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一口闷气,让他的一张俊颜臭到现在。
「既然爱她,又选择她当你的妻,为什么不信任她?」看着童玉观手腕上代表龙帮帮主夫人身分的古玉青镯,单医生别有深意,又像是洞悉一切的眼神,炯炯的望着冷君昊。
「我……」
冷君昊脸上一闪而逝的绯红,被眼尖的单医生给捕捉到了。
「君昊,为什么你不想想,玉观有可能是遇上非常状况?」他了然一切的眼神里,有着循循善诱,更有深切的关怀。
这冷家的毛头小子,他可是从小疼到大,还不曾看他为情所困过;何况是像现在这样被妒火冲昏了头,教他怎能袖手旁观呢?
再说,他可也是跟他老爸、老妈一样,在积极辅导他坐稳龙帮帮主之位后,想抱孙子想得紧呢!
「会有什么非常状况?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两人不但交缠在一起,玉观还衣衫不整……」
想到她除了他冷君昊之外,居然还为别的男人轻解衣衫,再想到她冷淡拒绝他的扶持,一把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妒火便不断上升。
「没错!原因就是在衣衫不整这四个字上。」单医生截断他的蠢话,一针见血的道:「为什么你不想想,她之所以衣衫不整,根本就不是她自愿,而是被强迫的呢?」
「不可能!我说过,玉观的身手不错,连我在不察的情况下都差一点失手,何况那黑熊不过是个小混混,如果玉观不是出自自愿,哪有可能……」冷君昊愈说妒火就烧得愈旺,理智也随之消失,自然对于事实的真相更看不清、听不进,也就遑论替她设身处地的想了。
「你为什么不看看她?替她擦擦药呢?」
枉他这个做叔叔的说了半天,口渴得都快可以喝下一缸的水,可这死心眼的傻小子却还转不过来,简直是快败给他了。
「有什么好看?单叔的医术那么好,不会有问题的。」冷君昊努力的克制自己一颗早已情动、且飞向童玉观的心,嘴硬的说。
「我的医术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唉!好吧!既然你不肯劳驾,那只好我亲自动手。」
单医生走近床侧,一副准备动手翻开童玉观前襟的样子。
见状,冷君昊骇然的问:「单叔,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都检查过,也都处理好了吗?」
「没错!我是都详细检查过,也大致处理好了;可她的前胸受了伤,我的女助理又不在,你这个跟她最亲的人又不肯替她上药,我怕伤口会感染,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亲自动手喽!」
隐藏着睿智,单医生故作勉强地道。
「好吧!我来。」
他不情不愿的接过单医生拿在手上的药膏,原只是私心的不愿童玉观再度袒露在他人面前,即使单叔是个医生也不行;但眸光却在乍见她胸前的一片红肿,与数道沁出血丝的抓痕时,不觉脸色丕变。
「这……」
「现在,你还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她之所以会衣衫不整是出于自愿的了吗?」
很高兴看到他悔恨交加的脸色,单医生讽道。
「单叔,我……现在我应该怎么替她上药?」冷君昊拿着沾满药膏的纱布,停在童玉观胸前约半寸之处,却心疼得怎么样也下不了手。是心疼她的痛呵!
不会吧?这种白痴的问题,竟然会是他这个号称纽约第一大帮帮主会问出口的话?
「单叔,我的意思是说,玉观的伤口这么深一定很痛,我该怎么上药,才不会让她太痛苦?」看出单叔眼中有着可笑的质疑,冷君昊赶忙解释。
「横竖都是会痛,赶快擦药,她很快就会好了。」单医生缓缓的说。
他本来还想吓吓他的,不过看他心疼成这个样子,他这个做叔叔的还是于心不忍。
「她真的很快就会好了吗?」这伤口,看起来是这么触目心惊!
「你怀疑单叔的医术,还是怀疑我的用药?」
这浑小子,胆敢再对他有所怀疑,他肯定会掐死他!
「当然不是!」冷君昊轻柔地替童玉观抹上药,只不过此刻疼痛的却是他自己。
老天!她胸前的伤是这么样的深,肯定是受人欺侮而挣扎不休所造成的;但自己……到底是那只眼睛瞎了,不但没赶快救她,居然还百般曲解她?
唉!真是该死、该死!
自艾、自怨,再加上自责、自悔,冷君昊没有发现,单医生已带着任务完成的洋洋得意转身离去了。
第9章(1)
「玉观,你可不可以醒一醒?我好担心你!」
冷君昊紧锁剑眉,低沉的嗓音在童玉观耳边轻轻低唤着。
那布满血丝且红肿的双眸,说明了他的疲惫不堪。
自从他救了童玉观,且将她带回居所请单叔替她疗伤至今,他已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她三天二夜;可是童玉观至今仍处于昏迷中,没有转醒的迹象。心急的打电话求助于单叔,所得到的回答总是要他再耐心点,玉观很快就会醒过来。
该死的!他的耐心即将用尽,她却是连睫毛也没扇动一下,他都快要抓狂了。
「单叔,无论如何都麻烦你抽空来一趟,玉观她……」
这已经是冷君昊这一小时来所打给单医生的第十通电话了,他也不管现在是半夜三点,人家好梦方酣哪!
救童玉观才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停!浑小子,拜托你不要再说了,你要是再说下去,你单叔我今夜肯定要失眠了。」呵欠连连,单医生无奈的道。
身为医生,他一向作息正常,如今被这小子一搅和,恐怕连黑眼圈都跑出来了。
「对不起,单叔,我知道很麻烦你,可是玉观她……」心急如焚再加上一个慢郎中,冷君昊的情绪简直快濒临崩溃。
「我知道、我知道,童玉观她还是没醒来对不对?」单医生仍是一副好脾气的说着:「她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醒,除了之前我告诉你的,她可能遭到狼吻而挣扎到力竭,恐怕得等到她体力恢复才会醒来以外,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自己不愿意醒来?这是什么意思?单叔,玉观为什么会不愿意醒来?」
「这我怎么知道?应该问你才对呀!」
「问我?」冷君昊莫名所以。
「对啊!问你自己是不是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导致她不愿意醒来面对你,还是你对她不够用心……」
「不可能的,单叔!我怎么可能会对玉观不用心?我用心的替她换药,也如你先前告诉我的一样,非常用心的在呼唤她醒来,可是……」
童玉观的迟迟不醒,几乎使冷君昊心力交瘁;就连沉着练达的理性,也都荡然无存。
「好!有这样用心就好。」单医生摇头晃脑的称是,不过就只有他自己看得到。
「不够、不够!我觉得这样还不够。如果我做得够好,那玉观为什么还不醒?单叔,你告诉我,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让玉观赶快醒来?」冷君昊忧心如焚的追问。
「这要问你的心呀!」
「我的心?」老天!遇到慢郎中就是这副德行,他都快急死了,偏偏单叔还慢条斯理的打哑谜。
「没错!就是你的心。」单医生再一次的呵欠连连,他被他烦得快不行了。
「你的心告诉你怎么做,你就跟着那么做,这就对了!」
「我的心告诉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的心……」冷君昊喃喃自语,甚至没有注意到单医生早已挂断电话补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