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在他面前提到我就行了。」展夏玉憋着笑。
「为什么?」
「你去问他。」
「我不敢……」
「你怕他,他还怕你呢!」
「胡说。」
「你只要再生一次病,他绝对怕的要命。」展夏玉颇具深意的说。
若非见到烈少严为了童惜恩和殷老争执,他也不会知道,原来童惜恩在烈少严心中占了如此大的分量·
「别开我玩笑了……」童惜恩嘟起嘴,脑海随即浮现烈少严关心焦急的模样,想来就窝心甜蜜。
「那我说正经的。」展夏玉清清喉头,「你昨天才出院,下午就和古蔓羽去哪里?我问佣人,他们说古蔓羽找你出去。」
童惜恩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古小姐说要逛街,大家都在忙,所以就抓我去了。」事实上,她们是祭拜父亲,但这件事她答应过姊姊要保密。
她在说谎。一个不谙心计的人,根本瞒不过思虑深邃的展夏玉。
展夏玉笑笑,不打算拆穿她的谎言。「原来是这样……」
童惜恩不时地朝另一个方向看去。
「对了,把这封信拿给少严,说是殷先生给他的。他应该没走远。」
「我知道.....」童惜恩接过信封,马上就往刚才看的方向跑去。
展夏玉苦笑,早知她老惦着烈少严,又何必留她在身边说话……他认输了,也希望她能真正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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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恩停下来大喘着气。
他在哪里?举目四望,未几,在矮丛对面瞧见烈少严。
她心喜,正想叫他,却因为古蔓羽的出现而梗在喉头,反射性地躲在矮丛里,也许是自卑吧……总觉得没有资格在他们两人面前出现。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复杂,除了静默看着他俩,她什么也不能做,而这样卑微的举止更是深刻地提醒自己佣人的身分,亦重重的打击了她……
「我以为你回来,就能常见到你……最近你都在忙些什么?」古蔓羽贴近他。
「别过问我的事。」烈少严淡道。以前古蔓羽恣意抚摸他的胸膛,他都会忍不住狂吻这性感的女人,现在他却无动于衷,也许是被童惜恩搞坏了兴致。
「展夏玉……他什么时候走?」
「你问这做什么?」烈少严提高警觉。
「他每次来,你就没空理我,我当然希望他走啰!」古蔓羽环住他的颈项,娇道。
「留意你的言辞,夏玉是我朋友。」
「对不起……」古蔓羽连嘟个嘴都相当动人燎火,当然,她只为他抚媚。「今天晚上你还会再出去吗?」
「不会。」烈少严顿时想起适才童惜恩左一句展夏玉,右一句展夏玉的,他就忍不住报复的心态,伸手搂着古蔓羽的蛮腰。
童惜恩倒抽一口气,两眼酸楚地看着那双搂着古蔓羽的大手……
「今晚,你若再出去……我会寂寞的。」古蔓羽见他神色转好,立即凑上唇,不能遏止的亲吻他。
烈少严用狂野的吻回应古蔓羽,双手不时地在她腰臀抚摸。
童惜恩如遭雷殛般跌坐在地,痛心地淌下两行泪水。
他和古蔓羽在一起……和姊姊在一起?他是烈先生?!她深爱的人是姊姊的男朋友?!
童惜恩用力咬着下唇,强忍着哭声,她早该猜到他的身分了……
记得自己说过,不论他有多少女人,她都甘心且无怨言……可为什么,见他吻着古蔓羽时,竟承受不住这打击?!
为什么是他?如果不是他,她一定可以接受这一切,亦可以继续爱着他,现在,已经知道他身分.....还能爱着他吗?
童惜恩猛摇头。她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但她凭什么去争,他若真想给自己一个永远,现在就不会吻着古蔓羽……是她该认清自己身分的时候了。
童惜恩趁着两人恋吻之际,剜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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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床沿,仰望即将落幕的星野,除了泪水外,童惜恩就像雕像般动也不动。
犹记,母亲以前也像她这样,老是看着星空。她知道母亲一直希望自己的生命能有瞬间的灿烂,所以将心寄托于这片星野,如果等待生命中的男人能给予名分是痛苦,那祝福心爱的男人和另一名女子会不会是种折磨?
就算别人像璀璨的星光,那也是别人的福分,我们没有那福分,就只能认命,既是自己的命,就不能怨、不能恨……
母亲往昔的叮咛,就像耳边呢喃,记忆犹新……
「妈……我终于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肯让我冠爸爸的姓……因我们要不起……」
童惜恩站起来,走向梳妆台梳理自己的长发。看看时间,今天轮到她做早点,她再也不敢忘记这佣人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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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烈少严就洗了个澡,见古蔓羽仍在熟睡,他点了根烟,走到房间内的小客厅。
打开桌柜拿出票本开了张支票,他记得昨天关靖平提醒他,其中一个分堂需要资金来建盖餐厅做为生财工具,只要不是贩卖毒品,他向来不会拒绝给予资金。
撕下写好的支票,放入信封,随即他抓起墙上的传呼电话,道:「马管家,你来一下。」
一儿会,马管家出现。
「烈先生。」
「嗯。我白天不出去了,你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
「好。」马管家见他没有换下睡袍,大概是要陪古蔓羽吧!「有封信……是殷老先生给你的。」马管家递上手中的信。
「他老人家来过?」烈少严耸然动容,以殷老的脾气,肯定会气他好一阵子,怎么没几天就消失了?
「没有,是展先生带回来的,昨天交给佣人,见我今天要来打扫,她就转交给我。」马管家诚然道。
「展先生怎么会把殷老的信件交给女佣……」想了又想,他笑了,「那女佣姓童?」
「欸……」
烈少严忍不住疑惑,「惜恩怎么不等见到我给……」回神过来,见马管家仍杵在那,从容道:「哦,没你的事了。」
「那么烈先生,可以准备早餐了吗?」
「不用了,我不饿。」
「好的。」
马管家才要转身,烈少严又道:
「等等,准备三份早餐,我到展先生那里吃。」
「那要叫古小姐起来吗?」
「让她睡。」烈少严动手拆开马管家带来的信。
马管家皱起眉头,两份是烈先生、展先生,那另一份不是古小姐会有谁?「烈先生,我先走了。」
烈少严点点头,两眼直盯着信中的内容,接着双眉轩动,「林娟?她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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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夏玉手持毛笔,沾了沾墨,随意用中文写了自己的名字,「惜恩,你看我写的。」
童惜恩停下来,笑笑,「鬼画符……」说完又继续吸地。
展夏玉挑挑眉。还会笑,就代表她心情很好,可为什么一到这里就不停工作?
「你别忙了,教我写毛笔。」
「中国字又没认识多少,还想写毛笔?」童惜恩关掉吸尘器,甩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笑道,可见少严出现在门口,她就再也笑不出来。
「谁说的,小时候在台湾住过几年,那时会念会写。」
「现在呢?」
展夏玉耸肩道:「全忘光了。」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烈少严今天的装束很轻松,似乎没有外出的意思。
童惜恩忙着收起吸尘器。他惬意的笑容,令她忍不住想起他和古蔓羽热情拥吻的情景……早上,依偎在他赤裸胸怀的,应该是古蔓羽吧……
明明会心痛,她却不断地去想,想不去在意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