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羽涵呢?
沈浩抚着额头,痛苦的神情全显示在脸上。
过去,他的确伤她太深,看来,他必须见她一面才行!
午后,凌羽涵和凌佑堂跟着人群从百老汇出来。
“这出歌剧真不错,你还喜欢吧?”走在大街上,凌佑堂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优闲地说。
“还好。”凌羽涵淡淡回道。
说实话,坐在里头,她根本没什么心情看,心不在焉的,就算演得再好,她没用心去看,又如何评断呢?
“心情有没有好些?”凌佑堂又问。
“嗯。”哥带她出来主要是为了让她开心,这点她明白,虽然她的心情依旧,但她还是朝哥哥笑了下,并且点点头。
“要不要去shopping?”凌佑堂试着问她。
“不要了,我好累,想回去休息。”她拖着沉重的步伐,显得极为疲倦。
“好吧。”凌佑堂在右转之前,看着对面广场上的大型电脑萤幕,开口道:“你瞧,那是什么?”
凌羽涵抬眼一瞧,对着萤幕上的跑马灯广告翻成中文念着:
“国际秋冬服装展……”
这不是上回沈浩提起过的纽约服装展吗?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月了,不知道他的气消了没?对于爸提出的纽约之行他是否会参加?
“你最爱的服装设计耶!”凌佑堂在一旁嚷着。
那又怎样?自从来到纽约,爸根本不让她涉及有关服装设计的相关资讯,就算连边也沾不上,更遑论是参观这次的展出了。
“想不想看?”凌佑堂向她眨了下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需不需要哥帮你安排?”
她猛地抬眼。哥对她真好,竟然会想到要帮她安排参观!她的确很想去看,除了服装设计是她最热爱的兴趣之外,她还想,也许……也许会遇上沈浩也说不定!
说真的,或许别人会说她很没用,既然人家都提分手了,而且事情都过了几个月了,为何还满脑子想着他?没错,她就是没用!就算事已至此,就算偷偷看着他,她仍然愿意。
“想,我想看!”
她终于露出笑容。瞧她那发自内心的笑靥,连身为哥哥的他都觉得不可思议,想不到拿出这一招还真有效!
“可是……爸那里……你要替我搞定才行。”
“没问题,交给哥来办就行了。”走在大街上,凌佑堂嘴角藏着一抹笑。
放心吧!妹妹—老爸那关绝对安啦!
爸真的称得上是老谋深算,教他的法子一试就管用,真是佩服佩服!
十月中旬,来自世界各地的知各服装设计师群集纽约。
当晚,一件件闪亮炫目的服装,依序出现在伸展台上,每一次出场总让人惊艳,也引起台下众多掌声。
凌羽涵盛装出席这场盛会,陪在她身侧的是凌佑堂。
“我觉得这套欧洲风味的服装,设计得还不错!”凌佑堂举着酒杯,一边观赏一边发表评论。
尽管伸展台上华丽的服装令人赏心悦目,然而凌羽涵却没暇管这些,以前她可能会专心观赏台上精心设计的服装,如今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人是站在伸展台前没错,然而,她的眸光除了忙着寻找挂有Saul牌子的服装,也试图在人群中找寻沈浩的身影。
“瞧你左顾右盼的,是不是在找沈浩啊?”
一听,凌羽涵倏地斜睨了哥哥一眼。
“哪有?你胡说什么啦!人家只是对这样的场面好奇,所以才东张西望的,你干吗忽然提到他啦。”
“被我猜中了吧?瞧你那副心虚的模样,脸都红到耳朵后头去了,还说没有!”凌佑堂故意调侃她。
“我……我是方才喝了一小口酒,所以才会脸红,你别乱说。”她嘟着小嘴,低声抗议,就是死也不肯承认。
“好好好,不跟你开玩笑了。”
凌佑堂收起戏谑的态度,心下正动着脑筋……等散会后,他应该安排个感人的别后相见,到时候……那场面……羽涵一定会感激得痛哭流涕的!
“Tony!”
这是凌佑堂的英文名字。闻声,他及时回头——
“嗨!”是一位金发美女,也是他在纽约读书的大学同学。凌佑堂打了声招呼后,便向凌羽涵道:“喂,我遇到我的大学同学了,我先离开一会,马上就回来。”
“你好。”凌羽涵以英语向那位金发美女打了声招呼,再向哥哥说:“没关系,你去吧。”
凌佑堂离开后,她举着酒杯,优闲地穿梭在来宾之中,一边看着台上展出的服装,一边试图找寻沈浩的踪迹。
赫然,台上流利的英语介绍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款秋装是来自台湾的Saul所设计,低胸式的设计,外罩一件紫色薄纱,带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朦胧美……”
是沈浩的作品!
她看得入迷了。那经由他的脑里所酝酿出来的成果,如今呈现在大家眼前,令她也跟着感动起来。
“这种作品也能上台发表,真是好笑!”
是谁?竟敢批评沈浩的作品!
她侧首一瞧,是两位短发的西方女孩!两人对着台上的服装大肆批评,另一个女孩还接着嗤道:
“就是嘛,连我们身上的服装都比那一件好看多了!”
这么恶毒的话语,让凌羽涵一时气不过,当场朝那两位洋妞训道:
“你们没有资格批评台上的作品!”
“你又是谁?”两位洋妞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你们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如果不喜欢这件作品,大可不支持他,何必这样出言伤人?”凌羽涵激动地朝对方训道。
“这是个言论自由的世界,我们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不行吗?更何况这款服装本来就不怎么样,我们爱批评就批评,你又能拿我们怎样?”
闻言,凌羽涵一肚子火气,瞬间爆发——
她举起酒杯,用力朝前方的女孩泼去!
“啊——”被洒了一身酒的两位西方女孩,立刻尖声惊叫,并且弥漫了整个会场。
维持现场秩序的警卫人员,倏地冲上前来,虽然台上的展出丝毫不受影响,但人群也将现场围成一个小圈圈。
“快把她带走,快!她是神经病!”两位西方女孩惊慌地指着凌羽涵,不断向警卫吼叫。
“放开我!”被警卫押着的凌羽涵连忙辩驳:“是她们!她们胡乱批评台上的作品,我只是——”
“小姐,请跟我们到警卫室。”
警卫没让凌羽涵辩解的机会,便把她带离现场。
“你们搞清楚好不好,是她们——”
小小的警卫室里,凌羽涵神情落寞地坐在椅子上。
这是什么情形,一堆人竟然把她当疯子看?可恶!她都还没见到沈浩哩,就糊里糊涂地被人给抓来这里!
哥到底跑哪里去了?她都在这里待了好久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快来把她带走?
“听说你方才扰乱会场秩序?”
又来了,这些人烦不烦,到底要问几次才可以放人呀?
凌羽涵背对着来人,无奈地说:
“我说过了,是她们先骂人,我才——”
咦?这声音……她倏地回首。
是他!他的出现,让她的思念不再是梦想,也让她的梦想在这一刻成真!
“是……她们啦……她们先批评你设计的作品,我才……我才……”一见到他,泪水竟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
沈浩疼惜地望着她,将她的泪水望进心坎里,那泪水猫如三个月前的那一天,拧疼了他的心,也扰乱了他的理智;他倏地一个箭步上前,拥她入怀,那哽咽的啜泣声最后埋入他宽广的胸膛里。