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不起这种礼,我怕你会折寿,尤其这麽一个贪婪、阴狡的低等生物。」
「你!你太过份了。」她气得嘴唇发颤。「你明知这是我爷爷准备的点婿宴,点中你是我的仁慈,你太不识抬举。」
「那就收回你虚伪的仁慈,你的双人床从来没少过男人,别叫我捡破鞋,我担心得爱滋。」
娴雅大家闺秀的尊严被狠狠踩在地,耳中传来议论纷纷的嗤笑声,杨昭薇看到原本朝她献殷勤的一干男宾露出鄙夷目光,心寒到极点。
为什麽男人可以逢场作戏,夜夜笙歌,而女人就得遭受礼俗约束。
她是个寂寞的女人,极度缺乏安全感,找个人陪她渡过漫漫长夜有错吗?
他们凭什麽用异样眼光否决她。
欺人太甚。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难道你纯洁得像张白纸?只会以双重标准来践踏女人以满足你的虚荣心。」
好在龙门女子不在场,否则会起身鼓掌,为她一番大快人心的真理喝采。
但是,她找错对象发泄。
「我尊重女人,如果她值得尊重。」蓝凯威恶毒的说道。
「不要仗著蓝氏企业欺负人,我们扬风企业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气愤地握紧双掌,似有掴他一掌的态势。
蓝凯文见场面失控想打回场,有人先他一步开口调停免失和气。
「薇妹,你太放肆了,怎麽可以对爷爷的贵客失礼。」一名长相秀气的男子温和一斥。
杨远天的正室一共生育四名子女,长子杨昭桦自幼体弱寄居叔父家,依赖成性,性向渐渐偏向女性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同性恋者。
目前和一位男性伴侣同居,平日不常回杨家,为了爷爷的寿辰才特地赶回来。
「大哥,你来评评理……」杨昭薇像个被笼坏的小女孩急著告状。
「够了,薇妹,你已经不是十三、四岁的孩子,以抢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优越。「 「大哥——」她愕然的背一直。
小时候为了争夺父亲的注意力,兄妹四人合力排挤小老婆的女儿,因为不甘心拥有良好出身的家世会输给一个血统不正的私生女。
两个女人的战争延至下一代,她怔仲兄长的放手,这意味他能释怀?!
她无法忘却伤害。
「蓝总裁,蓝总经理,请你们大人有大量,饶恕舍妹的口不择言。」杨昭桦商业化的扭转劣势。
「言重了」
「两位拨空前来祝贺家祖的寿辰是我们莫大的光荣,请不要拘礼,大家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蓝家堂兄弟视线一接,明了了他的用意。
表面是斥责亲妹以示宽大,其实以退为进故意诱人踏入陷阱,城府之深沉不容掉以轻心,一个厉害的对手。
「杨大少真是爱说笑,你又不是我的内人怎会是自己人呢!万一被我老婆误会我和你一样是同性恋给休了,你可赔不起一个叶氏企业。」
蓝凯文的妻子叶晓雯是叶氏企业董事长的独生女,现在他身兼两职,同时为蓝氏及叶氏企业的实权总经理,绝不只是虚名而已。
为之一哂的杨昭桦面子有些挂不住。「是商界误传,我怎会是同性恋呢!」
为了继承权,他极力撇清。
「原来是我老婆看错了,我就说嘛,堂堂扬风企业的大少爷哪会在同性恋PUB和男人相拥玩『枪』,还光著屁股。」
他故意说得很意外,但是熟知商界讯息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他的老婆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眼利得地上有根发都难逃,她说一就绝对不会看成二。
所以很明显的,杨昭桦身侧的人慢慢地往後退,顿时空旷一片。
「蓝总经理何必拿我当笑柄,我一向尊敬你在商场的能力。」他阴柔的表情不变,唯独笑意短促了些。
「人生而平等,真爱无罪。你继续尊敬我无妨,也许哪天心血来潮,我会一口气吞了扬风企业,你来当我属下好了。」
他的脸色变了变,不稳的气息极力平息。「恕我先失陪一下。」
杨昭桦随手拉走仍在气头的杨昭薇。
「这家伙一定很爱钱,明明气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还能一副没事人似的谈笑。」兄妹俩一般性,爱做作。
「让他下不了台很得意?」以手抱胸的蓝凯威语气冷沉的说道。
他反应极快的讨好,「咱们手足情深,一人应付一个不劳心。」
「噢!剩下的两个该交给谁处理,你吗?」为什麽他专挑软柿子?
「当然是我们平均分摊……看来我们可以轻松了。」他用肘顶顶蓝凯威的侧腰。
「替死鬼。」
「堂哥,你好恶劣,好歹他是你妹妹的得力手下,你有脸推他去送死。」至少踹他一脚。
他远眺门口那对有情人。「痞子也会开窍,真是世界末日前的乱象。」
「毒呀!我敬一杯。」蓝凯文举高酒杯。
「乾杯。」
两兄弟乾脆暂时放手,看杀手如何痛宰恶梦。
二楼上方站了一对亲密相偎的男女,身边有位目光炯然的老人,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刚进门的俪人。
那份关切来自亲情。
只是他们一直忘了去付出。
※※※
「哟!我当是谁,原来丑小鸭穿上了衣服,还挺像一回事嘛!」
猥色满面的杨昭书搓著下巴,以相当不屑的口气斜视人。
「二哥,你别把话说难听了,二姊难得回来一趟,你就少造口业。」
杨家四个正室所出的儿女中,唯有从小就失宠的杨昭容有颗悯人之心,但是也是说话最无力的一位。
因为太温柔的人总是没办法理直气壮,轻易地失了立场。
「你闭嘴,我在教训一个不知本份的小妓女,一身脏的她不配进杨家大门。」他恨她的沉静。
「我……」人家一大声杨昭容就吓得不敢开口。
「小容胆子小,你用不著吓她,有事冲著我来。」朱鸿鸿握紧方羽的手,一方面怕他冲动坏事,一方面给自己打气。
「啧!带了小白脸来助阵,你比十年前漂亮多了,难怪媚里媚气。」杨昭书眼中射出鄙视光线。
「大家都已成年,不再是混沌未开的毛头娃儿,夹枪带棍的言语伤害不了我。」
以前的她很怕他。
记得那年她刚上幼稚园小班,他和杨昭薇是大、中班的学中,两人故意跑到她班上扯她辫子,瞒著老师偷偷撕她的练习本。
之後不时想出怪点子欺负她,整合全幼稚园的小孩子排挤她,说些叫人听不懂的字眼。
当时的她只是茫然,一言不发地窝在角落里玩积木,习惯了寂寞。
再大些她才知道那些话是多麽伤人,身上伤痕的增加便是加诸於她的惩罚,她不避不躲的提前早熟,体会了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是如何不道德。
以为上了小学会有所改善,谁知多了个名为大哥的男生带头孤立她,不仅让她交不到朋友还备受嘲弄,她就这麽默默无言的忍受下来。
因为她的漠然,所以他们更加愤怒,变本加厉地折磨、凌虐,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她哭。
一直到上了国中,她才无法继续忍耐下去,开始怨恨母亲的作践和虚荣,硬要她读所谓的贵族学校,让她拥有和正室子女一样的生活环境,所以才会发生那件差点铸下的错事 「你是在责怪当年我没上了你,想来重温旧梦吧!」他渴望她的身体如同父亲渴望她母亲一样。
是的,他爱上自己的异母妹妹。
在长期的对立下,杨昭书不知不觉地被逐渐成长的她吸引,忍不住趁她一人如厕时想侵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