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大家的心中开始打上一上一下的问号。
“你简直破坏了我们今天的甄选典礼。”谌青用他极端冷漠的语气说道,仿佛早就预知结果。
“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的水准不能参加巡回演出。不用私底下来找我,我不喜欢没有才华的人。”像是要落井下石似的,谌青说出一连串伤人的话。
“什么?”海尘愣在台上,才不过拉了十分钟的她,实在无法相信谌青就这么不通人情,这么快就判她出局。
“多给她机会,只是多给她丢人现眼的机会罢了。不要多说了,若海尘,你可以下台了。”谌青无情而冷然的眼神直直盯向海尘,彻底寒透她的心,她木然地走下台,无视满场议论纷纷的耳语。
“海尘,我送你回去。”展挚心疼她的落寂,不舍地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海尘说完,痛苦的忍住即将掉下的泪水,掉头就走,仓奔大门之外。
走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海尘失神地握着她的左手,以及她所曾有过的努力。
“没用的,我真没用。”狠心敲打自己手臂的海尘,实在好痛恨自己当年的不小心,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甄选完毕的第二天,所有入围的团员都准时前去报到,开始他们新一季的巡回祭。
躺在家中,海尘脑海之中尽是自己被赶出“新世纪交响乐团”的那一幕。尤其谌青眼中那十分鄙夷、十分冷然的神情,更是深深刺伤了海尘的心。
“不行,我得继续努力才行,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海尘最可爱的地方就是在遭挫折之后,始终能以乐观积极的态度去面对。
走到客厅,海尘拿起报纸,一边吃早餐,一边读起早报。
斗大的标题撞进她的眼底——
谌青父母特别前来甄选他们二老的媳妇
谈素与谌青婚期已近
眼见报上这些主题,海尘一时之间完全不能思考,她想不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要结婚了……“
才刚遭受未通过考验的挫折,如今又在报上看见这样震撼的消息,海尘才刚建立的乐观态度,顿时化为乌有。
毫无意识地,海尘流下强忍许久的泪水,一切的一切,似乎再也没用了,不论她多么想接近谌青,他永远就像天上的寒星,遥不可及,永远也碰触不到……
绝望与悲哀冲上心坎,除了用泪水洗尽一切心情外,她竟无能为力,解不开这段爱恋痴缠。
站在江医生疹疗室之外,海尘用尽一切力气地安抚着自己不安的心情。昨晚,江医生来电,只简单的说左手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最后亲自去看一看。海尘听到这样的电话,心下大概也明白自己的左手状况,她叹了口气,也好,彻底断了自己的奢求吧。
只是即使如此,她仍不愿接受必然的答案,呆呆站在疹疗室外,没了心神。
“海尘,来怎么不进来?”江医生不改亲切的问候,稍稍将海尘不安的心安抚了下来。
“我……”
“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了。”
“我的手……”
“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江医生直接说出残酷的事实,而这事实也等於叛了海尘的死刑。
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让谌青听听自己完美的演奏……
“有没有什么……”海尘试图作无力的挣扎。
“没用了,你的手真的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很抱歉,我必须实在地跟你警告,你的手在频繁使力,就要完全麻痹了。”
“完全麻——”话未说完,海尘痛苦地呜咽一声,情绪激动得昏厥过去。
“海尘——唉!可怜的孩子。”江医生急唤护士进来,频频摇头叹气。
好像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当海尘悠悠醒转的那一刻,只见一张忧心忡忡的脸庞,那神情令人看了都忍不住要问问。
“海尘,你醒了。”展挚不减温柔的语调,引起海尘许多的不如意。
揪着心,没想到海尘醒转的的一件事便是嚎啕大哭一场。
展挚默默地给海尘最大的依靠。”哭吧!哭一哭或许会好过些。”
“可不可以将”彗星:借给我?我要用它演奏一次‘大地之歌’。”海尘眼中闪着坚定的决心。
她要向展挚借来”彗星“演奏”大地之歌“,让谌青刮目相看;她要让这一曲乐章,永远深植在谌青的脑海;她要记录下这一曲,以慰父亲对她的栽培,并在自己往后的生涯之中,留下一些属於”彗星“的记忆和有关谌青的点点滴滴……
“可不可以,让我在人生之中留下自己最美的音乐?“
“可是——“
“展挚,你就放纵我这一次吧,我的手以后再也不能拉小提琴了。让我留下纪念好吗?“
点点头,展挚又是难过又是不忍心,只能紧紧抱着海尘,给她一些力量,一些依靠。
“好,没问题!“不过展挚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用“彗星”呢?“展挚发现海尘对它有种特殊的感情。
海尘扬起头,眼眸闪着珠玉般的眼光,思绪回到好久好久的从前,每天五个小时以上的练琴,椎心刺骨的受伤……
“因为,我就是‘彗星’的主人……“
“谈素,那天的甄选会场,是不是你把父母请来的?“见到报上的报导后,谌青便马不停蹄地前往谈素住所。
他不介意世人对他的看法,只是父母每天的骚扰问候,实在令他厌烦透顶,这一次谌青不能任报纸再胡说下去了。
“哦!我只是想,这么大的音乐盛会,该让你的父母亲一起参与。”谈素轻描淡写地说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想有些话,可能我没用跟你说清楚——”
发觉到谈素的意图,谌青决定好好和谈素说清楚。
“嘎……”
看谌青这难得一见的吞吞吐吐,谈素一时之间不安了起来。
“谈素,我们是同一种人,但不适合在一起。”谌青冷然地说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谈素无法理解他的话中之意。
“好,我说明白一些。谈素,你和我一样都是极端优秀的人,我们都习惯在掌声之中过日子,对於你,我只有一种天才相惜的情分,这种情分很特殊,但我说不上来……”
“好了,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谈素是个聪明人,早知道谌青的话意,只不过,就是想明明白白地从谌青口中得知。
“我想说的是,我觉得我们不适合,所以报上不实的报导将会对我们造成不利……希望你能明白,别再玩了,享有盛名的我们不适合和媒体玩游戏。你知道的。”
“……玩玩而已嘛!没想到你把这事看得这样严重!”谈素摊摊手,强抑内心翻涌而上的痛楚,强自逞强地说:“放心吧!我谈素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你不说过了吗,我是聪明人。我知道了。”
“谈素,你是个好女孩,一定可以找到如意郎君的。”谈素补上一句,语气中的客套恰似他一贯的高做态度。
“咳!高处不胜寒哪!“意有所指的,谈素淡淡说出自己身为公众人物的苦恼。
“谌青,这一季的巡回结束,我就回意大利。”
“这么快?“谌青扬眉。
“对啊!免得记者再写出什么更劲爆的事。”谈素自我解嘲地笑笑。
无奈地难堪一会儿,谈素忽然想起什么。”来台湾这么久,还没吃过地道的台湾小吃,不如,你今天就带我去见识见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