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大家都对我不错,尤其是同事晓玲。」童惜恩由衷道。
「没想过要离开那里?」
童惜恩紧抿唇摇头。
「你有事瞒我?」
「没有……只是真的没想过要离开。」先不谈欠古蔓羽那庞大的债款,她好不容易接近古蔓羽,怎能轻易就离开?再者,他也在别院,她更不想走。
「如果是我希望你别待在那儿?」
童惜恩神色一黯,「要是你不想见我……我会尽量避开你……」
「又胡思乱想!」烈少严握拳轻敲她的脑袋。「没人要你避开,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童惜恩心情马上恢复过来,忙解释:「不委屈、不委屈!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我才刚交上新朋友呢!」
「这不是理由,没有人喜欢受人使唤。」
「我劳累惯了。」童惜恩牵强作笑,心头开始噗通噗通地跳。
「这更不是理由。」烈少严双手环抱,眯起星眸,「你还不说?」
「我……」童惜恩紧张到吞吞吐吐,就知道瞒不过他。「我.....我欠古小姐钱。」
「多少?」烈少严直接问。
「三百八十万……」童惜恩一脸尴尬。
「我今天拿给她,」烈少严不假思索地道。
童惜恩诧异,这不是小数目,怎么他一点也不吃惊?就算再有钱也该犹豫一下吧……
「是三百八十万耶·」媳以为他没听仔细,再重复一次。
「那又怎样?」他的语气异常平静,
「我……这不是小数目,你不能帮我。」
「你当我是外人?」
「不是!其实是我外婆那里欠下的债务,古小姐好心替我们还清高利贷的欠款,因此我答应替她工作……」
「这更简单,我去跟她说。」
「不可以!」
「我是她朋友,她会听我的。」
童惜恩怔了怔,「朋友?你不是保镳吗?」她一直以为他是保镳总指挥什么的……可又纳闷他行动为什么这么自由且教人敬畏,原来,他是姊姊的朋友!
「我从来没承认我是保镳,惜恩,这不是重点。我不要你待在别院,你不是无依无靠。」
就因为我不是无依无靠,才会甘心待在别院当佣人来接近姊姊……童惜恩梗住这句话没脱口。
「少严,古小姐如果听你的话,我就变得没有信用了,既然答应人家工作就不能失信。」
「这是两码子事,而且钱还了,还守什么信。」
「你帮我还钱,古小姐怎么想?我只是个佣人……」
她倒是提醒了他。古蔓羽不是一般女子,再加上他眉头皱也不皱就帮她还三百多万,古蔓羽就算表面上不生气,谁知暗中她会做出什么事?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待在别院没什么不好,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开心!」
「惜恩?」见她笑得这样灿然,烦心因子便去了大半。
这是委屈她了,但他也是真心待她,她该知足了。烈少严透过惯有的傲气这样告诉自己。
「妳醒了?!恭喜。」这时,许医生轻轻推开门进来。
「又麻烦医生了……」
许医生淡笑,「你麻烦的不是我,是另一位医生。精神不错,但等会儿还是要再检查一下。」
「那……我何时可以出院?」
烈少严脸一沉,「还在病床上,就想不安分?!」
许医生耸耸肩,「不一定,如果检查没大碍的话,可以马上出院,不过我建议再多住一天,伤口昨天晚上才愈合,还是小心点。」
「听到医生说的没有?」烈少严正色道。
童惜恩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对了,展先生在殷老那做客,殷老请您也去一趟。」
童惜恩双眉轩动,「你有事?」
「公事。出院时,我会派人接你,回去之后,直接到展夏玉住的地方休息,我会交代下去。」
「可是我--」
「没有可是。」烈少严不由分说地道。
「知道了.....」强势如他,任她有再多意见,也不会被接受。心想,既然无法反驳,只好去习惯接受他的命令。
许医生忍不住地笑了。这两人的对话在旁人听来很窝心。童惜恩这女孩也令他喜欢,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地方不是太过出色,而是躲到角落甘心掩盖其光彩,这样的女人才让男人有足够的好奇心去了解……烈少严和童惜恩就像那样。
烈少严现在应该是欲罢不能了。
*****
佣人搁下茶后,立即退开,让殷老和展夏玉继续他们的谈话。
「整理各堂的事,是总堂主关靖平的责任,难怪分堂出了这么一个堂主,我和少严都不知道。就算这位堂主和设计图没有牵扯,也要怪罪他用不正当的手段来营造自己的势力。」殷老伸手抓抓发痒的光头说道。
「如果这人真有心机,总堂主也会被瞒住。」
「那倒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查这个人?」
「这是少严的主意。『炎盟』每次交易,各堂主都会到齐表示重视。殷老还记得当时跟『佐藤集团』首领交易用的语言吧?」
「欸……是日文,这是尊重。」
「交易内容包括十把枪只限定『佐藤集团』使用,如有外传,『殷家三盟』一定大量派人追查:而『佐藤集团』应当将枪械转卖者诛杀,这两点都是保密的。但这种枪械要是卖给杀手组织,一定有大好处。
可是,事后『佐藤集团』却找出类似的枪械,可惜远不及原制造的好,这就代表『佐藤集团』有人照着枪的构造,画出简单的设计图交给杀手组织。
那人为何不直接卖出那把枪呢?他在胆心什么?诛杀这件事是保密的,如果他担心的是这个……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殷老顿悟,「这就是和参加交易的人有关了?!我没问题,少严则是『炎盟』盟主,关靖平是少严的亲信,两人都和我出生入死,我绝对放心……那有嫌疑的就是那些堂主了。」
展夏玉咧嘴笑笑。「先是猜测,少严要我设下陷阱,一个星期内设计图要是不见的话,那人就绝对有问题,因为除了少严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冒险将设计图留在少严的别院,换作别人,早就请人带走了。」
「就算设计图是假的,也要请人在你住的地方守卫,以免出破绽。」
「这是一定的,但我放在哪儿,只有那人知道。」
站在角落的佣人突然朝玄关一看。「老爷,烈先生来了。」
「『佐藤』那里可知道你在调查这件事?」殷老朝正走近的烈少严道。
「暂时不知道。」烈少严一坐下,随即就点了根烟。
「听许医生说,你正和一个女佣在一起?」
「这重要吗?」烈少严乍然色变,「女佣」这名词令他敏感。
「玩玩可以,但可别陷下去,她是个佣人,接近你也许是贪名分。」
烈少严神色一僵,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求这些的。」
「每个人都有自私的心态,我没见过她,所以也说不准,不过希望你多提防,她现在是不求,谁知以后会不会要的更多?」
「殷老?!」烈少严忍不住截断他的话,颇为气愤。「这是我的私事。」
「你是说我无权关心了?」殷老脸色一青。
烈少严的语气令展夏玉大为吃惊。他一向很敬重殷老的,此时的态度竟不同往昔,犹如傲气的逆臣重挫君主的霸权。
「你这是限制,不是开心!」烈少严咬牙悻幸然道:「记得吗?你曾阻止殷浩和倪素在一起,做为父亲,你是有这个权利,但我不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