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想说没关系,但我会一直缠着妳,直到妳接受我为止!」当他一说完,最先吓到的是他自己。
他话里的意思,几乎等于说她就是他认定的对象!
人家常说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是最真实的,原来这正是他真正的心意。
难怪连续几天见不到她人,他的火气全上来了,人也跟着心浮气躁,可怜的小吴已经无故被他轰过好几次。
没想到才几天不见,他会这么想她,这种思念的痛苦,他是第一次尝到,简直比牙痛还难受!
「你不要说这些甜言蜜语,我不相信。」
「我不知道妳是被谁伤害过,但我不是他,不要把我跟那个坏男人混为一谈!」谁都有过去,就连他自己都有数不清的历史,所以他不会计较;但如果她的过去会影响到他的未来,他就不能不解决。
「你比他还危险。」跟父亲比起来,他无远弗届的魅力,更是女人杀手,她不想成天担心他感情走私。
「这又是什么意思?」他受不了她的哑谜,只给她两个选择。「妳要嘛就跟我说个清楚,否则就将他抛在脑后,别再拿他跟我做比较--」
「你很霸道耶!」这已经成为他的特色,他若是不霸道,就不是朱地北了。
「这点妳以前就已经赞美过了。」
她无力地重申。「那不是赞美!」明明就是「讽刺」,他偏偏可以解读成「赞美」,该说他神经大条,还是过度自恋。
「反正我要定妳了。」他从没有这么坚持过,除了他当年立志要去义大利学厨艺外,他很少意志如此坚定。
「你会要我多久?」她突然丢出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
「嗄?」
「你说你要我,那你告诉我,你会要我多久?」她索性将问题挑得更明白。「一年、两年,还是五年?」
「多久?我怎么会知道?」他完全被问倒。「我只知道自己喜欢妳,甚至爱上妳了,这还不够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突然问他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回答嘛?
「这就是我不敢相信爱情的原因,一段不知道未来的感情,要我如何相信?」他的回答正是她最担心的情况,只是他比较老实,不像其他男人一定会马上回答「永远」,天知道「永远」是多久。
「未来的事谁有把握?明天会如何?我是不是还活着?我都没把握了,又如何能预知未来呢?」说「未来」太空泛,还不如「现在」来得实在。
「你说的也许没错,但我只做有把握的事情。」她打开车门,跨出去站在车外,缓缓对他述说自己的心情--
「我是一个很死心眼的人,一旦认定某件事或是某个人,就会从一而终。如果没有遇到跟我有同样想法的人,我宁可选择一辈子孤独。」说完心中的话后,她轻轻关上车门,慢慢走回诊所。
「喂,妳……」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不禁受挫地拍打方向盘,大为光火。「搞什么?!为什么不能单纯地谈恋爱?一定要牵扯到以后呀未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可恶!这女人怎么那么难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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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熏衣,妳跟他谈了什么?」熏衣一回来,一直在门口张望的汪育成,立即迎向前去询问结果。
桂华也走到她旁边,想要知道结果。
「没什么。」她不想多谈自己的私事,看向空无一人的治疗椅,转头跟他道谢。「你都帮我治疗好了?谢谢。」
汪育成激动得抓紧她的肩摇晃。「熏衣,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我想知道妳到底跟他谈的结论如何?」
她摇摇头,神情落寞地说:「我跟他不会有未来的。」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隐隐作痛,跟他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占满她整个心头;若要硬生生将他赶出心头,她的心就会变得空空荡荡。
原来,虽然她矢口否认,但她其实早已经喜欢上他,要不然,她不会只要想到不能再见到他,心就像刀割一般的难受。
「真的?那我……」汪育成心中大石头落下,以为她放弃朱地北是为了自己,心里忍不住雀跃。
「对不起,我不想谈感情,不管是你或是他。」她的拒绝直接而明白,没有暧昧的模糊地带。
一下子从高空掉落,让汪育成的情绪完全失控。「为什么?我爱妳爱了好几年了,妳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
「因为我不爱你。」虽然残忍,但是她必须把话说明白,希望他别再继续浪费时间在她身上。「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为什么?!」这个打击太大,让他失去理智,猛地紧掐住她的脖子。「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既然得不到,他也不准别人得到,他要毁了她!
「汪医师,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啊,快放手!」桂华赶忙上前去扯汪育成的手,但是他已陷入疯狂,手劲好大,她根本无法扳开,急得她哇哇大叫。「你快放手啊!于医师快要不能呼吸了……」
「……」熏衣开始感到呼吸困难,神魂开始涣散,脑中想到先前跟朱地北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只有半个月,却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幸福的笑……
原来,两人相处重要的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感情的契合与否。
她现在只后悔没有早点接受他的心意,如果还能再见到他,她不会坚持要一个永远的感情,而是谈一段不会后悔的爱情。
只可惜,她可能没有机会告诉他了……
「你在干什么?!」朱地北才进门,就看到这让他惊心动魄的场面,他急冲过来,用力扯开汪育成的手,顺便赏他一个重重的铁拳,让他去梦周公,再小心扶住脸胀得通红的熏衣。
他颤抖地伸出右手,探视她的呼吸状况,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呼……还好……」她的呼吸虽薄弱,但还活着。
他这才发现,看到她命在旦夕那一瞬间,自己的呼吸差点跟着停止,直到确定她无恙的这一刻,他的呼吸才恢复正常。
他在车上想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回来再跟熏衣说明白。
还好他有回来,否则……他根本不敢想结果会是如何。
「桂华,麻烦妳帮她拿条湿毛巾过来。」他总算能静下心来指挥。
「好……」桂华马上转身到洗手间。
他拿下她的眼镜,替她松开领口的钮扣,让她呼吸更顺畅,轻轻拍打她的脸庞。「熏衣……妳醒醒……」
「嗯……」在昏迷中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原来死了以后,就可以听到想听的声音啊……
「熏衣,妳睁开眼看着我。」
她听话地眨动眼睛,蒙眬中似乎看到他的脸,原来死了以后还可以看到想见的人,真好。
「毛巾来了。」桂华拧来一条湿毛巾交给朱地北。
「谢谢。」他用冷毛巾轻柔地擦着她的脸和胸口,减轻她的痛苦。「熏衣……快醒醒……」
不,我不要醒!一旦醒了,他就不见了!
「熏衣?妳快醒醒!」朱地北因为担忧,忍不住加大音量。「奇怪,明明没事,为什么还醒不过来呢?不行,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他心急如焚地一把抱起她,往外疾冲,却听到怀中的熏衣发出声音--
「……地北……我……死了吗……」她的声音严重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