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起纸张,递还给麦克斯。老实说,他对麦克斯今夜带来的女伴的兴趣,还大过那难辨真伪的金杯。
“听说日本和科罗芮多酋长都急切的希望得到它。”苏丹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冷亦寒,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也许。”麦克斯不得不佩服他消息的灵通。日本方面?他指的是樱子吗?难道日本官方也介人其中?
“所以你这趟寻宝之旅是危机重重。”苏丹的眼睛仍盯着冷亦寒。
那杯子对他没多大意义,他当然听说过它。也晓得古老传说中穿凿附会的叙述,但他并不相信。他自诩是个现代人,只对新的事物和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感兴趣。
麦克斯当然很清楚他的想法,因而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他淡淡撇唇,神情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如果有您大力帮助,我想绝对可以事半功倍。”他长臂轻轻一扬,指向门口停放的一辆宝蓝色轿车。
麦克斯走至门口,掀起引擎盖,加到二百匹马力,十二个汽缸,九秒钟之内可以由零加速到一百公里。
苏丹开怀大笑,眼里头全是对麦克斯的无限感激。
看来他也是个无可救药的车迷,已经那么富有了,居然还能为一部轿车欣喜若狂成这副德行。
“你永远懂得我的心。”苏丹意有所指地压低嗓门,“你要去见见她吗?”
“不了,我另有要事。”麦克斯抚在冷亦寒腰后的手,感到她微微的颤动。
苏丹点点头。“你可以拥有骆驼、马匹、一支武装卫队、补给品、沙漠交通工具、和今晚的人身安全。”
麦克斯满意地一笑,跟苏丹闲聊了一会儿。即牵着冷亦寒从长廊一条隐密的南道返回宴客的大厅。
会场依旧流光浮动、衣香鬓影,仿佛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去而复返。“能陪我跳支舞。”麦克斯将她拉入舞池,搭在她背脊的手,缓缓滑下到腰臀……
过了半天,突然多了一位超级大美人,她水汪汪的眼睛晶莹剔透,犹似……悬着清泪?
她为什么用幽怨的目光敌视她,却以焦切渴望的神色望向麦克斯?她终于清楚又是他风流债惹的祸!
有一天她也会这样吗?冷亦寒眼光转到麦克斯的脸上,他正专注而认真的看着自己。
此时他看来尊贵、儒雅、惆悦多情,没有放纵的野烈和蛮横的狂妄,像个“文明人”。但这是他众多表情之一,千万别误中了他伪装的陷阶。
偏偏她就是那个明知故犯的笨女人。
美人伤迟暮,难怪他只要她三年。
“三年后.当我们离婚时……”她喃喃地自言自语。
“什么?”他灵敏的听觉,不容她闪烁其辞,“妻子与情妇不同,你最好提早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我以为你只要我三年。”她又犯了大错,和这个不讲信用的男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对你,二十年我都嫌不够。”他永远懂得怎么算计她。其实不止他,任何跟他交过手的人,哪个不是头破血流地败在他的手下?
他是一只具有超级毒性的蝎子,谁惹上他,谁就无可避免的要倒大楣。
“我们还没正式结婚。”矛盾的心态,令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将她拉到角落处,他擒住她后脑,嘴唇强硬的压了过去,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唇舌纠缠。
“别——不要!”冷亦寒急喘地别过脸,霎时瞥见两张焚烧熊熊妒火的脸!爱眯和华特,“你……”
麦克斯没给她发问的机会,他以狂妄的姿态向众人宣示他和冷亦寒的亲密关系,并唯恐天下人不知地拉她到首座的高台上,递给她一枚极品钻戒。“请你嫁给我。”’冷亦寒和所有在场的宾客,都被他的举动给震住了。
这时,自刚刚开启的大门外,一路沿着殷红地毯传至最前方。
苏丹手捧着美丽的花冠,亲自为冷亦穿戴上,现场立刻响起如雷的掌声。
赞叹中交融着惋惜声,充斥着宽广的大厅。
麦克斯接过钻戒,即瞥见爱咪捂着脸.快步跑出会场。
“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她抢过来。”苏丹含着笑,毫不掩饰他的企图。
在苏丹的王国里,但凡他看上的女子,没有人敢说个不字,但他却对麦克斯敬畏有加。“多谢你高抬贵手。”麦克斯将冷亦寒圈在臂弯里,笑靥中有股舍我其谁的傲气。“麦克斯。”那和马卡士共舞的女子挤到前座来,朝苏丹的躬了躬身,才面向麦克斯.鲜艳的唇瓣翕动了一下,复又凄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犀利迫人的眸。
“告辞了。”麦克斯眼里没有她,他轻轻朝苏丹颔首示意,即偕同冷亦寒步出会场。
庭院的夜色极美,柔和的水银灯,流泻着异国风情。
苏丹位非洲中部。北边即为撒哈拉沙漠.中西部原为法国属地,中部为英国属地、到一九五六年才宣布独立。所以这里各色人种皆有,置身其中犹如到了小型联合国。
冷亦寒不喜欢大厅内富贵逼人的气氛,对着庭院习习凉风深吸一口气,觉得舒服多了。
“累了?”麦克斯盯着她的俏颜,拿出一瓶不知什么时候,从哪儿拎来的XO和一只高脚水晶杯。“陪我喝一杯就送你回饭店休息。”
“我不太会喝酒。”她的心思尚停留在方才那位小姐凄楚的脸上.那样的痴心愚诚,是她所害怕与不及的。有一天,如果有一天……
“一回生,两回熟。”他低笑着,将杯压在她的唇上让她与他共饮。香香辣辣的滋味.滑入她的咽喉,在胸前燃起一把火似的,使她浑身躁热。
“你一向都是这么冷血吗?”冷亦寒敛着眉睫,心情如铅之重。
麦克斯紧抿薄唇、接着一口一口地将琥珀色的汁液往口里倒,直到整瓶XO见底。“是的。”他笑得很阴沉,分辨不出是喜是怒。直言无讳的模样更使冷亦寒寒透了心。
“除了她之外,你还辜负了多少女人?伤过多少女人的心?”
“你想跟我翻旧帐吗?”他的火气来得极快,一下子即燎烧至眉目之间。
“我……”她有什么资格?冷亦寒忽然语塞。即使他以前再荒唐、再玩世不恭,甚至放浪形骸,那又如何?
他没有对不起她,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那样的企图。
“不,我只是害伯。既然你有那么多女人……”
“闭嘴。”他懊恼地吼着。接着突然低笑,埋首在她双峰之间……“麦克斯,有人!”天!他居然解开她的“小可爱”,恣意地抚弄亲吻着。“说,说你要嫁给我,陪我共偕白首,并且永远也不提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他邪恶地摆布她。
他怎么可以说玩弄别人感情是芝麻绿豆的小事?
“我……”冷亦寒明知不该,却不懂如何抗拒他,“我要两心相守,绝对的情真意切。”
“贪心的女人。”他坏坏地咬了下她粉红的蓓蕾,“我答应你就是了。”
“爱咪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到了这里?”
休息两天后,他们又整装出发了。火车在黎明时分抵达伊斯肯德伦。尽管时间尚早,月台上已满是来往的旅客。麦克斯俩人走入火车,却在火车即将开之前,由另一边跳下铁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故布疑阵。“她有笔记的拷贝,只要弄懂其中的陶诺文和部份西班牙文,自然不难猜到我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