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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页

 

  “我的口舌迟钝,不若你的伶俐,往后还有赖你的教导。”他的笑传不到眼底,谦逊的表面下是漠离。

  莱尔维持着表面的融洽,尽和她扯东扯西地兜不到主题,任由时间在一堆言不及义的废言中流逝,波莉似提早收到圣诞礼物般兴奋莫名,滔滔不绝的掉入他的陷阱里犹不自知,还以为他突然开窍想和她谈谈心。

  不管多精明干练,一旦进入自我编织的旖旎梦境,精锐的才智也会退化到令人讽笑的程度,毫无自知之明的自我沉醉。

  一直到他推开椅子准备离去之际,她才蓦然清醒的望着他一口也没占唇的咖啡,脸色微怔的有种想笑的冲动,在她以为仍掌握着他的时候,他却以自己的方式飞出她的手掌心。

  “是我太自信了吗?”她自问。

  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离去,她竟开不了口叫他回头,好像一头成年雄狮巡视他的领土,卑微的她只能俯首低视他走过的土地。

  他已令她陌生。

  第五章

  “小欢欢,有个叫约瑟芬的女人打电话找你,请你‘务必’要回她电话,她等你喔!”

  最后一句话雪子用甜得腻死人的口气说出,定力差的男人可能全身骨头酥软的化成她脚底的一滩水。

  “约瑟芬?”她找他做什么?

  “约瑟芬是谁,你的初恋情人?”说话的态度可不怎么和善,还把她当成总机小姐。

  “不是。她是我的继母。”没有隐瞒,他总觉得在她面前最好说实话,好像什么事都瞒不了她。

  “继母?”微微一愣,雪子纤白双臂如蛇般的缠绕他颈项。“没有奸情吧?”

  似笑非笑的莱尔将她揽到胸前一抱。“一个将近四十五岁的老女人对你不具威胁性,你大可放心。”

  紧绷的心因她好笑的话语而放松,满脑子惊人之语也不知打哪来,以他的年纪根本和“那个人”扯不上关系,偏偏她有本事举一反三的提假设,天马行空自编自导莫须有的剧情。

  不是每一个破碎的家庭都有段曲折离奇的故事,大多数的婚姻破裂源自外遇,他的父亲也不例外的赶上这波潮流。

  所不同的是,他的外遇在婚前就发生了,其间两人分开过一阵子,在他出生那年又藕断丝连的在一起,断断续续、分分合合的又拖了好些年,要断不断地让身边的人都痛苦。

  “谁说她有威胁性来着?你这道阳春小菜我还不见得中意呢!别往脸上贴金自抬身价,我对你的兴趣没你想象的大。”她神情骄傲的以鼻头蹭蹭他后脑勺,毫不在意他的风花雪月。

  说实在的,活了三百多岁她还没尝过吃醋的滋味。

  “知道吗?你口中说出的这番话对男人而言是一种挑战。”看来他还不够努力。

  她嗤地一舔他耳根。“男人总把他们的失败怪在女人身上,我们好歹也是个个体,有选择权吧!”

