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跩色。「我是你的守护神嘛!人类。」
「你喔!夸不得。」
给了他一点颜色,他不用染,直接上到白布。
「好啦!别拖拖拉拉,准备上刑台吧!」
朱鸿鸿脸色略白地深吸了几口气,拿出她为病人开刀的精神,犹豫却坚定的跨出第一步。
她想,并不难。
※※※
宴会正进行著。
这应该是一场普通寿宴,宴请各商界知名人士前来一聚,籍以连络情谊。
但是反常得很,今日出席的大多是企业的新生代,也就是所谓的青年才俊,与寿星八竿子打不著关系,全冲著不为人知的商业利益。
「啧!咱们真是无辜,被人赶鸭子上架。」好在他老婆出国去,否则他会被砍成十八截。
另一个男人冷峻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奈。「至少你这只鸭子烤得了火,而我……钦。」
「堂哥,你不觉得我是受你所累吗?」他居然敢叹气。
「知情不报是重罪,牙咬紧点,点婿宴一结束,我请你喝一杯。」他算是有妻王老五。
蓝凯文非常不满地捶了他一拳。「为什麽我要陪你受罪?你知道雯雯去哪里玩吗?」巴黎耶!
「我的老婆不也是被你老婆拐去,你有何抱怨。」一肚子气的蓝凯威同样愤怒。
可是有什麽办法,他得罪的是自家的大小魔头,只好委屈的当一天单身汉。
起因无他,见识了妹子青妮及堂妹凯琪、堂弟凯文的「盛大」婚礼,在一年後开花结果的恋情不敢诉诸於众,偷偷地带老婆至一隐匿处公证结婚,以免「生不如死。」
结果,不到十个月秘密被揭发,他成了蓝家大罪人,人人都有权吐他口水。
他是龙门门主龙青妮的大哥,但碍於门规及家训,生子从父姓,育女从母姓,女儿入主龙门中枢,儿子接掌蓝家事业。
而那大小魔头正是「硕」果仅存的七叔公及他不会尊兄敬长的青妹妹。
「嗐!要翻帐呀!要不是帮你盖那个後悔不已的章,现在我是个陪老婆逛香榭大道的快乐丈夫。」
见证他的婚礼是幸。「你们已经是老夫老妻,我们可还是蜜月期。」
「我们天天都是新婚期……喔哦!你的第一道开胃菜。」虽然被整得七荤八素,但他感谢已贴上死会标志,不像大堂哥他——
「要命。」
移步轻摇,娇美妍媚,人未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呛得人发晕,杨昭薇像只色彩斑斓的毒蜘蛛,朝她的猎物吐出银丝。
二十岁的她在昂贵的包装下,美丽自然不在话下,一出场就吸引众多的逐花之夫,而她毫不假辞色的走向今日赌约。
「蓝总裁,请我跳支舞吧!」她骄傲得像女皇伸出手,等候裙下臣亲吻手背。
蓝凯威视而不见地冷言,「我不跳舞,请我堂弟吧!」
好毒的兄弟,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他不懂吗?怨怼的蓝凯文可不想有任何绯色新闻惹怒娇妻。
尤其对方是那种明明没姿色却不自知,以为她是宇宙超级大美女的人工雕像。
全是粉碾出的伪颜。
「不好意思,我脚抽筋。」
难堪的杨昭薇很巧妙地掩饰怒气。「蓝总经理,嫂夫人没跟你来?」
「她去法国游玩。」
「法国是一个浪漫的国度。」她用含情的眼波靠近目标。「最适合渡蜜月。」
蓝凯威礼貌性地侧侧身。「法国大革命,吊死过不少贵族,你听过路易十六及皇后玛丽的哀泣声吧!」
「你……你真是理智型的男人,难怪年纪轻轻就掌管一个跨国企业。」她要这男人。
蓝凯文很想笑,但是基於场合不宜,极力忍住笑话堂哥,他的说辞拗得有够烂。
「二代祖,家族的庇荫,称不上成就,混口饭吃。」蓝凯威眼神一利,射向窃笑的逃兵。
