进传说已久的跳蚤市场。
不过,她一进入这个跳蚤市场,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儿好像黑市,什么东西都拿出来卖,看起来脏脏旧旧的,更诡异的是,每当她弯腰看着一样物品时,就听到旁边有人在吹口啃,那种哨音好像在打暗号一样,让人不禁觉得,他们是不是在说:喂~~这里有肥羊喔!
真恐怖!
识时务者为俊杰,快雪准备速速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