  可不是每个男人都照单全收,高矮胖瘦总有个标准,格调比情调重要,感觉胜于致命的吸引力,看不顺眼什么都白搭,家财万贯买不到一夕风流,女人要的东西男人永远也搞不懂。

  因为她们善变。

  “雪子,我不是个定性很佳的男人,你不觉得你在玩火吗?”气息不稳微带粗重,他的身体为之战栗的一紧。

  除非他是死人,否则贴近的温软哪能无动于衷。

  “我这辈子最大的嗜好就是点火,火烧得越旺我越开心,遍野成烬的壮阔美景让我好生满足。”她作风大胆的抚上他胸膛,指轻如鹅毛的滑动着。

  若比挑逗男人的功力还真无人能出其右,她起码累积了数百年的经验,各国性爱技巧学得透彻,学有专精集各家所长,那些性爱专家、性解放的后生晚辈说不定还要多跟她学习学习。

  人家越不要她做的事她做得越起劲,从不听劝的我行我素,高兴的时候将你伺候得服服帖帖,脾气一来一脚踢开,反骨的个性比个孩子还糟糕,常常冲动行事惹出事端。

  而她这条蛇有一点可爱的是喜欢缠人,不管你同不同意先缠了再说,让被缠的人哭笑不得之余暗自窃喜,以为飞来艳福偷笑的嘴都阖不拢。

  等到被抛弃了才错愕不已,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茫茫然的摸不着头绪任由她消失在生命里,一如她来时的莫名其妙。

  他成了战利品吗?他暗忖。“火的迷人之处在于难以控制,一不小心引火上身,连自己都沦为火神的祭品。”

  火,危险而美丽,绚丽中带着偷欢的愉悦。

  “啧,你瞧不得我快活呀!尽和那只死蝴蝶诅咒我。”什么玩火焚身,她才不信那一套。

  娇嗔的雪子轻捶他肩头,万种风情尽露于眉目间,那无可抗拒的明艳眸光叫人迷醉,酒香哪敌女儿香?

  不用哝喃细语、千娇百媚,只要她慵懒的伸伸腰,醉倒的男子何只千万,和服底下尽是不贰之臣。只等她莲指点召。

  “死蝴蝶?”狐疑的挑起眉,他不容她挑起火又退开的将她压制在身下,性感的唇轻啄丰艳樱瓣。

  吱!坏男孩,敢占她便宜。“我若说是一只千年蝶精你怕不怕?”

  “蝴蝶成精?”他不以为然的瞄了瞄她弯月细眉。“我比较怕蛇,尤其是通体雪白的巨蟒。”

  怕蛇并非秘密,几乎所有的影迷都晓得他这不完美的一点,他曾有在拍片现场被吓晕的经验。让大作文章的媒体笑话了好一阵子。

  “什……什么,你怕蛇?”表情一讶,雪子抚弄的手停在他耳后,有种想笑的荒唐感。

  他无奈的摇摇头,眼中满对蛇类的厌恶。“大概是我小时候的不良印象吧!我曾被一条蛇绑架。”

  一般人听了他的话会当成是一则有趣的妙谈,不会当真的一笑置之,以为他幽默的开开玩笑逗人发噱,蛇再有灵性也不可能绑架一个人,它只会将他吞下肚。

  可是若有所思的雪子反常的颦起眉心,一道模糊的影像掠过眼前,似乎在多年以前她也做过他口中的恶行,不过那是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呃,等等,不会是他吧?! .

  以年龄来算应该差不多,但是她记得那发生在巴掌大的福尔摩莎,他的不良印象应不致和她有关联。

  她鸵鸟的当是巧合,心微虚的讪笑。

  “那你最好别和我走得太近,我是一条居心不良的白蛇。”她半打趣半认真的暗示他,低温的足趾轻划他小腿肚。

  不是蛇骗人喔!执迷不悟的通常是自以为是的人类。

  愣了一下,他执起她的艳容静静端详,许久才启唇言道: “那么是你会吃了我,还是我会先吃掉你?”

  肌饿的男人比蛇更可怕。

  “咯咯……天真的小欢欢,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她开心的大笑,捧着他刚毅的脸直亲。

  不知蛇心险恶呀!人的欲望真的是无形的绳索,一旦套住就挣脱不了,今天他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吃她,他日发现真相不知会是何种嘴脸,只怕满口的甜言蜜语会变成惊声尖叫,脸色发紫的逃之天天。

  所以她不相信爱情,爱得再深、黏得再紧也不过是一场空话,她的情人们个个说爱她入骨,可是她只是小露一下尾巴,什么情呀爱的便随他们逃走的速度远扬,只留下梦一般的镜花水月。

  幸好她从不轻信里了糖蜜的情话,不然她一颗蛇心早被伤得千疮百孔了,哪还有余力拿愚蠢的人类当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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