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家大厅卫偷听来对于洛阳席家的简略资料,她虽然明白席家在洛阳拥有不少的权势、财富,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竟会是这般的壮观,就连安座在大门两旁、雕塑似真的石狮子,都隐隐闪耀着教人炫目的金光。
“这两只石狮子……”柳云昭挣开他的手掌,禁不住好奇的仲手抚触。
席湛然很无奈的摇头苦笑,也感到有些头疼的昭然一叹,“是混真金雕塑而成的。”
他实在搞不懂,他席家是家业广大、财势丰厚没错,但他爹也没必要将皇上赏赐的两座混金石狮安置在大门口招摇吧!是怕他席氏富豪的名声还不够远播吗?
“混真金?”好奢华的排场喔!
完全看傻了眼的柳云昭,总算在朱漆的席宅大门缓缓的由内开启时惊醒过来。
她惊异的抬首一望,对上一双精明锐利的眼眸。
不知门外有人的洪总管,讶然的抚着下巴上花白的长须,在静静凝视着同样紧盯着自己的柳云昭好一会儿后,才欲开口问明白她的来意时,炯亮的老眼一瞄,顿时瞧见立在她身后、已离家有好一阵子的席湛然。
“七——”洪总管激动莫名的才嚷叫出一个字,就让席湛然快一步的压在唇上的指头给硬生生制止住话。
见洪总管才吐出一个字又噤声不浯,柳云昭顿时感到—头雾水。
“呃,请问姑娘……”在席湛然的眼神示意下,洪总管机灵的换上—张慈祥的笑脸,“来到席府有何贵干?”
柳云昭温婉有礼的一笑,立即表明来意:“在下姓柳,来自扬州,有事想见见席家的老爷和夫人。”
她姓柳?来自杨州?
立在身后听得一清二楚的席湛然,疑惑的挑高一双俊眉。
“原来是柳姑娘啊!”故意拖着时间沉吟的洪总管,在接收到席湛然的点头示意后,立即朝身后的仆婢一阵低切私浯,这才让柳云昭踏进席府,并请仆婢带路前往大厅。
对洪总管报以一笑,柳云昭一双澄亮的水眸转向一语未发的席湛然。
“在这里等我,等了断了这件事后我再同你说明白。”话落,她立即随着仆婢步入席府,消失不见了。
了断?她到底要来这里了断什么?
愈想愈感到不太对劲的席湛然心思飘忽,和同样也被搞得一头雾水的洪总管,就这样面面相觑起来。
“七少爷,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洪总管忍不住的问。
“不知道。”对于他的问题,席湛然只能回以这个答案,“不过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席湛然拉着还在发愣的洪总管,二话不说的举步直追。
第十章
绕过一条条回廊小径,很快就到达大厅外的席湛然和洪总管,小心翼翼的选了—个偷看、偷听的好位置,领路的仆婢也刚巧将泖云昭带进大厅里。
厅堂上除了等候地来到的席家二老外,还有被席湛然遏来这里劝席家二老退婚的沐倩影,只是她悄然坐在角落,柳云昭并没有瞧见。
在席家二老惊喜的目光下,柳云昭抬眸朝他们温婉的绽开一抹笑,来意都尚未表明,席夫人立即起身,疼惜的将她搂进怀里。
“你就是小云昭啊!果然长得娇俏美丽、慧黠可人。”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就对她又怜又爱的席夫人,细瞧着柳云昭无可挑剔的姿容。
“那还用说,我席威的眼光会差吗!”席家大家长席威晃着微胖的身躯,得意的以来凑热闹。
“你的眼光是不差,只不过管教出来的儿子却很差。”席夫人不屑的冷冷一哼,拉着柳云昭好不心疼的坐到一旁。
“管儿子你没份吗?”将罪过再推回席火人身上,席威也拉着柳云昭,关怀急切的坐在她身旁。“你可知这回你留书出走后,不但扰得你爹娘寝食不安,就连收到消息的席伯父和席伯母也夜难成眠。”
“我知道。”柳云昭低垂螓首,知晓自己行事莽撞。
“这还不是得怪你那老是不听话的儿子,丢着人家闺女不娶,委屈了咱们小云昭空等两年。”席夫人非常替柳云昭抱不平。
被责备得也是很委屈的席威,—时间竞答不上活,任着妻子冷言数落。
低伏在厅外,听了好一阵子的席湛然,难以置信的回首对着全然明白一切的洪总管求证。
“我娘说我丢着准两年不娶?”他有一丝期待自己耳背听错。
“她啊,和你—同回来的柳姑娘。”洪总管指了指被席家二老拉着不放的柳云昭,以看好戏的表情朝他同情的一笑。
“云昭!?”天啊,和地朝夕相处?这么久,也让他倾心爱上的她,竟然是柳家那个讨人厌的胖女娃!