年入数十亿叫混口饭吃,这句话未免污辱人。「我就是欣赏谦虚、有担当的男人。」
蓝氏企业是台湾商界龙头,资产额不可计数,是年轻一辈唯一能与她匹配的男子。
爱是肤浅的玩意,她不相信爱情能当饭吃,世上唯有金钱最真诚,老实地反应出人性,她要高高在上,当个人人称羡的贵夫人。
像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失败的女人,抓不住丈夫的心,连他的身体也留不住,最後丧失元配的尊严,看著自己的男人公然搂著其他女人出入各商界。
她要名,也要利,更要人。
她不在乎会不会为母亲赢回丈夫,以她的条件可以拥有任何她想要的男人,谁都不准来阻挡,包括尚不知情的小杂种。
一想起婊子生的女儿就有无尽的恨,她凭什麽拥有她所没有的一切。
父爱、亲情、名声,以及杨家百分之三十的财产。
她是合法所出的婚生女,绝不让一个外姓人抢夺属於她的荣耀,她才是公主,灰姑娘只配住在阁楼里,神仙教母老得挥不动仙杖。
她要征服这个男人,不计代价。
「我想你最好把眼光放远些,太过短视容易造成盲点。」蓝凯威的语气中有明显的拒意。
杨昭薇别有用意的轻笑。「爱情总是盲目的,偶尔短视换来一生幸福也不错。」
「我不适合任何女人。」除了我的妻小。
「那是因为你还未遇见我。」她自信地抚上他的手臂示爱。
哇!她的过度自恋打哪来,好在他的公开婚姻挡掉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未公开婚姻的堂哥就……蓝凯文在心底默哀他的不幸。
好个自以为水仙的蒜花。「高攀不上,我的温室里不养兰花。」
「呵……你何必谦虚,我没有娇弱得需要养在温室。」她当他赞美她如兰花般高雅、恬柔。
人很容易陷入自傲的幻境中,假想自己是无与伦比的埃及艳后,位居高位俯望趴在她脚下的凯撒大帝和安东尼。
她不需要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因为答案就在无知的眼底。
「事实很难造假,人造花和自然花的质感差如雪泥,我当不来惜花者。」他语含讥讽扬开她的攀缠。
略微一怔的杨昭薇迅速地掩住眼中的意图。「我是朵高贵的兰花,你不是这样认为吗?」
她不接受失败。
一个因失爱而枯萎的例子摆在眼前,她绝不重蹈覆辙,走向她母亲的自我毁灭。
「可惜是一朵手工拙劣的塑胶兰,你该试试少涂点油漆。」他简直不能忍受那股打翻调色盘的「水彩」味。
昂贵的香水轻洒是礼仪,偏偏抹上香味系与之相反的蜜粉,原本各自独立的味儿是精心调制,却被她的刻意给粉碎了,反而产生反效果。
「你……你恶意的伤害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你成功了。」她将他的羞辱曲解成追求。
蓝凯威刷地沉下脸。「请相信我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她比你真实多了。」
杨昭薇脸色难看地半眯著眼,不让打击腐朽她的决心,她要摧毁他口中的真实,成为独一无二的女神。
「你该清楚这场宴会的原由吧?」
蓝凯威故意装傻地说道:「七叔公要我代他来为老朋友祝寿,我没带礼吗?」
「你不知道呀!」要使心机她是不输人。「你就是礼物呀!」
哦!有戏可瞧喽!看戏的蓝凯文一脸兴味。
果真,忍了整晚的怒气爆发,阴鸷的蓝凯威将对自家两大魔头的不满转嫁在她身上。
他向来就不是好讲话的男人,拥有一般龙门人的特性,绝不轻饶得罪他的人,话锋犀利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