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云祯大为震撼,他是否为“剑宗”弟子跟他的身世何干?
祈未篱见他吃惊的脸色,已知他确是那名十几年前、传说中叱咚江湖的“剑宗”弟子无疑,当下欣喜地将在山上遇到的夫妻的事告知云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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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未篱满脸笑意地盯着身旁的黑影。
这些天,她和紫芹带着云祯到山上找云尽帆夫妇。云祯和云尽帆果然是父子,那神态表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向梦茵颤抖地搂住分散二十来年的儿子,泪湿衣襟,几乎要将二十来年的眼泪一次流个够。云祯刚毅的脸庞也难掩激动,对自己有至亲,且是昔日响当当的人物始料未及。他愣愣地看着紧搂自己猛哭的娘亲,忍不住用手轻拍她的背。云尽帆,一个外冷内热的男人,虽没有多说些什么,但眼角夹着泪光拍拍云祯的肩,一双厉眸满是当父亲的慈爱。
祈未篱看他们一家三口重聚,和紫芹相视而笑,为云祯感到高兴,沉郁的心头顿时温暖起来。
三人在山上停留数日,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云氏夫妇下山。云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显然还未从震撼中回神。他回望山头,眼中尽是满足。等郡主出嫁以后,他定回来随侍爹娘身旁,以尽孝道。
“郡主!”
祈末篱闻声,抬眼看向来人,就见展枫带着一队人马,惊喜地朝她走来。
“展护卫?”
展枫快步走到她面前,喜道:“郡主,属下终于找到您了!”太好了,终于不用整日看王爷阴森恐怖的尊容了。见到云祯跟在祈未篱身后,连忙上前招呼。
“云祯,原来你先找到郡主了?有你在,郡主应该没出什么事才对。”
云祯轻扯唇角,算是回应。
祈未篱见到他也觉欢喜。在异乡看到熟悉的人,才不觉自己是被抛弃不顾的,她吐舌道:“展护卫,你辛苦了,是未篱贪玩拖累了你,王兄他没有找你麻烦吧?”王兄心情不佳,他的贴身护卫铁定首当其冲。
展枫微微苦笑,轻指云祯道:“郡主也多少关心一下您的护卫吧,您出走的当天,云祯可是被王爷骂到臭头呢。”
祈未篱闻言,略带歉意地瞥了云祯一眼。
“郡主,闲话就不多说了,王爷现在无幽山庄等消息呢。这几日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人都瘦了一圈,当真急坏了。咱们快些回去,省得他担心,郡主回去可得好好跟他道歉、撒撒娇才是,否则……”下场凄凉唷。
祈末篱一听祈驭风为了自己而消瘦,顿觉难受,夹杂着窝心;相较于卫扣寒的冷血无情,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唉!果真是亲情无价呵。
转念一想,又思及要给卫扣寒的证据还没给,忽觉左右为难,踌躇不前。
“展护卫,这……可否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我还有件事要完成。”
“什么事?”
祈未篱哑然,面有难色地沉默。
展枫微蹙眉,询问似地看了一下云祯,想从他那儿知道端倪。
四人沉默须臾,展枫忍不住开口道:“郡主,有什么事等回无幽山庄再说吧,至少也让王爷安心点儿。”
云祯思忖一会儿,道:“郡主,先回山庄吧,等属下到时画好地图再一并帮你送去。”
“这……”祈未篱偏头一想,才松口道:“那好吧,我们这就到无幽山庄。不过……展护卫,近郊似乎有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往山庄,不用经过大门的?”
展枫道:“是有一条,是重大变故时作为逃生之用的。”
“我们从密道进去吧。”祈未篱深知卫扣寒肯让她离开,却不怕她到山庄里告密,必然有万全准备,山庄门口附近一定集结了许多寒衣社的便衣弟子,若看到她要进入山庄,肯定是场不必要的杀戮,她可不想造成双方人马两败俱伤。
“为什么?”展枫闻言,不禁扬高声调,纳闷问道。
祈未篱又词穷了,眼光瞥向云祯,希冀他能帮忙说项。云祯当然明白个中缘由,不禁冷哼一声,对卫扣寒的愚蠢行径溢满不屑,但见到祈未篱恳求的眼光,才叹口气道:“展枫,走密道吧。”
展枫愕然,看看郡主,再看看云祯,眼光又移向紫芹,希冀有个像样的回答,但显然没人理他,只得将疑惑藏在心里,道:“那……就走密道吧。”他对在他身后的人马交代几句,立即领着郡主三人前往密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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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幽山庄的祈驭风在大厅来回踱步,烦闷异常。在一听到找着祈未篱的通报后,心头终于松了口气,镇日紧锁的眉终于舒展开来。
他快步离开大厅,准备与分离已久的妹子重逢,顺便一展他这个做大哥的威严。才走到中途,就与急走而来的祈未篱遇上。
“王兄!”见到分离多月的亲人,祈未篱欢喜地上前抱住他。
祈驭风见到她安然无恙,心中也十分欢喜,但他忍住情绪,佯怒道:“哼!你还认得我这个王兄?我以为你这几个月早玩得乐不思蜀,忘了自己是谁了!”
祈未篱明白祈驭风对自己的宠爱和担忧,知道这些只是他强装而来的脾气罢了。她轻扯祈驭风的衣袖,轻声道:“王兄,对不起,篱儿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还这么小孩心性?你可知道你和紫芹两个大姑娘独自在外头会有多危险?!”他横了紫芹一眼,紫芹连忙低头,不敢迎向他凶狠的目光。
“王兄,你别气了,篱儿给您赔罪嘛!要不你看,篱儿可没少了根寒毛,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美丽动人。”她眨眨眼对他撒娇,企图平息祈驭风的怒火。
“你——”美丽动人?亏她说得出来!祈驭风拿她没辙,只得叹口气,轻敲她的脑袋道:“篱儿,下次别再玩离家出走的游戏了,王兄这条命迟早被你玩完。”
“王兄……”祈未篱感受到他深切的关爱,登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即热泪盈眶。“王兄,篱儿……不会再随意离家出走,不再让您担心了。”回到熟悉的臂弯,祈未篱感到无比安全,忍不住一古脑儿倾泄出这些日子来的委屈。
“怎么了?怎么哭了?”祈驭风见她掉泪,不禁有些惊慌失措。
“没什么,只是……太久没见到王兄,篱儿好想哭……”
祈驭风皱眉,他可不相信篱儿会因为久未见他而激动得想哭,但篱儿避重就轻,想是不愿多谈。他看了紫芹一眼,想从她身上知道答案,但紫芹也迅速回避他的目光。祈驭风不由眯了下眼,明白她们有事瞒他,但目前也只得压下满腹疑窦,等篱儿冷静点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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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爹,”殷仲玄道:“卫扣寒的确中了鸳鸯散的剧毒,孩儿以为这下他死定了,但是……”他踌躇一会儿,道:“全天下只有区区数人听过鸳鸯散的名字,孩儿实在想不透有谁能够在卫扣寒死前将他治愈。”
殷介廷一听卫扣寒没死,眼神瞬间显得阴沉,挥袖道:“再去想办法,我得不到碧月剑法秘笈,别人也休想得到!”“爹,孩儿不懂,碧月剑法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笈,爹为何执意要夺它?”
殷介廷沉默一会儿,才松了口风道:“重点不是在剑法,那本秘笈里有先皇的藏宝图,能夺得宝藏,爹这辈子就富可敌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