而且昔日又圆又胖的缠人丫头,如今竟然出落得如此俏美!
“她就是你冷落了两年,根本不想去娶回来的未婚妻。”洪总管很努力的向他进一步说明。
云昭就是柳家那个胖女娃!噢,他是该喜还是该泣?
不知道席湛然在大厅外讶然得很想哭又很想笑的柳云昭,这时也让席家二老—来一往的对话给弄得哭笑不得。
她是很赞同席伯母的指责,可是看到席伯父无辜又可怜的模洋,她又心生不忍。
叹了—口气,席威由自责的情绪中想出了个弥补的办法。
“小云昭,再给席伯父七天的时间,在七天之内我必定把那死小子给捆来你跟前陪罪。”
“还要咱们云昭再等七天?这我反对。”收到仆婢通知,也匆匆赶宋的柳家二老,柳夫人在踏进大厅前就扬声反对。
“娘?”—见到有好些时日未见的娘亲,柳云昭激动的奔上前去,好不开心的义搂又依。
“你这丫头,可真吓死我们这群老人家了。”柳老爷又气又怜的捧着宝贝女儿的小脸,心疼的眼角泛泪。
“爹!”又转身投进柳老爷的怀抱,柳云昭直是高兴得想哭。
为着自己等会儿的下场将很凄惨而想哭的席湛然,摇头叹气的再问:“他们该不会就是……”整件事愈来愈明朗,也愈来愈复杂了。
“没错,他们是你未婚妻的爹娘,在柳姑娘留书离家且和二名仆婢走失后,他们就相偕赶来这里和老爷、夫人商讨对策,并暂住在‘秋水阁’里。”
天啊!他绝对相信这场误会很难解释得清楚。
席湛然很悲哀的大叹。
人厅里的大团圆才刚告一段落,席威立即朝给他脸色瞧的柳夫人陪着一张很和善的笑脸。
“柳夫人,有事好商量嘛!”席威朝着自己夫人使了个眼色,盼她也能出点力劝着。
“是啊!是咱们家死小子不懂事。”席夫人也不好意思的陪着笑。
怕自个儿爹娘就此被劝服,柳云昭连忙开口表明心意:“我要退亲!”
她这话一说出口,不但惊得厅内—群人目瞪口呆,更吓得躲在厅外的席湛然险些昏过去。
“小云昭,你……”在面面相觑的情况下,席威首先回种,满睑的着急。
“不能退!”深知不能再躲在厅外不出声的席湛然,急忙冲入大厅内。
“湛然?”柳云昭惊愕的看着他。
“他是淮?”扯了扯丈夫的衣袖,柳夫人瞪大一双眼眸,来回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俏男子。
“他是席家的七少爷,也就是害惨你们宝贝女儿苦等两年未嫁的负心郎。”洪总管也多事的进厅来凑上一脚。
“就是他?”柳家二老难以置信的瞪着正对着他们笑得很尴尬的席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