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我。」
「我才不敢。」童惜恩怯生生地低语。
「我不熟悉中国字,我是韩国人。」
「欸--」童惜恩大惊。「骗人,那你中国话为什么说的这么标准?」
「是这样的……」
接着,两人开始有说有笑。
童惜恩从未料想能认识展夏玉。虽看的人不多,却能臆测出他绝对是出生于堂皇之家,只因他非凡的气宇绝不是平凡人家造就得出。
这算是侥幸,还是属于她的缘?不管怎样,她都会珍惜。
*****
童惜恩戴着手套,站在花丛间,细心地拔杂草。
花园的工作的确轻松,早上七点起来,童惜恩就不见左右寝室的同事,据说,她们很早就到客人休息的地方去打扫,以免在客人醒来时妨碍人家。
算算时间,和同事们除了两个小时的草,也差不多好了,但对童惜恩来说,却像过了大半天。
「童惜恩,你那里好了没?」晓玲摘下手套,问道。
童惜恩一抬头,就觉得沉重。「差不多了……」
「马管家说前面不远的两棵树让你去修剪,我和其他人去厨房帮忙。要是累了就坐着休息,今天事不多。」
佣人的三餐没有大厨照料,所以得自己动手。
「我知道。」晓玲的关切令她欣慰。
十分钟后,她确定没有杂草便立即超身,孰料,一阵昏眩使得脚步向后踉跄。原以为身后美丽的花,就要因自己的笨拙而惨遭损坏,未知身后突然出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及时搂住她摇晃的娇躯。
侧头一看,为之惊喜。「少严?!」从昨天匆忙分手后,今天她是第一次这么唤他。没有生涩,只有羞赧与幸福。
「你怎么像个小迷糊,老出差错。」烈少严只将手搭在她腰际,生怕弄疼了她的伤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站不住脚。」
「来,休息一下,」烈少严牵着她往石椅走去。
「我还有工作。」童惜恩是很想与他相处,但又不能丢下马管家吩咐的工作。
「你好像闲不住。」烈少严显得有些不悦。
「不是的……」她无法接受他板起脸的样子,她才不要被他嫌弃。「好,我先休息,但不能太久喔!」
烈少严立即笑逐颜开,毕竟,没有人可以不照他的话做。
「坐。昨晚睡得好吗?」
「好。」她对他说谎。伤口接近背面,稍一入睡,就会压痛伤口。
「受伤的地方还疼吗?」
「不疼了。」这是最大的谎言。现在她的右手根本已严重到不能抬高。
「就算这样,也不能大意。」烈少严将手中精美的袋子递给她,「里面有两种药,外用内服,是医生早上派人拿过来的。」
以前一回到别院,他和古蔓羽两人都相当晚起,这回因为此事,他不得不下床来找她。明知以她的身分,两人根本不可能长久,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对她的情愫。
古蔓羽是个识大体的妩媚女人,是男人都会想独占她,但童惜恩不同,她给他很宁贴的感觉,教人不由得想细细疼惜。
童惜恩抓紧袋子,嫣然笑道:「我好幸福哦……」
「幸福?」烈少严挑挑剑眉,
「嗯。医生关心我、同事晓玲也关心我……还有你跟夏玉哥。」
「展夏玉?!」烈少严忍不住提高音量。「你什么时候跟他见过面的?」
「昨天晚上。我在洗碗,他突然进来……原来他是烈先生的朋友,你应该知道吧?」
烈少严笑笑,不作答。
「夏玉哥好风趣,我想……一定有很多女人迷恋他。」
「这我不否认。」见她提及展夏玉那愉悦的表情,他就颇不是滋味,古蔓羽就算和男人谈笑风生,他也不曾有这感觉。
「你……应该也和他一样吧!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时,实在引人注目。」
「你很担心?」烈少严投注暧昧的神情。
童惜恩紧抿着唇摇头,「你本来就出色,就算被迷恋,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好失望,以为她会嫉妒,但她竟对这样的事侃侃而谈。
以前他厌恶女人嫉妒的模样,像蛮妇,连识大体的古蔓羽都有这缺点,但对她,他居然希望她在意……
「如果说,我不只你一个女人?」他藉此试探她。
「那也是--」
「别告诉我那是理所当然!」烈少严截断了她的话,他开始讨厌这措辞。「给我另一种话。」
「我只有这句话,也只能说这句话。」童惜恩笃定道。
「为什么?你不想独自拥有我吗?」
「我凭什么?」童惜恩反问。
「凭你喜欢我。」
「其他女人也喜欢你,我怎能有自私的心态?」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很自私。」他也不例外,自私地想拥有古蔓羽又想疼惜童惜恩。
「但也不能伤害别人。」
「如果这么做,受伤的一定是你。」
「无所谓……只要你相信我是真心的,就算不能和我在一起也无所谓。」
「这种事不是光有信任就够的了。」他有些许激动,气愤她不在意、不和别人争夺他。想他烈少严,女人对他,是趋之若骛,有多少女人恨不得能独自拥有他,成为他最重视的情人?
他好气……真的好气。尤其是她那泰然自若的模样,更是教他骄气重挫,像是首次打了场败战,又恼又气!
「是这样的吗?」童惜恩努努嘴,拧着眉心,道:「要全心全意去信任一个人,其实不是那样容易……」
「怎么说?」
「这世界充满仇恨、猜忌,所以我才会说,宁可不去发现对方的邪恶,但你说这是逃避,后来我想了想,其实面对比逃避来的痛苦……一开始是这么相信一个人,到最后竟知道自己的信任是个错……除了逼自己信任下去,我什么也不愿做。」
「你年纪轻轻的,说的话却太过消极。这世界还有许多你看不到的角落。别老说傻话,要是我存心玩弄你,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你骗我一次也好、两次也好,我都无法讨厌你……要是真能说恨就恨,那我不明白,我付出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
「绝对是真的,我感觉得出来。」烈少严拨开她的秀发,先是亲吻脸颊,让她好好感受这份柔情,接着才封住她的唇,霸道地将舌头探入其口索取生涩的甜蜜。
这次的吻,比上回来的狂、来的炽热。童惜恩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晓得,他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沉醉的呻吟……他的吻,教她深深感觉每吋肌肤都为之燃烧.....
「惜恩……」他语音沙哑地轻唤她的名字。
她胸脯陡地一痛,回神过来,才知那厚实大手已盈握着她一只浑圆。
「少严.....不要。」她如半醉半醒般拒绝,丝毫没有说服力。
他兀自亲吻她、抚摸她,且倾身再以单手支撑着她,让她缓缓躺在椅上。
她的肌肤光滑到令他不能自抑。她有太多吸引他的地方了.....
当他将手滑进她大腿内侧时,她如遭雷殛般倏地惊醒。
「不要!」她如惊弓之鸟般逃离他的怀抱。
他乍然回神,愕视着她一脸惊慌的样子。「惜恩?」
「你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怎么可以?」她又羞又怅然。
「惜恩……我不是存心,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她根本不知道一个男人要压抑欲念,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她更不知道他为了不被打扰,一开始就撤走附近所有的人,所以她惊慌、恼羞是无可厚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